【Sterek】Hide Of A Life War
原文地址: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546446?view_adult=true
作者:Etharei
我们已收到两小时之前洛杉矶仓库内的人质情况进展确认,今日上午101号公路上发生汽车连环相撞事件...
...
粗糙的双手扯住他的衬衫。警报器的声音和警察无处不在,新闻直升机在盘旋,四面八方都是枪。Stiles看到他的爸爸被抓,于是他顺从了,因为他不可能让任何人分开他们。他觉得自己的行为让抓他的那家伙困惑了,因为他不仅仅是停止挣脱,实际上竟然是在他父亲之后自己投进凹损的大货车里。里面呼喊声一片,Stiles仅听清楚那些声音中的一个词,但足以让他让对情况有个模糊的概念—他曾根据一篇拉丁语中的一句话推论出一个古老的仪式,好吧,那是在自我施加压力的情况下。
简而言之:毒贩子。
严肃地说:毒品走私犯。
意识是个靠不住的东西,鬼鬼祟祟的偷偷溜开,像鳗鱼一样线条优美地滑下陡峭的楼梯。或者可能是他的大脑。无论如何,Stiles追赶在它身后,固执地,哈,因为他需要醒来,现在就醒过来。嘿,那正是有个声音对他说的,他像抓住生命线一样缠住那个单词不放——接着跟着它醒了过来。
舌尖有金属味儿。嘿,老朋友,还有污垢做可爱的装饰品。
各种声音潮水般向他席卷而来:他自己刺耳的呼吸声,附近其他人的呼气声,说话声,远处其他地方传来的愤怒私语,沉重的脚步声透过墙面紧压在他的脸上,又或者是他的脸紧贴在上面。他才意识到那是冷硬的混凝土。
他还活着,这是个好开头!
他的舌头扫了遍牙齿,都还在。
他受伤了,绝对受伤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能令人惊讶的新鲜事儿。
他张开双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父亲的脸,焦虑的盘旋在他上方。
“啊,”他开口。
一只温暖的手落在他的肩上。“Stiles,别动,别动,他们打你打的很重,我们不清楚有多糟——”
“擦伤,”Stiles呻吟,“只是。很多很多的瘀伤。”他试图挺起身来,不得不咬住嘴唇以免发出声响或是呕吐出来,疼痛爆炸般穿透他的上身,一长串尖锐讨厌的火花在他的肺里燃烧。眼前闪过的第一道白光告知了他具体伤情的结果。他深吸一口气,等待着最初的疼痛波平息,然后动动肩膀,手臂
,张开又合上双手,然后摸摸身体。“感觉没有什么断了的。我不这么想,好吧,膝盖有点问题。”
这意味着跑不了很远,不过他能够坚持并对抗。
熟悉的手指刷过膝盖的一侧,仿佛爸爸正试着用魔法让它好一点,就如同Stiles小时候他所做的一样。地心引力曾是Stiles长大过程中的头号死敌,如果他诚实的话,现在仍然是,如今在80%的时间里他们达成了休战协议,大量涉及狼人的日子里大概是60%。爸爸的抚摸和他记忆里的一样,这既令人感到安慰又同时令人心碎,因为它只能让Stiles意识到距这些伤痛可以被热可可和蝙蝠侠创可贴抚慰的日子已经有多遥远。
至少明处似乎没有流血的地方,即使是胳膊上的割伤和擦伤也已经结了痂。有一瞬间他担心爸爸是如何彻底地检查了他是否受伤,不过他相信如果他衣服下面的状况良好的话,他爸爸一定会说点什么。
“我出去期间发生了什么事?”Stiles问。
他慢慢地动了动,实际上基本坐了起来。爸爸的手扶在他的背部,温暖而可靠,也许那有点帮助。
“没有。那些家伙看守着让我们同样绕了圈。有两架直升机掠过。我想他们有更多的人到达,我听到外面汽车驶近和大呼小叫的声音,就在他们把你拖回这里之后。”爸爸一只手搓了搓脸。他看起来老了,憔悴,疲惫不堪,Stiles无法将之归咎于除了他自己之外的任何其他东西。“该死的,Stiles,警察已经知道我们在这儿。有什么重要到你必须带着手机偷偷溜出去的事情?”
他吞咽了一下,扯着脸绽出个笑容,带着点疼痛,起码让他知道哪里的擦伤在恶化。他忍住疼痛是因为那些话和所有的轻率行为都是他罪有应得。“棒球分数,必须检查下我是不是赢了和Scott打的赌。”
这里面有个关于球棒和McCall的笑话,是与Stiles生活有关系的人都会明白的。
爸爸脸上的表情比Stiles身体上的疼痛还要更糟。这并不是第一次爸爸盯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可是这次里面夹杂了新的无望感,像是他也许开始相信他们已经越过了驶向不归路的节点。
像是他完全不认识Stiles,然后他放弃了。
而最糟糕的部分,最糟糕的部分,是Stiles知道他的爸爸在自责。因为警长工作时间太长而没有太多时间在家,他不得不为自己的工作牺牲他的个人生活,他不知道Stiles对这份自责有多么的感同身受,以及由Stiles自作自受编排的距离存在于两人之间有多遥远。
Stiles想冲他大喊然后抱住他,告诉他会好起来的,他还是Stiles,只是这些天来他隐藏了太多的自己,以至于他的父亲看到的并不是一直以来最好的他。
但他们身处险境,还有另外八个人和他们一起深陷危险之中。他的主要优先事项是必须让大家得到安全。个人事项必须向后推。
这是在众多事件中他不得不学会的一个教训。
*
“听着,爸爸,这真不是我离开出去的好时机,好吗——”
“Stiles,”他父亲的声音柔软,充满了该死的忧虑,这一直都比大喊和愤怒更有效地让Stiles闭上嘴巴。“我很高兴你现在有更多的朋友,我真的这么想。长久以来,我都确信将来只有你和Scott永远——这也很好——但是有其他人来找你也很好。”
你不知道,他想要说,可他相信如果他说出口,那就是他爸爸想要将话题导向的方向。
“我记得好像是在高中,”爸爸继续道,“一切都感到巨大和重要,而你所有的决定似乎都是非生即死。我明白,真的。但是我不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很幸运能每天看到你。你花所有的时间和你的朋友在一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待在Scott家时是在撒谎。一次我路过录像店看到你和Boyd和Derek
Hale在里面,那时你本来应该在McCall家。”
“我要申辩,那天晚上Scott丢开我去和Allison闲逛了。”Stiles抱怨道,尽管他并不在意。那是隆冬时节特别寒冷的一个夜晚,他们在一节废弃的火车车厢内建了一个Derek拒绝承认的毛毯堡垒,在Erica的手提电脑上看DVD,Stiles不知羞耻地依偎着Derek,因为狼人能发出那么多的体热,独占爆米花看着Beta们斗嘴。
这是美好的回忆,幸福快乐,当然精确的提醒了他当年是个撒了多少谎的混蛋。
显然,他现在仍然是。
爸爸抬起一只手做出个让我说完的姿势。“我甚至不想提起你出现在犯罪现场或是和被逮捕过的人混在一起以及受伤回家你却不会告诉我原因的次数,因为我厌倦了试图询问你发生了什么,然后再听着你向我撒谎。你已经如此的擅长撒谎,我甚至再也搞不懂了。”
Stiles喘出一声刺耳的呼吸,他只能看着地板。保护他的爸爸,让他远离Stiles经常被利齿,爪子和魔法相关事情搅乱的生活,自从Scott被咬之后这已经成为Stiles生活中最艰难却必要的部分。他从未喜欢过它,可是却已经有几分无奈地接受了它。
“你是个好孩子,”爸爸伸出手,接着犹豫了,仿佛他害怕Stiles会拒绝身体接触。Stiles竟然会让自己的爸爸犹豫碰触他,他绝对是最差劲的儿子了。“我从来没怀疑过那个。我爱你,这点也从不会改变。我只是——我希望你能再跟我交谈,Stiles。拜托,请告诉我你是怎么了。”
上帝,这是今天他最不需要说的一件事。最最不想提及的。先是Derek,后是Scott,而现在是提醒他是个一直伤害自己父亲的失败儿子的爸爸。他感到自己眼眶发热,喉头发紧,打着眼泪即将落下来的信号,不,他无法承受其它所有耻辱之外最严重的一击。
在Stiles很么也没有说时,爸爸重重地叹了口气,放在Stiles肩上的那只手挫败的落了下去。对这个新的失望表现在其他那么多的之后不应该是什么问题,但这就如同伤口上撒盐,扩大了它的伤痛,Stiles不得不低头把脸藏起来,强迫自己稳健的呼吸。羞耻,内疚和挫败在他的内心灼烧。
“好吧,”爸爸一只手抚弄着他的头发,显然感到沮丧和苦恼并尽量不让它泄露出来。“我很确信A计划没有用,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做个小旅行来执行计划B。一个星期左右,只有你和我。去收拾你的包,确保你有的衣服至少够七天的量。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我对局里说了别联系我,哪怕整个比肯山都起了火。”
Stiles麻木的点点头。他转身走向楼梯被他爸爸阻止了,一只手再次抓住Stiles的肩膀把他拉进一个紧紧的拥抱里。Stiles的背上有些伤痕,一半来自曲棍球,一半来自偶然遇到的猎人的全地形汽车,Stiles甚至不在乎它们的疼痛。
“我们会度过这个难关的,”爸爸保证道。“你是我的儿子,我爱你,而且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你听到了吗?我永远不会放弃你。”
*
每个人都在电影和电视里见过:大规模的汽车在繁忙的公路上追逐,车下和左右爆炸声声,四面八方都是子弹在飞。Stiles结合Scott有用的意见,已经根据车辆追逐场面的特色亲自制定了一套动作电影的评级系统。比他自己经历过的追逐场面更多的体验,也许应该能微微缓解一下他的创伤压力什么的。不过如果有用的话,他会逐渐更喜欢它们。入夜后的另一场超自然冒险总是让他紧张到无法完全放松,他的身体仍然感觉受到威胁,而他发现最好的治愈方法就是盯着高清爆炸和每小时一百英里的物理玩命特技。
这有些像宣泄,通过观看几个其他的可怜人奋力挣扎,死里逃生。虽然他们可能是虚构的。
问题是,当一辆汽车追在好人车辆之后冲进普通的交通时,坏人向人群射击来清理出一条路,好人跳出他们的车或卡车或摩托车,然后车辆在画外轰的爆炸——没人想过随之附带而来的损害。
*
“我必须缝合他的伤口,”护士Karen第五次恳求道。“我只需要一个急救包和一些针线。你可以拿出剪刀和任何你担心可能被用来当做武器的东西。求你了。”
过去十分钟内看守他们的那个家伙——Stiles已经在心里给他起了绰号叫山猫,因为他粗糙的发型——看上去不比之前那个家伙更容易被感动。
由大家的夹克和帽衫组成的垫子已经是他们能够给冰凉的水泥地板提供的最好的选择了,7岁的Patrick抽搐着,痛苦地发出一声低吟。他的姐姐紧紧握着他的手,紧到那都弄疼了他们两个。除了低语着Patrick的名字之外,她一直都很安静。Stiles不知道她是怎样保持冷静地,如果处在她的位置,他肯定会哭地一塌糊涂。
一道长且深得伤口丑陋地横在Patrick的左腿上,自从车祸后一直没有停止流血。起初他仍能够行走所以忽视了它,但是后来血已经渗出了临时绷带,而Pateick渐渐变得神志不清。
Patrick的嘴唇在动,Stiles只能勉强分辨出那含糊不清的词句,西班牙语和英语混杂在一起。他忽略掉肋部的疼痛靠得近了点儿。“奶奶?那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吗?”他轻轻地问。“你要去看望你的奶奶?”
听到他的声音,Patrick睁开了眼睛。漂亮的棕色眼睛锁定在他身上,稚嫩,充满恳求的目光,使Stiles如此强烈地想起了Scott,他不得不抑制住强烈的感情压下愤怒的保护欲,他暗想,这孩子不能死在这儿。
“嗨,”他对姐姐说道。“你是Paula,对吗?看着我。”他等待着直到Paula的眼睛对上他的目光。她肯定只有十四岁左右,但是恐慌和疲惫让她看起来更年长一些,像只幽灵。“帮我和Patrick说说话。他能听到我们。我敢肯定,他听到你的声音会感觉好一点。”
她紧紧地吞咽几口,点点头。
“好的,很好。”聊天,Stiles可以做到。Stiles可谓这方面的专家。“Patrick说了一些关于你们奶奶的事,你们上路要去看她?”
Paula的声音几乎听不见。“是的,”她似乎在收整她自己,稍后又补充了一句。“妈妈想来,但她无论何时都放不下工作。没关系,这本应没关系的。我们以前也这样旅行过。”独立地,凭借自己的力量,她的语气暗示道。这不可能,比如,合法性,但是Stiles同情地点了点头,因为他自十六岁起做的事情就让他在法理方面无从判断。
“她们两个可能现在就在想你们,想知道你们是不是还好。”Stiles说。
一个截然不同的清喉咙声音响起来。大家抬起头——Stiles意识到他甚至没注意到Karen护士走过来就站在他身后——还有山猫,递过来一个小小的像是针线包的包。
“哦,谢谢,谢谢你,”Karen说。她小心翼翼地接过针线包,在垫子旁边的地板上打开它。
剪刀已经被去除了,里面没有比缝纫针更为尖锐的东西。Stiles摸索着自己的腰带,直到找到一个伪装成观赏钥匙扣的小小手电筒。他的钥匙圈上还有一个更大的,但那个在他的背包里,而背包现在门边的一个垃圾袋里,里面堆积了走私犯从人质那里没收的所有东西。不过,有一个总比没有好。打开它之前他看看远处,听到人们对突如其来的光线的低声咒骂。他将手电筒对准伤口,鲜血在照明下红得格外地瘆人。
“谢谢,”Karen说,看上去很吃惊。“大多数人意识不到你做的对视线有多大帮助。”Karen涂抹上各种各样的敷料剂和碘酒。
Stiles耸耸肩,他听到过很多次Deato嘱咐Derek别挡住光线,在给Stiles缝合伤口的时候这行为太荒谬了。Stiles瞟了一眼山猫。男人猜疑地盯着他的手电筒,但是没有拿开它。
嘿,也许有些毒品走私贩是有良心的。
Stiles将注意力集中在与Patrick和Paula讲话上。“我不想说谎,Patrick,这会很痛,但是我想努力给你除了痛之外其他的东西,好吗?Paula,你能告诉我关于你奶奶的事吗?她住在洛杉矶?”
“不,”Paula回答。Stiles的手电筒使她看起来更实体了一点儿。Patrick在Karen拍拍他腿上的碘酒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Stiles鼓励地点点头。Paula深吸一口气阐述道,“禧瑞都,但她和我们在洛杉矶见面。她和Andy叔叔还有他的家人住在一起,因为他有五个孩子需要帮忙照顾。”
“哇哦,五个孩子,”Stiles吹了口口哨。“和他们一起出去逛肯定很有意思,是吧?你的堂兄弟姐妹们。你的奶奶做饭吗?我可没法想象给五个孩子做饭。”
*
他不记得撞车。只有一分钟,他忽视掉自己与父亲之间的紧张气氛,固执地想试着在长途汽车上完全不符合人体工程学的座位里给他的长腿找个舒服的姿势入睡——紧接着他所知道的下一件事,就是耳边铃声大作,鲜血沿着他的胳膊流下,不知怎的他四肢大张翻盖在前面座位的椅背上,像是被往前抛了过去然后卡住。某处在着火,他能听见它,他有一瞬间的迷茫,是谁又让Jackson接近Lydia的工具箱了?
稍后他看向一边看见他的爸爸。他不记得自己曾想要移动,可手指却摸索上他爸爸的脖子。在Stiles能够检查到他的脉搏之前,爸爸动了动,显然还活着,Stiles大幅度前倾,纯粹地呼吸了几口,彻底地松了口气。
“Stiles?”爸爸咕哝道。
“我在这儿,”Stiles马上说。他咳嗽了几声。“我觉得——出事故了。公共汽车撞到什么东西,也许,我们得出去,这可能会起火,所以如果你能立刻清醒过来的话,那就真的,真的太棒了。”
他能听到人们在呼喊,与他们同车的乘客也逐渐明白过来。不是所有人——他不认为他们对面的夫妇能够再起身,过道地板上匍匐着一个人影,他很小心的不去看。可是,爸爸还活着,他可以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上面。
“你能动吗?”他问。
爸爸露出个痛苦的表情,但是缓缓地点了点头。“我想可以。等我一下。”他们的座位比之前靠地更加紧密,Stiles身边的金属车厢已经破损,爸爸必须微微扭动才能抽出身体。Stiles仔细地审视着他想找到疼痛的迹象,不过没有什么显著的迹象,爸爸似乎能够正常移动。爸爸一直起身从位子里出去,Stiles就能从他靠窗的座位里勉强挪出来倒在过道上。
“爸爸,”Stiles说,看到此时汽车内的景象,充斥着乱七八糟的扭曲金属和物品碎片,这幅场景他曾在每一部灾难电影里见过。“我们必须让人离开这儿。”爸爸点点头。
“请注意!”爸爸的喊声盖过了喧闹声。“如果你自己能动,你需要尽快的离开这儿。汽车下可能着了火,留在这并不安全。如果你需要帮助,请喊出来,我们会过去帮助你。”
一声可预见即将爆裂的声音响起,大部分乘客都在试图互相找到彼此,虽然有几个问题是针对他爸爸的。当发现亲人死去时,车内响起更多痛苦地尖叫与哭泣声。但是人们也起身向门口移去,虽然大多数不是这就是那儿流着血,可走动的还是占了相当大的比例。
Stiles正在帮助一个可能断了腿的男人。男人和他父亲年龄相当,表情严肃,皮肤渗着汗水黝黑发亮。Stiles想起上一次他摔断腿时那几乎令人昏厥的疼痛,他无法想象靠它去走路,但是这人让Stiles把他的一只胳膊挂在Stiles的肩头,笨拙的拖着脚移向门的期间仅仅哼哼了几声。下车是个麻烦事儿,但是Stiles发现很多人伸出了援助的手,受轻伤的乘客围在门口,甚至有人爬回去给他爸爸搭了把手。Stiles把男人托给其他人,趁机溜回自己的座位上抓好自己的双肩背包。
外面,火势并没有Stiles担心的那样糟糕。他怀疑会有任何电影能衬得上这起爆炸,他一直没有放松下来,直到他爸爸出来说汽车残骸里没有活着的人被留下,那意味着爸爸已经检查了所有的尸体。当一个自称是护士的女人解释说她也检查了尸体时帮助他爸爸确定了这一情况。这使得Stiles想到,如果此时此刻这里有狼人的话那肯定是非常有用的,可以听出心跳,并帮助移开扭曲的金属。
接着再一次的,他看到其他乘客聚集在他爸爸周边,断腿男子拍了拍爸爸的肩膀告诉他,“你儿子是个好孩子,临危不乱,你应该感到骄傲。”爸爸看向Stiles,他们只是一起点了点头为彼此感到自豪,以一种他们很久很久没有同步的方式——Stiles意识到他们做的很好。
不管怎样,谁需要狼人?Stilinskis没有他们也照样了不起。
爸爸看了看Stiles的包开口,“来真的?”语气与他第一次看到Stiles想带着它来旅行时一模一样。
Stiles耸耸肩,检查下他的曲棍球棒仍然牢牢地系在他的背包上。“按照你经常对我说的,这些棍子可不便宜。”
公共汽车的周边路上都是碎片残骸,几辆破损的车分散在沥青路上。这场景让人半预期着有大群僵尸会慢慢移动着出现在弯道上。爸爸开始引导大家远离汽车,走向路的另一边,以免有其他车从公路上冲下来,此时Stiles的目光扫到一辆翻了大卡车。
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当有人像那样蹲伏在屏障后时,当有人向下移动时,令人惊讶地,带着枪。
一支枪直直对准了公共汽车。
“趴下!”Stiles大喊,声音极具威信。紧接着他略微地觉得感激,乘客们立刻卧倒,子弹堪堪从他们头顶呼啸而过穿透了汽车的金属壁。
*
“嘿,我听说你是个警察。警长。”
Stiles从他一直瘫靠着的货箱边猛然抬起头。以一种微妙的不那么明显的方式。
一个被Stiles在脑子里起绰号叫做大白鲨老板的走私犯,冲着他们假笑道。爸爸已经指出大白鲨老板似乎是个领导类的人物,从他对所有其他家伙发号施令的样子来看。此刻这个男人似乎正试图用赫然耸现在他们面前的法子来逼迫他们——是的,印象完全不令人深刻,Stiles可是对逼迫艺术非常熟悉的专家。
“我是,”片刻后爸爸简洁地承认道。
Stiles脑内立刻大喊谁说的?他几乎无法制止自己用怀疑的眼光扫了一遍他们的人质同伴。他让爸爸把徽章留在了家里,争论着他们是不是应该从比肯山的生活里喘息片刻,他们不应该带着它们来迎接生活中即将到来的重要时刻。
然后Stiles在心里核查了一下他自己
,因为他知道信息是多么容易的漏出去,即使人们不是故意的。除此之外,Stiles也同意把他那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抛开,他的背包里绝对不仅仅带了衣服,真是不知道他从哪里继承的刚愎自用的个性。
同样地,有些事你永远不会真正的远离,有些工作你永远不会停止去做。
“那是你的孩子?”大白鲨老板冲Stiles扬扬头。
“他是我的儿子,是的。”
“我听说已经惹过麻烦了。”大白鲨老板眯起眼睛,俯下身子盯着Stiles受伤的脸。“我了解你这种人。老爹是镇上的大人物,所以你觉得你可以走狗屎运蒙混过关。你以为你很聪明。你应该看看你现在的脸,小心点,你皮肤上的瘀伤可真不错。我打赌你肯定会做某人的漂亮婊子,不是吗?”
Stiles不需要去看他的爸爸来收到一清二楚的什么也别说!的警告。他强迫自己向下看,装着看上去畏畏缩缩,而不是怒视着那个家伙也不是从嘴里吐出他想说的话。
这很怪——他已经习惯当最脆弱,最易碎的那一个。
“嗯,”大白鲨老板露出思索的表情看着他们两个,接着朝其他人质点点头。“我给你个责任重大的任务,警长,让你的人排成一行,如果有一个惹麻烦,我就拿你的孩子出气。”
*
他们换了两次不同的仓库。Stiles怀疑劫持人质已经是走私流程中一个即兴的附加事件。有迹象表明,走私犯曾计划在这里会合,又或者这也许他们的一个常规停靠地点,但是他们显然没预料到会在这里限制一群不情愿的人们。
“他们打算全部杀了我们,不是吗?”Zhe呻吟道。他使Stiles想起Isaac,对事情总是畏首畏尾,尽管Zhe比Derek的年纪还要大。Zhe的淡蓝色纽扣式衣服的右袖子上有血迹,他的胳膊肯定是在撞车时的碎玻璃割到了。Karen一直担心那些割伤,但至少它们已经结了痂,而他看起来也并不那么疼。
“当局正在与他们谈判,”爸爸以他最令人安心的语调说道。“这里没办法知道进行的怎样了,但是如果我们保持冷静,做他们让我们做的,团结在一起,我们就都能走出这里。好吗?”
他们所有人肯定都明白Stiles的爸爸无从知晓劫持他们的人的想法才是合理的,Stiles的爸爸肯定也和他们其他人一样没有自信和非常害怕。但是无论如何,他们点了点头。毕竟这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了。
爸爸有让人听他话的天赋,即使是在他们明显不想听的时候。Stiles曾见过他介入恶性争论中,如果不是立刻解决冲突,至少也是将事情平息到临时武器收好并且所有牵涉方都能够正常对话,心平气和的地步。所以这并没让Stiles感到惊讶,当他的父亲从一个人质到另一个人质那与他们谈话,如果他们需要的话检查他们下该如何做,帮助他们冷静下来。他相当确信,一小时之内,爸爸能够背出每个人的名字和个人经历。
Stiles压下想要欢叫那就是我爸爸以及他非常棒的冲动,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向他们的周边。
这是个巨大的仓库,比之前两个都要大,可能是整个仓库群中最大的一个。他几乎看不见另一端,但这也可能是因为仓内一半的灯没有亮的缘故,亮着的大多数灯泡是在走私犯设立操作台一类的角落里。人质被安置在相邻的角落里,两侧被巨大的金属箱们包围,由至少两个守卫时刻看守。一排排整齐的金属箱,各种各样的尺寸填满了仓库的其他部分,这表明它仍在作为仓库行使存储功能。
在被向左右驱赶以及被大声嚷嚷着动快点儿之间,人质大多被单独留下,走私犯忙于互相争论和处理仓库群外面的警察。他们的守卫疑心很重的注视着任何运动,但是没有阻止人质们相互交谈,只要他们不要太大声。Stiles猜测那是走私犯没有认真考虑过人质逃跑的可能性,但是他不明白那是否是因为走私犯过于自信地认为吓坏了的人质无法做到还是他们对人质隐藏了未知的威胁使之逃跑成为不可能的任务。据大家所说,这更像是过度自信。
Stiles有点蠢蠢欲动。
走私犯已经没收了他们所有物品,包括他们的鞋。当背包从他的手里被猛的扯下时Stiles曾考虑过反抗,因为那里面有很多他不想失去的东西。幸运的是,他们的东西只是被装进垃圾袋,然后堆积在桌子旁。那张桌子被用来讨论和研究地图,以及偶尔匆匆用餐,因此,视野内不断的能看见走私犯。
仓库外面枪声阵阵。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希望它是即将到来的救援前兆。但是仓库内的走私犯看起来并不关心,几乎没有放开手头的事抬起头看一看。不是有人在发泄的进行打靶训练就是有人在厚重的墙的另一边被枪打死——坦白说,Stiles很确信这些走私犯不会把子弹浪费在前者身上——而走私犯甚至没有反应。截至目前为止,没什么能比这更让人质吓坏了的,虽然他们已经受困在恐惧中度过了大半天。
Jocelyn,34岁,她本应去帕萨迪纳参加一个重要的工作面试,现在开始恐慌症发作。
Karen护士和爸爸以及Chandan同她聊天让它平息下来,以免让她发出太多的声音。Chandan并没有在公共汽车上,但是他的车陷入了连环相撞中,然后很不幸的被逃逸的走私犯抓住当做人体盾牌,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麦当劳纸袋递给她进行呼吸。
Stiles会注意到这个插曲是因为他的阿得拉胶囊。当爸爸回来和Stiles坐在一起时,Jocelyn正在Patrick和Paula身边断断续续地打着瞌睡,他显然记得同样的事情。“Stiles,我打算问问他们,我们能不能从你的包里拿出你的药。”
守卫——这次不是山猫,很不幸地——拒绝了他爸爸的请求,不管是叫他的兄弟过去拿还是唤其他人去拿药。他只是问爸爸如果Stiles不吃药是不是会死,当爸爸承认他不会时,基本就让他爸爸闭了嘴并命令他在射杀Stiles来最终解决这个问题之前坐下。
“混蛋,”爸爸嘟囔道。他拍了拍Stiles的肩膀。“对不起,儿子。”
“这没关系。”Stiles向他保证,在Stilinski式固执专利把他们都扯进麻烦之前拉着他爸爸坐下来。
“你会没事的,”爸爸开口道,“如果它发作了,我会帮你度过它,好吗?”
“不用,真的,没事的。”Stiles犹豫了一下,咬着下唇。但他几乎能听到他脑袋里Derek的声音,这正是准备应变计划的原因,别傻了。
各种各样的,真实的,Derek在他的脑子里,鉴于现实生活中的Derek过去做出的所有的愚蠢决定。
他把自己的牛仔裤的右裤腿拉到膝盖以上,从膝盖后面剥出一个皮肤色的防水包,撕开塑料露出颗阿得拉胶囊,然后干巴巴地吞下了它。
爸爸一直盯着他。
“干嘛,你总是告诉我有备无患!”Stiles叫嚷道。“你应该感到自豪。整个中学里,不是你强迫我在包里装一盒绷带的吗?让我告诉你,我不知道那盒子不知道把我和Scott从纸张割伤的死亡中救了多少次。”
“是,我猜是的。”爸爸移开目光,皱着眉头。“现在,我注意到你带的是整个急救包。吉普车里还有更大的一个,我还看见你的背包里有一把古董刀,我引用一下,‘不是从博物馆里偷的,因为Deaton把它作为圣诞礼物送给员工最好的朋友完全正常,’之后你向我保证那把刀是百分百纯装饰品。更不用提你别在腰带上的手电筒,还有绕在你脖子上作为项链显得太过厚重的链子了。”
Stiles耸了耸肩。“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爸爸。就像我说的,我只是接受了整个‘有备无患’的信条。”
爸爸摇了摇头。“也许我开始了解到我一直在想,究竟,你在为什么而准备。”
*
他知道,那一刻发生的事就是Scott的引爆点,Allison受了伤。
在完全露出狼人形态的Scott和Derek之间跑来跳去可能是他有生以来做过的最不明智的事情。他很肯定,这也是彼时彼刻的事态没有崩溃蜕变成一场死亡竞赛的唯一原因。
好吧,它使得Scott停顿了一下,时间长到足以让Isaac把他按倒在地。
“Scott!”Allison大喊。她用自己揉成一团的外套按压住胳膊上的伤口,手里依然拿着弓弩。她没有流太多血,至少。Stiles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声音听上去那么忧虑——Isaac并不像是会真的伤害Scott。
“Lydia,”Stiles回头大喊。“你和Scott可以送Allison回家吗,好吗?”
Lydia扔给他一个当每个人都试图吩咐她做什么时她会露出的脸色。但是,让他惊讶的是,她点点头,往后推了推马尾辫松漏的几缕头发,对着Allison猛然合上手指。“钥匙。”
Scott甩掉Isaac看了Stiles一眼,那使得他的胃不舒服的蠕动起来。他了解Scott的每一个表情,好吧,他将它们编入目录并且分门别类,也许还能画出个圆形分析图列出使用率最高的前十名,而这一个表情他永远都没想到会用来针对他:愤怒和背叛,也许还有一丁点憎恶。
他看着他们消失在树林里停的车的方向。几分钟后,Allison的汽车驶离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了过来。
他周围的狼人明显地松懈下来。Stiles以Derek给予批准的方式拍了拍Isaac的肩膀,Isaac认为行动胜过言语,然而Stiles喜欢讲话,每个人都知道他是多么的爱讲话,当涉及到Isaac时,他展现出他最好的行动代替了语言。Isaac回给他一个感激的表情。实际上,Boyd和Erica也对他露出了微笑。
“回基地去,”Derek命令道,哦对了,Derek还站在Stiles身后。这可能是个不好的迹象,明智的进化本能只是略微地让Stiles对他的背后有一只狼这个事实感到担心。实际上,如果强迫一点地话,他可能甚至会说他发现这令人感到安慰。Derek听上去没有生气,准确来说,他的声音带有Alpha额外的性感。逗留在此的四个狼人分散进树林里。
“那么,”Stiles说,转过身来。“本来可以更糟的。”
“自从事情一开始他就持有自己的战斗立场。”Derek说。
“不想和你争论,”Stiles说道。
“这可还真是是第一次。”
Stiles哼了一声。“不过,嘿混蛋猎人们走了,大家还活着,我们甚至不必去求助于Peter。我肯定会把这次作为一次胜利。”
Derek什么也没有说。这没什么不同寻常的,Stiles已经让自己熟悉了Derek的沉默。但是当他转身看向Derek时,狼人的姿态看起来有几分挫败,Stiles的胃随之下沉。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Stiles?”Derek抱起双臂。Stiles的目光游走在Derek的胸部和肩膀上——完全出于对科学的好奇,究竟,Derek的T恤怎样包裹着这些肌肉而没有爆裂开来——之后他强迫自己的目光回到Derek的脸上。
“呃,因为我不会听你的?”Stiles笑了起来。“好吧,不管怎样,不是那种类型的命令。”
“Stiles,你在这里做什么?”哦,哦该死的,Derek现在也给他露出个苦脸来了。他几乎要笑出来了,因为通常是Derek怒气冲冲的瞪着他,而Scott总是无奈地听之任之,现在他们交换过来了,他们不会讨厌这种比较吧?但是Stiles有种感觉他知道事态在向哪里发展,而此刻他愿意做任何事让Derek再一次地瞪着他。
“我还能在哪儿?”他谨慎地问。
也许他只是过早下结论,也许他的胃像是装满刺一样翻搅仅仅是因为他总是预期出最坏的结果。
Derek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低头看着地面。一时他什么也没有。然后,慢慢地开了口。“Scott是你最好的朋友。长久以来他一直是你最好的朋友。他和我——我们可以相处,有时。可是他觉得成为狼人是个诅咒,而我生来一直是个狼人。”Derek抬起头对上Stiles的目光。“这次我们也许可以让它过去,但是在此之后的下一次呢?下一次他决定他不需要一个Alpha?我不——”Derek转开目光。“我不想...
..挑战你的忠心。”
Stiles盯着他,分分秒秒滴答滴答地过去。
“说点什么,”Derek对着树说道。
“说真的?”Stiles气急败坏道,“那是什么?你分手的大借口吗?你不想挑战我的忠诚?”
“真的,”Derek执拗道,面色平静,这意味着他一直在考虑这些。这就是他让Allison受伤的目的?不,冷血是Peter的专利,不是Derek的。但是数周以来,在最后一次与超自然生物厮打之后,Derek和Scott彼此之间的关系摇摇欲坠,有些事最终显山露水并非在不合理的预期之外。
“该死,”Stiles记起自己总是预估最糟糕的是因为最糟糕的经常发生。“听着,你不必假装这和Scott有关。我是个大男孩,我可以处理有人告诉我他们不再有兴趣时的情况,这也并不像是我期待过这是段可以长久的关系——”不是撒谎,不是谎言,他希望过但没有期待过。
他被提醒起狼人移动的速度可以有多快,当,哇哦,Derek突然出现在他的空间时。“但这是和Scott有关,”Derek的双手抽搐着抬起来,仿佛他想要抓住Stiles的胳膊。幸运的是,他似乎想起了他自己,然后再次放了下去,手指紧紧握成了拳,仿佛他不相信他自己不会伸出手去碰。“和你将自己置身险境职位了阻止他和我打架有关。和你花了那么多的时间试图帮助我们相处而忘了照顾你自己有关,还和你的犹豫有关,甚至是当我们受到攻击时,因为你不知道是你该跟着他,还是我。”
“我想指出说明的是,我的犹豫完全救了我们的小命,”Stiles说。“同样地,现在这听起来真的不像是你在谈论Scott。”
“你以为我想这么说?”Derek退开几步,Stiles因体热散去而颤抖了几下。狼人简直就是座火炉。“我原以为我可以处理它,只有关你的部分而不是全部。但是我不能。”
“等等,”Stiles开口。他有些糊里糊涂,试图弄明白这该死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在给我下最后通牒?是什么?你让我在你和Scott之间选择吗?”
“不,我已经知道了。从一开始,就知道。”Derek苦笑,没有一丝戏谑。“你总是会选择Scott。”
*
Mari,二十岁,在公共汽车发生车祸时失去了她的母亲。她颤抖着双手递给他一瓶水,他小心地接过来,低低道了声谢。他设法吞咽了两口就递给了他爸爸,人质们每次只被允许给一瓶水,十个人共同分喝,而且没人告诉他们下次是什么时候提供水。他一定是睡着了,因为吓醒时他爸爸正轻轻地触碰他的胳膊。脖子很疼,他赶紧擦擦嘴,是的,他一直在流口水,他已经发展处可以在任何地方睡着的能力了,但是在面色凝重的时候希望它不发挥它的作用,而且——“爸爸,为什么盯着我看?”
爸爸朝下点点头。Stiles急忙低头看自己的身体,已经做好被自己愚蠢的青春期荷尔蒙吓坏了的准备,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在最少限度的稍微适当的时候梦见某个Alpha,然后——没有看到任何令人尴尬的东西。“怎么了?”
“那个挂坠。在你睡着时你一直攥着它。”爸爸说,犹豫片刻后。“我从来没有见过它。”
Stiles再次低下头,哦对了,爸爸指的是现在绕在他脖子上的银色长链末端挂的物体,Stiles握地太紧,紧到它的边缘戳进他的手掌留下了红印。它看起来像一长条扭曲了的金属——主要是取决于它本身。他从来没有摘下来过,但是通常都将它放在他的衣服下面。如同许多其他的事一样,一缕阴险的思绪闪过。他强迫自己放开项坠。“它是份礼物。”
“来自于谁的?”
“Scott的一个朋友。”
爸爸哼了哼。“以你一直攥着它的样子来看,那一定意义重大。”
“我不能为我的潜意识行为负责解释说明,”他辩解道。“此外,男人就不能有张安全毯而不遭白眼吗?尤其是当我们处于合法的高压情况下?”
“白眼?”爸爸重复道。
“请关注:合法的高压情况。”
爸爸在Stiles旁边坐下。“还有另外一件事。对这一切你一直出乎意料的冷静。”
“怎么了?”Stiles尖叫。当他看到他们的一个守卫扫了他一眼的样子时他脸红了,降低自己的声音直到它近乎耳语。“离接近冷静我还差得远呢。如果我看起来冷静那是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吓坏了,而且你知道,已经过了半天了,我的身体可能在休息,这对一个小时或两个小时内的新一轮有好处。”
“你一直坐立不安,焦虑。”爸爸说。“是的,你在害怕,就和其他人一样——但是你也同样地控制的很好。”爸爸专注地盯着Stiles,像是如果他足够近地仔细观察他的脸,他就能找出Stiles生活里的那些疯狂事儿。Stiles有几分希望他能,真心的。“我不会撒谎,我有点希望你在某一时间刻能惊恐发作。我都想不起来你上一次惊恐发作的时间了。就说在这里,Patrick,你一直和他和他姐姐说话,让他们平静下来的方式——Karen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就好像你以前处理过类似的情况。”
“哇,爸爸,有些人肯定会说那是好事。”
爸爸没理睬他,清楚他转移话题的本事。“你也没有被鲜血所困扰,其他人会退缩。可你做个苦脸就专注孩子去了。我记得有一次你受伤时看到这种伤口一直在抱怨。”
“我还是在抱怨——不仅仅是有小孩子在我面前流血的时候。”Stiles咕哝道,“而且你知道,有时Scott让我在兽医诊所帮忙。”
“你又来了,撒谎但并不完全是真正的谎言。”爸爸叹息道。他看上去并不像以往一样认命。然而,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他散发出下定新决心的感觉。他向后靠在板条箱上,抱起胳膊散发出现在我要小睡一下的讯息。“如果有事发生就叫醒我。”
“当然。”Stiles坐直了起来。从板条箱边上挪开以免他再次被诱惑着阖上双眼。
“顺便说一下,”爸爸咕哝道,听起来已经是半睡状态了。在他还小的时候,Stiles总是羡慕他爸爸在任何地方都能入睡的能力。现在他明白了,依据他的个人经验来看,那是在随时处理紧急情况下的一个不可避免的结果——‘不可避免’在这语境下意味着要么拾起这项技能
,要么最后渴睡而死。
“爸爸?”在没有其他声音发出时,Stiles提示道,声音很轻以防男人已经入睡。
“哦,嗯,”爸爸打着哈欠。“你在睡梦中嘟嘟囔囔着某个叫Derek的人。”
Stiles脸色发红,将自己的脸埋进双手,发自内心的骂了句。“该死的。”
*
“如果你到这是为了让我去和Derek谈一谈,那么就别来烦我了。”
“拜托,Scott。你肯定明白她受伤不是Derek的错。”Stiles颓然瘫坐在Scott的桌子上。他的头在抽痛,自从和Derek那次谈话一来他一直没有胃口,尽管在找Scott之前他已经被迫咽了一片吐司,因为不吃饭已经把他吃药也搞得一团糟。“他没有料到他们有一个被锁起来的半疯Omega,如果Derek知道他会尽快赶到那儿。你本以为自己会平安无事,这是集体轻敌的失败,因为我们原以为自己对信息了如指掌。Allison的伤口愈合的很好,她的爸爸还没有试图再次禁止你们互相见面。我怀疑他开始没那么坚持了。我知道你有个已经计划好的午夜约会——我不懂这有什么问题。”
“只是Derek,好吗?”Scott倒在床上,用拳头打着自己的一个枕头。“这并不完全是和今天的事有关。我只是腻烦了他总让我们待在黑暗中,对待我们就像对孩子一样,之后还希望我们可以毫无芥蒂的杀人。”他转过头对Stiles露出个嫌恶的表情。“你不会明白的。他简直把你玩弄于鼓掌之中。”
Stiles眯起眼睛。“他妈的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Scott气呼呼地喘了口气,“听着,我不想说什么。可是你不觉得这有点突然吗,他是怎么从忽略你直接变得眼里只有你?我忍不住在想,你懂的,”Scott踢了踢自己的床垫。“他知道有你的地方就有我。”
Stiles足足花了一分钟才搞明白Scott是在暗示——不是因为这个想法本身,Stiles的飘忽不定的思绪涵盖了众多的可能性甚至包括‘被外星人重组’——而是因为他不敢相信Scott竟然真的会这么想。
之后他需要另一分钟才能让他的声音重新工作。“你所说的,是,他操我只是为了得到你?”
Scott畏缩了一下,但是还在嘴硬。“Erica告诉我他已经为你在心里替你定好了她,起初。也许他只是决定亲自去做。”
Stiles闭上眼睛在脑子里数到十然后再向回数回去。提醒自己,这不是Scott的错,Stiles从来没有对他说过Derek出现在他房间里的次数,起初是让Stiles调查某些东西,后来逐渐凭借越来越脆弱的借口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Derek渐渐地教他如何战斗,教他对阵狼人时如何保持不败,在树林里闲荡时也会感到安全,因为他知道Derek总是潜伏在附近。这一切的开始都是Stiles起的头,这些他从来没有告诉过Scott。Scott很少过问他和Allison约会的晚上Stiles在做什么,Stiles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这永远不会发生在Stiles身上,几个月来越来越舒适的陪伴和也许已经显露出来的愉快但尴尬的调情,在外面的那些人看来,这就像是突然地转变,尤其是Scott的选择性注意使得在熟人看来也一样,好吧,无论怎样Stiles和Derek在一起了。曾经。
“那就是我全部的用处,对吗?”Stiles平静地说。他在Scott的椅子上动弹不得,在那一刻他无法忍受看着Scott的脸。所以他将目光转到墙上一个不起眼的补丁。“我的意思是,还有什么其他原因会让Derek对我这种人有兴趣?”
Scott肯定已经意识到他说的太过了,因为他开口说。“不,当然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该死。”床里的弹簧吱呀作响。Stiles能感受到Scott的诚挚,拿小狗眼对着他。“你知道我不是那么想的,对吗?而且——我说的真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生气。Derek当然关心你,我对他很生气,但是我迁怒于你对你不公平。你带着他的气味所以我的狼性一直把你当做他——”
“我猜你再也不需要担心了,”Stiles打断他的话。他一直在不停地思考与Derek的谈话,他感觉到奇怪地麻木与空洞,胸口很疼,他假想成是两个月前那个仍在愈合中的可怕伤口在作怪。“我们分手了。”
终于他看向Scott,他半期待着Scott露出高兴的表情,或者至少是松了口气。但是Scott只是看起来很困惑,也许甚至算得上目瞪口呆,像是他无法处理Stiles刚刚对他说的话。“什么?”
“Derek,和我,分手了。”这件事说出口很奇怪,真的,尤其是在他们实际上谁也没有说过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没有隐藏它——不管怎样,不能——但是所有人都已知道,不需要用语言明说。
“他,我是说,”Scott眨眨眼,“我不觉得他会真的放开你。”
“好吧,我得忽略那听起来有多怪,但是是的,这是他的主意。”Stiles移开目光,说Derek甩开了我,更可悲的是他以为他能处理。
Scott的表情一直都像条受惊的鱼。
“你那表情算什么?”Stiles问,“我不明白——我以为你会高兴,Derek肮脏的小爪子不会再搭我身上了。”
Scott一脸苦相。他两手做了个模糊的难以辨读的姿势。“我想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你知道。”
Stiles重重地吞咽了一口。“是啊,”他承认,假装他的声音完全正常。“我也是。”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看,就因为Allison显然是你的唯一,但不意味着我们其他的人也适用。”
“可是,它不是。”Scott一只手耙过自己的头发。“Alpha的事怎么样了——你们两个没有努力过吗?”
“兄弟,只因为我们分手了不意味着他求助于我我就不会帮忙。”Stiles耸耸肩。“不管怎么说,我没能做多少。他还是不能转变成完全的Alpha形态。我敢肯定Peter有什么东西没有告诉我们。不过他是Derek的问题。”他站起来。“我想我得回家了。我爸爸在他下班后想要和我谈一谈。”
“Stiles?”Scott一个鲤鱼打挺做了起来。他简直就是条小狗,Stiles早已这么认为,狼人属性只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借口。“我很抱歉。”
Stiles点点头。“是啊,我也是。”
*
“那么,”Stiles斜靠在板条箱说。他很庆幸有一个非常小声讲话的借口,并且要边留意守卫,因为他不想说这个的时候直接面对他的爸爸。“基本上我曾经和Derek
Hale约过会。”
他感觉到而不是看到他身边的坐着的身体突然地静止不动了。“你——”爸爸咳了两声,降低音量。“你是认真的。”
Stiles点点头。他莫名的感到高兴,其他的所有人质似乎都睡着了。恩,Zhe每过一会儿就翻翻身,但他在他们的小监狱远远的边上,而且可能不在乎Stiles上演的戏码。
爸爸的呼吸变得大声。“我...
...曾怀疑过你在和什么人约会。而且我好奇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他瞟了一眼Stiles。“现在,我知道这很有意义。”
Stiles尴尬了一下。“我想过告诉你,如果这能让你觉得安慰的话。”
“是的,挺安慰。”爸爸动了动。良久后,他继续说道,“你知道的,Stiles,如果我完全不赞同,那是因为他比你年长并且有过一点历史记录,而不是因为他是谁,你明白的——”
“是啊,爸爸,我知道。”过了一会儿,Stiles补充了一句。“谢谢你。”
爸爸用胳膊肘轻轻推了推他。“这是你永远都不必感谢我的事情。”他停顿了一下。“几年前在同志俱乐部外面的那个晚上,你说你是和Danny在那儿——你是在试着向我出柜?因为如果我知道你是认真的话我就不会开玩笑了。”
“放轻松,爸爸,我也是在开玩笑。大部分是。”Stiles露出个微笑,接着表情变得失落。“而且也不用担心了,Derek和我——这不会再发生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没有告诉你并不是Derek的错——他也想让你知道。我才是那个唧唧歪歪不敢说的懦夫。”而且当时他没有自信,不知道这段关系能够持续多久,如果坦白后Derek过了几周就厌倦了他呢。
哦,真是甜蜜的讽刺啊。
“我明白。”透过眼角的余光,Stiles看见他的爸爸正露出担心的表情。“他没有......伤害你,或其他的什么的吧,有吗?”
“恩,是啊,他当然有,它无处不在。”一瞬间,他意识到他爸爸暗示的是什么。“什么?不,我只是说,你懂的,感情用事,就像正常的分手一样!其中,好吧,是的,是他提出的分手,现在你知道了,但是分手方式很和平!和协商后的成年人一样!甚至连说话都没在生气,如果不是显得太陈腔滥调也许我都能称之为和蔼可亲了。我们仍然是朋友,所有都是。”
爸爸轻笑起来,即使这对Stiles而言是项损失,但认为他爸爸以为Derek虐待他无疑是更可取的。
其中一个守卫——又是山猫——朝他露出个可怕的表情。是了,人质境遇。Stiles试着让自己看上去既懦弱又害怕,但是他怀疑自己的表情比较像Boyd第一次享用Scott烧的饭之后的表情。
“好了好了,我不会拿猎枪去追捕他。”爸爸说,他拍了拍Stiles的胳膊。“我很遗憾,对你的第一次分手。等等,这是你的第一个对吗?你不会背着我变成个Casanova式风流种吧?”他咳了出来。“不是说这样不对!只是,我可以忍受没发觉到我的儿子已经约过会,但是如果我漏掉了你有一连串的男朋友,或女朋友。男朋友和女朋友?我可就该上交我的徽章了。”
“哦天啊,爸爸。”Stiles抱怨,将脸埋进手里。“拜托,没有更多了,Derek是我的第一个。”哇,把脸埋进手里真是个好决定,因为话一出口,那话里的所有含义就在他大脑里翻滚而过。最糟糕的是它是无意造成的,可却是真的。很多事上Derek都是他的第一次。尤其是性方面。哦天啊,Stiles的脸烧了起来,他咬住自己的舌头以免泄露出任何东西。也许他爸爸不会想到这一层?
非常尴尬的沉默告诉他,他的爸爸,事实上,已经想到了,因为他的爸爸可以冥思苦想并拼凑出人们在生活里罪恶的秘密。
漫长到如永恒一般的时间之后,爸爸清了清嗓子。“所以,呃,我想这很严重。之后呢?”
Stiles吞咽了一下。“是啊。”
“等一下,你们两个到底有多久,啊,和彼此约会?”
Stiles抢先畏缩了一下。“呃,大概一年?”
“Stiles。”
“我们进行的真的很慢!真的,你能想象我会做我不想做的事情吗?我也很乐意指出现在我是个合法的成年人了。以防你忘记这点。”
“是的,你现在是个成年人。”爸爸瞪着他。“一年前你可不是。”
“我们没有——”等等,不,他们完全就有,否则为什么他要说,爸爸显然抓住了这句失败的辩解,表情像是现在就准备去追捕Derek。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被毒品走私犯抓起来做人质,真的,这是件好事。“听着,爸爸,我没法子来让你放心,这一切都很好,两厢情愿并且进展很慢。我们现在说的是进展速度非常缓慢,里面没有下降到让我们无法直视对方眼睛的水平的细节。所以,能请你就因为它而听进去我所说的话吗?”
良久,爸爸叹了口气伸出一只胳膊搂住他。“为什么会是Derek
Hale?”面对Stiles的瞪视,他咯咯笑道。“虽然我很想回到说猎枪之类的事上,”他摆摆手挥掉Stiles的尖声抗议。“如果你告诉我我就相信,毫不含糊,他没有占你的便宜,而且它真的是次和平分手。”
“是的,没错。绝对是一丁点儿便宜也没沾,”Stiles飞快道。“如果有什么的话,我是追他的哪一个,我几乎是——你知道的,我打算就说到这了,我很确信今天的尴尬信息已经达到限额了。”
“是的,请停下来吧。”爸爸无力地说,胳膊紧紧地搂了搂Stiles,给了他一个男人的侧拥抱,然后放开。“我得告诉你——我原以为你偷偷摸摸的与之约会的人名单上,绝对没有Derek。”
“嘿,我现在感受到了,我很惊讶他会喜欢我。”Stiles说,他做了个苦脸。“呃,那听起来就像高中生。”
“有趣的是你提起这个来,因为这肯定不会让我忘了你仍在上高中。”
“爸爸。”
“Stiles。”
他们瞪着彼此大约3秒后爆出一阵大笑,两人都尽量让它保持安静,Stiles意识到这是长久以来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像是个普通少年在和自己的爸爸谈话。即使,射击范围内是武装人员,如果他们不会活着走出这里,这次是个非常难得的机会。但是这种主题在Stiles的生活里是如此的反复出现,他永远不会为了假象而去用任何自己所爱的人来交换,因此他只拿他能得到的。
*
Stiles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说为什么会有子弹飞过他的头顶。好吧,子弹其实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通常的他周围会有狼人防弹衣——伙计,那可比背心好多了,因为他们会跳过去给开枪的人一顿痛击,然后去咬对方的脸。
他只是留意着他的爸爸,爸爸不知怎的设法让车祸里所有的幸存者聚集在一起,躲开了容易受到流弹攻击的路线。人们在叫嚷——主要是拿着枪的人,尤其是当带着枪的人出现的越来越多的时候。
他们离得太远而无法听清楚在说什么,但是最初的一个枪手正冲着他们疯狂地打着手势。他们全都还蹲着,有些人躺在沥青路上,靠近马路的一边。几辆货车发动机呼啸着驶在路上,如果在正常交通下它们驶错了方向。
Stiles听到远处的警笛声,看到带着闪闪发光的枪的人看向他们的群组,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
他止不住的把玩那块金属。
爸爸把它称之为吊坠。Stiles从来没这么认为过—--确切地说它就是一块金属,扭扭歪歪地旋转着,除非看它的人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否则根本看不出来它是什么。
大白鲨老板和他的一个肌肉男——拳击手——出现了,往人群里扔了几袋切片面包。爸爸接过袋子,起初仔细地分发给每个人一片,后来为又要一片的提供了第二片,同时警告他们为了以后可能保存下食物比较好。尽管他坚持让Patrick吃下了第二片面包。
Stiles发现自己坐在Patrick和Paula还有Mari旁边。每个人都因恐惧而看起来更糟糕,但是Stiles内心升腾起强烈地保护欲,尤其是对这三个。他无法看着Patrick而不想起7岁时的Scott,Paula像Derek和Boyd的混合体——似乎学到坚忍,以不怎么温和的方式,因看到所爱的人在痛苦中而感到伤痛。Mark使他想起了Allison,在那艰难的几个月里失去了自己的母亲,被自己的朋友们背叛。Maris的深色皮肤使她得眼睛显得特别明亮,对周围其他的人她很害羞,但是她会冲着Stiles还有Paula微笑,并且让Patrick玩她长长的卷发。
他们已经大到无法直率地问出口,甚至包括Patrick——这让Stiles感到有点心碎——但是Stiles非常明白这种小狗表情是在寻求安慰。“我知道这看起来很糟糕,”他静静地说,“而且我也害怕,我不会说谎。我害怕他们打算开始伤害我们,那些事会发生而且情势会变得更糟糕。我可以告诉你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会没事的,但是我感觉你们自己已经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不管怎样。我还是会这样对你们说。”他伸出双手,掌心向上,让他们抓住他的手,力气大到他觉得自己的骨头在碾压,因为有些伤痛是有益的。“我向你们保证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们,我向你们保证我不会把你们留在这儿。也许你曾听过其他人对你许同样的诺言却无法践行——我绝对会,我知道这有多困难。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说的原因,无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都不是孤单一人。明白吗?”
后来,他们三人睡着以后,Stiles看到他的爸爸冲他招手示意,让他到小监狱的另一边。Stiles小心翼翼地把两手从三只汗津津的手中抽出来。
“先前,我听到一点儿你说的话。”爸爸说,他用一种奇怪的强烈的表情看着Stiles,让Stiles感到有些紧张。“我一直都知道你很擅长照顾人,看看从你妈妈——之后你是怎样照顾我就明白了,我真的很自豪在这里你也一样。真的。”
“怎么了,爸爸?”Stiles皱眉。
“我只是不想让你许你无法兑现的承诺。”
Stiles吞咽了一下。“我会遵守这一个。”
爸爸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会努力,而那正是我所害怕的。”稍后,出乎意料地,他对Stiles露出一个微笑。那是个疲惫的笑容,而且他们两个都非常需要好好的洗次澡,可是他眼里的骄傲堪比Stiles在曲棍球比赛中获得MVP,堪比一学期内所有学业都得A。“只是记住,保护人是我的工作。”
大门打开,半打他们之前没有见过的人步入——四个男人和两个女人——其中他们的一个领导人一进来立刻就和大白鲨老板展开争论。Stiles看了一眼他们站立的姿势,以及他们微不可见的嗅探空气的动作,身上散发着截然不同的危险气味。他低声道,“不,爸爸——我觉得它变成我的了。”
*
“你知道为什么尝试变成完全Aplha形态的Alpha会那么少吗?”
Peter话音未落,Stiles大叫一声转过身,手里牢牢握着曲棍球棒。
“我猜是因为太危险。”Stiles说。他强迫自己放轻松,因为叔叔不甚稳定的精神可能会因人的恐惧而感到兴奋。他的手里依然握着球棒。
Peter可不是会在训练之后从树林里出来看看的那种狼人。
“没错。”Peret闲逛着靠近。“我知道你脖子上挂的是什么。或者,更进一步来说,它从哪里来。”
“你知道。”Stiles抬起下巴,挑衅道。
“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把它给你意味着什么。”Peter侧了侧头。“Derek对你说过与生俱来的狼人和后天转化的狼人吗?”
Stiles习惯了Peter的话题看似跳跃的谈话方式,通常它们都有一条只有Peter才能明白的共同主线。“你的意思是,那时候他们丢失了人类的自我,无法转变回来?”
Pater,幸运地是,停在曲棍球棒的可击范围之外。“当然,你懂得,那就是成为狼人不利的地方。感官加强,愈合加速,尖牙厉爪,这些皆有代价,失控,某些植物会成为弱点。Scott和你谈过他的狼性吗?”
“说过一些,”Stiles犹豫道。但这可能是重要的信息,而且他生活里所有狼人都没怎么确切地与他分享过。“他说他的狼性有时候感觉就像是住在他身体里一个单独的不同的动物,仿佛它有自己的思想。”
“Scott还没有完全接受他的狼性,这是自然的,有时候会与他的本能相冲。”Peter貌似贤明地点点头。“甚至当狼性固定下来后,也会带有它本身固有的麻烦。很少有狼人愿意谈这个,所以我在坦明——每个狼人都有这个秘密,极度渴望与自己的狼性完全融合。忘掉所有那些讨厌的人的问题,只是将自己沉浸在动物兽性之中。”
“那些狼,哈,”Stiles无力地说,脑子里仔细思考着这种说法。这是Lydia和他自己怂恿定下的规则:从Peter那得到的每条信息必须核查三次,鉴定来源以及基本上作左耳进右耳出处理。
“实际上,渴望来自于人性,”Peter说。“狼的需求相当简单。食物,安全,领地和狼群即可。它们不懂生存危机也不会担心它们在宇宙中的命运。现在,想想我刚刚对你说的话,把它和狼的知识结合在一起看,天生地,最强壮地,当我们转化为狼时最接近它的表层。”
Stiles拧起眉头。到如今他已经对Peter的方式已经颇为熟悉,他喜欢引导人们去学会他知道的并且是他们想要的知识,铺面包屑一样的将信息洒落,并且享受这种过程。Stiles知道这个认知会让他比其他人更加得心应手,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跳过线索,在Peter为他准备好之前直接弄清楚所有。他把思绪转回Peter开始谈话的最初。“完全形态的Alpha像是...
...可以转变,但是要更激烈数百倍?”
Peter点点头。“非常不错。是的,完全形态是最接近狼进而成为一只真正的狼。狼性在这种形态下非常强大,很容易就强过人部分。直到Alpha转变的次数多到可以适应这种状态。有一半的Alpha试图转变最终却失去自我。他们变成了他们的狼性之狼,失去了所有的人性痕迹。讽刺的是,他们只不过是咬相当多的人类来驱使狼性变得疯狂,因为真正的狼不是基于操控人类感知而构成的,更何况它有断裂的可能性。你可以想象得到一旦猎人得到风声之后他们的命运会是如何。”Peter耸了耸肩。“Derek已经当了一辈子狼人,可是连他都不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自控能力可以达成。”
“你是怎么能做到的?”Stiles问。他怀疑这个是Peter下好了钩一直在等着鱼发问的问题。
没有面露欣愉,Peter反而对他苦笑道。“我不能告诉你连Derek都还不知道的事情。达成完全形态的关键是——等着吧——同样的东西会赋予我们超过平时转化的控制力。”
Stiles皱眉。“你的意思是,你的锚?”
“没错。唯一的不同是这个锚必须是可以抵抗住狼性吸引的某种东西。”
强大的攻击要求更好的防御。Stiles点头。“Derek的锚是他的愤怒。”
“这曾经帮他变身,”Peter承认道。“但愤怒是不稳定且可消灭的。这很像火——它很强大,可没有燃料它就会熄灭。微微动摇一点,狼性便会有可趁之机。你可能很难相信,但是我侄子,偶尔地,会有自我保护意识。他的直觉告诉他他的愤怒是不够的,不足以对抗Alpha的完全形态,所以他没有把自己逼的太紧去达成转变。”
Stiles思索着,同时思考着Peter。“复仇是你的锚。”他意识到。
“说的正在点上——今晚你干的不错。”Peter朝他咧嘴一笑,可能是因为Stiles拒绝反复引用的评论。“我的主要目的是追踪并杀死所有杀了我家人的人。曾经有过狂怒,悲伤还有混乱,但始终是以冷酷残忍的复仇为中心。和蜥蜴怪主人所用的手段没什么不同。Alpha的锚必须是某种恒定不变的东西,让他可以完全接受,脑中彻底地没有丝毫疑问。”
*
Stiles飞快地睁开眼,“哦,”声音粗噶,那些话丝毫没有疑问的在他脑子里穿行碰撞在一起,终于福至心灵。
哦
哈。
“Stiles?”爸爸从和Karen以及Chandan坐在一起的地方拖着脚走向他,他肯定已经检查过其他人了。
Stiles抬手擦擦眼睛。“我觉得我一直都是个白痴。”
爸爸气呼呼地呼了口气,朝Stiles露出个了然的神情。“和Derek有关,不是吗?”
他们目前的守卫不是在打盹就是对尘土飞扬的椽子很着迷,所以Stiles说,“我在这项目上......给他帮过忙,我们已经被难住了一段时间,不过他可能已经找到解决方案了。只是,他很蠢啊,不知道怎样做,比如,真实的情绪。而且我也很蠢,因为我完全迷恋上他的开场白而与他分手了,因为他让它假扮起来像是我必须在他和Scott之间做出选择一样,而且是为我做出的选择。这惹怒了我从而掩盖了一个事实,这是一个先发制人的分手因为他相信没有人会选择他,他不值得拥有好的东西。他宁可离开我冒着,呃,项目无法完成的风险也不会承认他需要帮助,我想对他生气可是我更为他伤心,还有一点震惊,因为我显然,呃,比我想象中的项目成功更重要?”
“现在我后悔发问了。”爸爸眨着眼说,像是这些杀伤力极大的话语正击中了他疲惫不堪的大脑。这个反应Stiles很熟悉,尽管他真的以为他爸爸已经在这方面有相当的免疫力了。
“你怎么还能在这种情况下想着你的爱情生活?”Jocelyn嘘声道,这,哈,Stiles比他原以为的还要分心,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她已经近地足以听到,而且是个相当无畏的偷听者。她针对他的神情使Stiles,奇怪地,想起了Harris先生。
“因为与其想这里发生的事我还不如想想那些。”Stiles反驳。“我们的处境也不像是会因为想想它而神奇地变得更好。”
“Stiles,”爸爸警告他,同时一个守卫似乎醒过来叫嚷道,“你们这些人闭嘴,警长,如果你不希望我来帮你让他们闭嘴的话。”
爸爸点点头,抬起一只手示意,不会再发生了。
*
“好极了,”Stiles嘟嘟囔囔试图说话,却发现Derek的舌头在他嘴里乱搅时说话太难了。“以后再指责——Scott在—--见鬼Derek,啊——监视时被嗯分心是不啊哈公平的。”
Derek的舌头动了动,已经从原来的地方舔上了非常熟悉的Stiles的喉结。狼人呼吸声粗哑,“是啊,你可以。”接着嘴唇摁在了Stiles的脖子上。Stiles在Derek开始慢慢地吮吸时颤抖起来。很快,他就知道,红印会浮现在他苍白到可笑的皮肤上。学校放假了,所以他懒得提醒Derek把那些占有欲的痕迹留在他的衣服下面。
Stiles微微挥了挥胳膊。“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Derek的手灵巧的解开Stiles的牛仔裤钻了进去,Stiles的整个身体因Derek的手抚上他阴茎的感觉而猛的一弓。
Derek大声地咒骂出声,他发现Stiles没有穿内裤。“Stiles,操,总有一天——我就知道我能闻到,在牛仔裤里,哦天哪,我需要——我必须得——”接着Stiles的头突然和门撞到了一起猛然一痛,因为Derek简直就是扑上了他的阴茎,用他的脸,尤其是他的嘴,吞咽着Stiles一直到它的根部像是他渴望死了Stiles的阴茎。
“哦天啊,天啊,你是,你真是——Derek,”Stiles呻吟。他有一种模糊的感觉,他的四肢挥舞着无处不在但是很难分出注意力去关心,他的整个大脑通过他的阴茎正在被整个吸出来。所有他能想到的就是热,湿滑,吮吸,和那么那么的热,Derek就弯腰在他的卡玛洛的变速杆上方,头埋在Stiles的大腿中,双手将他的臀部牢牢地定在真皮座椅上。
他们一直在寻找的可疑小精灵可能已经飞出了他们租住的小屋,并且在绕着车跳起了魔环舞,Stiles没有注意,或者说,没有在意。
Derek通常会从容的帮Stiles口交,他十分喜欢Stiles拼命地想要到达高潮而说不出话的样子,不过现在他还没有故意下手脚,只是使出了所有Stiles最喜欢的技巧。当Derek将Stiles的阴茎头部吞至喉咙时,发出一声咆哮。Stiles的拳头打在车顶上,高潮来得如此猛烈以至于他的脑子嗡嗡作响无法思考超过一分钟。
Stiles重新抬头用鼻子爱抚着Derek的脖子——呼,Stiles甚至都没注意到Derek解开他衬衫上面的几个纽扣——手指拨弄着坚固的链端上的半熔的金属块。Derek自从给了Stiles之后就没谈起过它,也没有注意过它,除了现下这种时刻:Stiles在高潮之后安静又温和,虽然带着随时被打断的可能性。
“你——?”Stiles朝Derek裤裆处相当大的一团凸起打了个手势示意道。
“稍后,”Derek说,目光没有从Stiles胸口上闪闪发光的金属上移开。
“好吧,”Stiles向后仰起头喘了口气。
“上个月你为了Scott差点中枪。”
Stiles耸耸肩。“是说上个礼拜?那些混蛋猎人偶遇到一起然后开始联手。那可能不是件好事。又或者也许这个小仙子危机——这个词我今天在和Danny说话时用了,顺便说一下,你得帮帮我找个自然的方形让他知道我并没有把它当成一种新的俚语或贬义词的意思——不管怎样,这个小仙子危机感觉似乎得花很长时间了。休息的间隙我已经完成了我所有的家庭作业,那说明我得花了多长的时间用来跟踪这些小东西啊。比较一下我平时的研究调查简直太棒了。”
“你为了保护Scott差点中枪,”Derek坚持道。“在那之前的一个月,你用你的整个身体掩护Erica让她免遭附子草粉末的毒害。上一次满月,你找到Issac并且把他从猎人的陷阱中拉了上来。”他的一只手按在Stiles的胸口,透过敞开的衬衫钻进去正停在仍然敏感柔软的皮肤上,粉红色的新印记。“这可能会杀了你,这对我意义重大。”
Stiles侧侧头对着Derek。“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他们所有其他人都愿意听你的。Scott听你的次数远远超过他曾听我的话的次数。”Derek的目光似乎穿透了Stiles,像是他在试图告诉Stiles一些重要的东西。
“我...
...知道吗?我猜?”Stiles说。
“好吧,”Derek似乎在思考着说更多,但是突然他转头看向小屋。“他们其中一个在走动,收拾行李。他们肯定是在准备离开了。”
*
“我们要想个办法逃走,”Chandan小声说。“我们不知道他们和警察的谈判到了什么程度——”他们都试图偷听到走私犯的谈话,但是走私犯总是在使用某种密码,无论如何这是他们被要求使用的,并且似乎很复杂。“——但是即使他们谈判成功,即使一切好转,不管怎样他们还是有杀死我们的可能性。”
“可我们该怎么逃出这里?”Karen反问。
没有一个建议是之前Stiles没有想到过的,因此他对大部分的谈话没有反应。唯一的办法是如果走私犯莫名其妙的离开仓库人,人质有机会拿到一些武器。而且还不考虑到对方的增援。新来的小组已经融进了先前一开始的团队。
然而奇怪的是,大白鲨老板不让新来者中的任何一个人靠近他。可是,是他宣布新来的小组加入到原有的团队中,并且有序的分配了各种工作。其他的走私犯只是耸耸肩,对待新来者一如他们对待彼此一样毫无戒心。
Stiles怀疑大白鲨老板确切的知道新来者是什么——而且他是唯一一个知道的。
“你怎么想,Stiles?”
“啊?”Stiles把目光从新来者中的一个穿格子冲浪衫的家伙身上扯开,他被塞进了人质守卫名册中。“哦,我想如果我们留在原地可能会更好。”
“你认真的吗?他们打算杀了我们!”Jocelyn摇摇头,转身面向其他人,‘别理他,他只是个孩子,’如果她能大声说出来的话,就是这么个意思。
爸爸看着他露出个好奇的表情,Stiles耸了耸肩膀。他不能告诉他们格子冲浪衫和蓝眼睛,如果不是所有的新来者都能听到每一句所说的话,他无法解释他怎么会知道,无法透露,如果他们等待的时间够长,救援就会到来,以某种形式,又或是其他的形式。
他从来都不擅长等待。依然不行。但是他痛苦的意识到事情是多么的容易出问题,犹豫鲁莽他已经失去了多少。他的确应该向Derek道歉,为了他从来没有意识到每当Stiles发现自己处于危险时,Derek的心境。他想他可以试着努力一点儿远离它,在这次之后。
*
“他们都会没事吧?”Stiles问。
Deaton点点头。“晚上睡个好觉,他们的身体系统应该可以把剩下的附子草毒排出来。猎人们没意识到你们并不全部都是狼人,这是件好事。”
“不过,Lydia才是我们的突破点,”Stiles承认。他两手塞进帽衫口袋里。“嘿,一声,我留在这过夜没事儿吧?”
“这可能最好不过了。”Deaton说的话领Stiles吃惊。“我给他们打了点镇静剂,他们都会有点不清醒。他可能没有告诉你,但上一次我给Derek缝合时——你因为你的爸爸有一天的假期而不得不回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半夜醒过来,跌跌撞撞的四处找你,激怒了所有的动物。幸运地是Isaac留下来向他保证你很安全。”
“不,他没有对我说过。”Stiles轻声说。
Deaton对Stiles露出个奇怪的表情。“今天早上我收到些山灰,快帮我把它们装进瓶子里去。”
半小时后,一排清清楚楚的贴好了标签的瓶子整齐的放在Deaton的手术台对面。“我真不知道有第二双手帮忙的话会这么快,”Deaton高兴地说。他对着Stiles难以捉摸地微笑了一下,那总会使Stiles开始担心。“我看你已经恢复到完全可以自如的运动手臂了,真是安慰——搞定精灵之后的你看起来很糟糕。”
Stiles耸耸肩。打开又一个瓶子。“实际上,那大量的血并不是我的。而且在Scott变成个毛茸茸的夜间生物很久之前,我的身体就已经习惯愈合奇奇怪怪和莫名其妙的伤口了。”说着他的脸一亮,“嘿,这有点像是我的童年全都为现在做准备一样。”
“包括失去所爱的人?”
Stiles的嘴闭上的如此之快以至于他听到自己下颌咔哒作响的声音。在他能感到除了震惊之外的任何感受之前,Deaton身体前倾开口道,声音仁慈却一击必死。“因为那就是这些事会导致的未来。即使记录表明当狼群过和平生活时,制定领地安顿下来并且戒备森严,那也不意味着没有死亡。这只能说明死亡不太明显。狼人的生活充满了危险,暴力和痛苦——最终,是的,走向死亡。”Deaton渐渐退回去。“你可以远离这些,Stiles。我看到了你看着狼群的样子。不,别给我露出那种表情,我不仅仅是在谈论Derek,或Scott。你可以毫无保留毫无疑问的对他们忠心,一旦成为你在乎的人,你可以用生命来交付。你能想象失去狼群中的任何一个人吗?或者不止一个?因为这会发生,无论你如何努力的去阻止它。”
数分钟过去了,墙上时钟的秒针走动声大的令人讨厌。最终,Stiles开口了,话语缓慢甚至有些慎重。“你希望过自己曾走开吗?希望自己从来不认识任何一个Hale?”
他们凝视着彼此。如果是狼人在这房间里,Stiles确信,爪子和狼脸已经露出来了。
“真是一针见血。”Deaton轻声道,“没错。即使是现在,拿什么我也不会与之交换。”
“那房子里曾有过十八个人,”Stiles说,声音同样柔软。“是我狼群的两倍。而他们全都死了——我想都没办法去想。”
“我知道你是在做长远打算,”Deaton承认道。“我只是想看看,如果你懂的话。”
Stiles放好漏斗开始往新瓶子里灌山灰。“可是,你已经脱离它很多年了,你可以远离。”
Deaton微微笑起来。“我试过了——尽管,无可否认,没有尽我全力。如果我真的想退隐,我会离开比肯山,不再做兽医。可我一直有个弱点,帮助迷失的小狗,而且我变得越来越喜欢Scott,很多时候,他需要一只引导他的手。”
“那确实得需要个小村庄才行。”Stiles表示同意。“再加上他和Derek的关系并不缓和。”
“有你他们很幸运。”
Stiles犹豫了一下。“你知道关于——Derek和Kate
Argent。”
“后来,是的,我设法拼凑出了这个故事。”
Stiles一反常态,没有去问Deaton是否为那场大火而责怪Derek,他知道Deaton不再如此。一个少年为生活做出了非常差劲的选择几乎称得上是比肯山的非正式箴言,但是Stiles不认识任何一个Hale,无法想象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他的狼群身上,他会如何处理。
Deaton可能真的是个读心者——认真地的,Stiles合乎逻辑的相信这位小镇兽医a:不是人类,b:具有迄今未公开的精神能力。——他开口道,“尽管你正在好奇为什么我决定积极的帮助你们。”Deaton拿起块抹布擦掉桌子上的山灰颗粒。
“是的,我想。”Stiles耸耸肩。
对方再次微笑起来。“也许是我意识到——这个Alpha是老Alpha的后人,领地依然保持着和以往同样地板块,而比肯山目前所有的狼人皆由Hale所出——比肯山的狼群依然存在,并且每一个迹象都表明,依然是同样的狼群。”Deaton对上Stiles的目光。“狼群还活着。”
*
Stiles只顾着观察纹身女和巨枪以至于他没注意到有什么事情不对劲,直到爸爸凑到他身边低语,“Brian去厕所已经去了二十分钟,他还没有回来,和他一起去的人也没有。”
Stiles倒抽了口冷气。声音低到即使增强的耳力也无法听到,但是当一群人的心跳在同一时间没有任何明显原因的突然加快,不需要是天才也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唯一还在使用的一个厕所位于进入仓库群的大门和他们所待仓库之间半途中的一栋小建筑物内。到目前为止,Stiles只去过一次,努力放慢脚步而不引起守卫皱起眉头的熟悉这片区域。看到走私犯所配备的人手就明白跑向大门是没有用的,但是如果Brian跑进另外的仓库藏起来直到找到围墙的缺口,他就有可能成功。
Stiles可以做到,他很肯定。警察已经包围了仓库群,根据走私犯间激烈的争吵和遥远的汽车和直升机的声音来看,他只是刚刚过围墙。
十分钟后,侧门砰的打开,威士忌踏着重重的脚步走进来,跟着是Frank,Brian一起去的那个守卫,而且恰巧是Stiles设法记住的这群人中唯一一个真实姓名。
两人把挣扎着的血淋淋的Brian拖了进来。
*
“听着,如果我们遇到麻烦,我们得有法子联系到别人。”Stiles耐心地说。他拿起手机。“我已经帮你们输进了所有的电话号码。学一下,爱上它。你们得学会在被蒙上眼睛捆地动弹不得时用拇指在背后拨打它,并且在你们手边没有快速拨号的时候用别人的手机也能打出去。”没人嘲弄这一点,因为事实上这种事确实发生过,谢天谢地,多亏了Stiles对数字的记忆力。
“移动的时候我们通过手机对话,”Derek说着走过来站到Stiles背后。“每人三天时间。手机必须时刻保持有电状态。如果你要去不在我们覆盖范围的地方,记得告诉其他人。手机一响必须接听。遇到紧急情况,我们中会有人立刻跟进。”Stiles小心翼翼的推了推Derek,因为即使不看Derek他也知道他对Scott意有所指。
“很明显,如果不是紧急情况别呼叫它。”Stiles干巴巴的补充了一句。
*
“你们这些家伙觉得自己能够走出这儿,”大白鲨老板对着人质沉下脸。“看了太多的警匪片,动作片。你们以为枪是你们唯一要担心的。你们不知道。因为你们他妈的蠢透了。每个人都是!你们永远不知道就在该死的你们面前的是什么。”他停顿了一下。“外面的死东西们在拖延谈判。我们刚刚正好在讨论应该给他们一点提醒,为什么他们想要进行谈判。”
“我以为我们说过我们不会枪杀他们?”山猫插嘴说。
大白鲨老板送给他一个可怕的表情,但是对人质却咧嘴一笑。“我们不会朝他们开枪。”
拳击手抓住Brian,后者发出一阵尖叫。Stiles并没有惊讶他的脚也被拽住,他饱受虐待的衬衫在威士忌的钳制下被撕裂,疼痛沿着他伤痕累累的肋骨蔓延,他设法压下一声痛呼。
大白鲨老板指向爸爸。“我警告过你如果你的人越界,我就会迁怒给你的孩子,警长。”说着男人咧嘴笑了笑。“但我不是坏人——我会让你挑出他们哪一个该被扔给狗。”Stiles锐利的瞪向大白鲨老板。
爸爸脸上痛苦的表情使得Stiles为他坚定了决心。
“那是我的主意,”他临场发挥道。声音尖促,好吧,他永远都不是那种能够男子气的吼出来的人。“我对他说过该怎么做,怎么逃出去。”以防万一这话不起作用,他又添了一句。“所以你该惩罚的是我,而不是他。”
“不——他没有—--Stiles!”
他没有看他的爸爸,不敢。大白鲨老板可能知道这是个谎言,但是他耸耸肩,像是这对他而言没什么不同,然后冲威士忌点点头。Brian被扔回人质堆里,当Stiles被抓住时他没有反抗。拳击手开始把他拖向大门。
稍后一个新来者大喊。“别出去。”
大白鲨老板吼了句。“闭他妈的嘴。”但那人只是重复道,“那是交易的一部分。外面的直升机上装有摄像机。没错,那些狙击手杀不死我们,但他们依然该死的能看清楚这里的范围。你可以按你的竞争规则来袭击我们,但是我们不会妥协就只为了让你通过该死的孩子来作威作福。”他站在阴影中,但是Stiles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蓝光。
接着Stiles发现自己被拖到一个距仓库中心稍远一些的空区域。更多的灯闪耀在椽子之上——呼,也许仓库其他部分熄灭的灯泡并不是坏的,只是刻意保持黑暗而已。Stiles对着这附加的亮光眨眨眼。走私犯设置的操作角落对两个人质监区都保持了良好的视野。
哦,真不错。
就在他们经过从人质身上没收的物品堆时,Stiles猛然弯腰,几乎是将自己抛离一样从拳击手身边冲出落在物品堆上。他听到自己衬衫被撕裂的声音,但他得到了几秒的自由,使得他有机可趁把手伸进了装有他背包的垃圾袋。
等他起身时,手里握着他的曲棍球棒。
男人顿住了。大白鲨老板喊了出来。“让那孩子拿着它。有点体育精神,好吗?现在事情变得有点意思了。”
拳击手和威士忌一路拖着他来到备受瞩目的区域,现在的力道可没太温柔。Stiles毫不惊讶拳击手不知从哪里出的拳头正击中他的腹部。Stiles弯腰,威士忌一个晃身狠狠地一拳揍在他体侧。Stiles用他的曲棍球帮连续击打他们却被二人轻蔑的拍开。有一击打中了他的下巴,他甚至不知道是谁出的拳,紧接着又一下再次打在他腹部。
疼痛爆发出来,这并不轻松,从来不会变得轻松,从与Gerard
Argent的第一次起就不会轻松。他没有想他的爸爸,他知道他会阻止他。他看上去非常符合苍白的定义,瘦长的书呆子少年。而他们是暴徒,肌肉发达,恩,人类的肌肉。他们更多的是试图表达一种立场而不是杀死他。
稍后拳击手和威士忌后退几步。Stiles看到有人影从阴影处走出来:蓝眼睛,纹身女和巨枪,以及格子冲浪衫和其他两人。
他想,终于。
*
“注意点,”Stiles在Derek的嘴里呻吟着说。“今晚我有紧急电话的责任。”无视他的劝告,环在他腰上的手没有缓下解开Stiles裤子的速度。
说句公道话,他并不完全令人信服,随着他拉开Derek的牛仔裤拉链将自己的手钻进去。
“一整周不都是没电话吗?”Derek问,正对着Stiles的耳朵喘息,他的双唇抵住了Stiles的耳廓引起Stiles一阵颤抖。
“还有今天之后轮到谁?”Derek宽阔肩膀上虬结的肌肉正好在Stiles的鼻子下方诱惑着人,因此Stiles咬了一口。温热,微咸。Derek小心翼翼的让自己的牙齿和指甲游移在Stiles的皮肤上,这是可理解的——他们都相当肯定Derek保持人类形态的时候突然变成狼人没啥吸引力,他也没有自以为是到认为现在他能让Derek意乱情迷到无法控制狼热——但是不知怎地,当Stiles把自己的牙齿和指甲用在Derek身上时,后者表示非常非常喜欢,Stiles很高兴。
“Scott——”当Stiles的牙齿向下咬进时,Derek的喘息变得不稳。Derek向另一边侧侧头,露出更多的皮肤。“——啊,好吧,你说的嗯没错,手机还是在你手里更合适。”
“嗯,这真让我兴奋,在你对我说我是正确的时候。”Stiles的唇描绘着向上到达Verek的脖子。他的裤子终于屈服Derek和地心引力的双重努力掉在地上,堆积在Stiles脚上,宽松到能让他一脚迈出来。他仍然想方设法的磕磕绊绊地到床上去,但是Derek相当熟知Stiles在卧室的危害性,一只手扶着Stiles的背,另一只摁着他的屁股,两人差点跌倒。
“幸运的是有很多事都能让你兴奋。”Derek俯身伏在床垫上Stiles的上方时两腿已经是赤裸裸的了。Stiles不记得Derek何时除掉的牛仔裤和内裤,Stiles朝他露出个击掌相庆干得好的表情,然后去扯Derek的T恤。
“我发觉那有点讽刺,和含蓄的侮辱。”Stiles说。“不过我打算无视它们,因为你的胸膛太棒了,让我的整个脑袋精虫上脑什么也思考不了。我很确定你露这么多是为了战略优势。此外,我可能没有你的狼鼻子,但是我知道一个事实,先生,你爱它那么容易的就让我兴奋。”
作为回答,Derek的手捧住Stiles内裤里的凸起,隔着衣物轻轻的抚弄Stiles。Stiles发出一声轻吟,热切的分开了自己的大腿,他抬起一条腿勾在Derek的胯上。Derek吻了吻他说,“你刚刚是说你很容易上手吗?”Derek不自然地笑道,但Stiles同样也能听到声音末端微微的吼意,当Derek感到出乎意料的占有欲时它就会出现。
“我是说那很容易让我兴奋!”Stiles说,“和那种容易不一样。好吧。”他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我想它可以代表我很容易上手。但是,像是——专门为,你知道,你。对其他人可不容易!”
“因为我而容易,”Derek重复。“我喜欢这种说法。”他狠狠地吻向Stiles,宣示着所有权,舌头探得更深,双唇几乎要碾破。Stiles在Derek连续的无情碾压下呻吟出声,几乎没有注意到Derek的双手已经剥下了他的内裤。等到Derek松开他的时候,两人喘着气呼吸粗重。
“对你我一直很容易。”在Stiles可以思考之前这些话就溜出了他的嘴边,这话说成是半句未说完也可以说得通,真的。尽管他能把这些话再压回去,它们有些太严肃,在他们还未坦诚之前有点过重。
Derek伸手把什么东西放在床边的桌子上。没错,紧急电话。他的表情难以读懂,尽管看上去并不没有不高兴,也许有点不自在?Stiles可以理解那个,那是他的常态。
“究竟是怎样才能在你不说话的时候,我也还是能听到那些话快速的滚过你的脑子?”Derek抱怨道。Stiles咯咯笑起来。在他可以开口之前,Derek再次吻了他。这次的吻很缠绵,尽管不是十分彻底。Stiles让Derek的舌头以轻松品尝的姿态探进了他的嘴里。Derek的身体笼罩着他,赤裸的皮肤彼此摩擦着发热。Stiles的手插进Derek的头发里,另一只手滑过Derek的肩头抓搔着他两块肩胛骨之间的位置,正是他的纹身所在。
Derek呻吟着,火热的直挺滑过Stiles的,引得对方拱起身子,用大腿摇晃Derek的臀部。Derek似乎并不着急。他的手抚摸着Stiles的脖子,肩膀,胳膊,腹部。他们亲吻,亲吻,再亲吻,直到Stiles的下巴因此感到疼痛,嘴唇也感到灼痛。他渴饮着Derek的味道,在Derek的口中喘息,静静地,秘密的,渴望。
过了一会儿,可能是几个小时。Derek的人形手指在掐住Stiles的大腿,胯猛地向前推,戳刺,将自己往Stiles的体内埋得更深。他用自己的双唇裹住Stiles的呻吟,接连不断的声声喘息之间,Stiles几乎错过Derek低语着的坦白。“我也是。”
*
Stiles让自己倒在附近的板条箱旁,躲到阴暗的角落里喘喘气。他的红T恤已经被撕破多处。他脱下它,发着抖,把它扭成长条绑在自己的额头上。
把人们从燃烧的汽车里救出来,在恶劣的处境下让大家团结在一起,从人类罪犯的手中庇护他们——所有这些,他欣然承认,这些事,经过训练的爸爸会做的更好,准备的更好。
但是保护人们免受狼人,或其他来自传说和迷信的致命生物的伤害——那是Stiles的工作。
远远地,他听到Karen在大喊。“那究竟是什么?”爸爸来回的喊着他的名字并问,“这些人是谁?他们是怎么回事?”
狼人,他想说。惊喜吧!
他太累了,而且很疼,然而最艰难的部分才刚刚开始。
这很奇怪,他以前经历过很多恶劣的情况,但从未像这次一样感到疲惫不堪。
接着他意识到那是因为他之前,从未,孤军作战。
Hale家一片寂静。Stiles来这里的次数已多到不会感到过度惊恐。他四周走动着说,“Derek,是我,”小声地,安静地,因为大声喊叫肯定很蠢,Derek可能听到了吉普车嘎的驱动器嘎吱嘎吱作响的声音,但是在没有通知对方的情况下在被烧毁的家附近徘徊有种古怪的不礼貌的感觉。
在二楼他找到了Derek,站在面向房前的一扇窗子前。弦月的光雕刻切割出Derek的身形,整个沐浴在月光之中。这是一个Stiles不太相信Derek是真实的时刻,此时的Derek是Stiles被允许触碰的。
“我发现点东西。”Derek平静地说。他张开手,Stiles走近看到一块扭曲的长条金属搁在Derek的手掌中间。“我妈妈有个习惯,喜欢在天气好的时候去树林里散步。她讨厌背包,可她总是忘记带着家里的钥匙出来。这不是个大问题,通常家里有别人在家。但是她不小心把自己锁在外面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她得到一把备用钥匙,然后戴在脖子上。”
Stiles睁大了眼。现在Derek已经认出了它,他可以看到弓形末端有一个洞用以穿过一条项链。近半的钥匙片严重扭曲,齿形已经熔化得近乎平滑。
Derek看着钥匙,像是他不知道自己是想把它藏起来还是尽可能的扔的越远越好。稍后Stiles明白过来,Derek的妈妈去世时戴着它,Derek知道了他妈妈确切死去的地方。他倾身向前靠向Derek,一只手放在Derek的手臂上。Derek没有摆脱他,继续像一尊雕像般站在那儿。所以Stiles伸开胳膊抱住Derek的肩膀将两人的身体尽可能的拉近到一起。屋里很冷,死气沉沉的冷——但是Derek活着,散发着热量,Stiles希望自己能知道更好的方式来告诉Derek对此他是多么的高兴。
Stiles不知道他们在哪里站了多久。他听着Derek的呼吸声,听着来自外面树林里的宁静的夜的声音。
最后,Derek把那块金属滚到指尖上——曾经它是把钥匙——递给了Stiles。“你留着吧。”
Stiles目瞪口呆。不,说真的,如果他能在地板上找到自己的下巴也毫不惊讶。
“或者你可以扔了它。随便你想怎么做。”Derek耸耸肩,仿佛它对他不重要。
仿佛是一把他们小群体的钥匙,不会立刻让人联想到Lydia勇敢直面嗜血的怪物时它手里的那把,Jackson心甘情愿的去死,然后复活。
它的意义,Stiles模模糊糊地想,只有那天晚上在场的人才能真正的明白。
在Derek的皮肤温暖下,金属微微温热。Stiles拿着它合上手指努力让脉搏平静下来。他低下头,鼻子贴着Derek的脖子一侧。他感觉到并听到Derek的深呼吸声,发冷的颤抖着将自己的脖子凑向Derek,与他的鼻子相贴。
时间似糖浆般过得缓慢。Derek的胳膊徐徐环住Stiles的腰,他的大手落在Stiles的背上。Stiles抬起胳膊搂住Derek的双肩。现在他们在同样的高度了,Stiles喜欢这样,但Derek明显更伟岸,Stiles有点喜欢被Derek的体热所笼罩的感觉。他从来没有停止过感到不安,不完全是,但是像这样,Derek的碰触仿佛使得他的情绪边缘也变得消沉,如此轻易的影响到他自己。
这意味着什么?我们能维持不谈起这个多久?这些问题在他脑中逐一迸发出来,当他不再感觉到这些疑问时,Stiles清了清嗓子开口说,“嘿,我们出去吧?”Derek随后走了。
*
“出来,小孩,玩耍的时间到了。”
真的?就凭这邪恶的嘲弄口气?
Stiles的嘴里有血,他吐出来,调整了一下绑在头的布料。破烂的尾端垂在他的脸侧:一抹红色在他的视野边缘晃过,他特有的个人标志。球棍在手中的重量令人感到安慰。
“你躲不过我们,孩子。我们能听见你的心跳,像只小兔子。出来,出来,让我们好好的追逐一番——”
他两步迈出角落回到刺目的灯光下,他能感受到狼人们的注意力落在了他身上,聚焦,沉甸甸地几乎有着实质的重量。他颤抖起来,感觉到冰凉的空气越过他赤裸的胸膛。他从来都不习惯展示自己的身体,尽管那T恤离它的朋友们并不太远。过去一年中他已经充实了许多,至少,他再也不仅仅只有苍白和削瘦。
现在他整个暴露出来,脆弱的。然而——他知道他们在看什么。
疤痕。
三条垂直的伤痕沿着他右体侧而下。一道深重的切伤横跨在他的腹部。被刺穿的几个孔伤绕在一边的肩膀周围。左上臂横七竖八的交错着一些伤痕,他的左体侧还有一块烧伤,数十个小割伤以及在不同阶段愈合的咬伤。视觉上最引人注意的是:他胸口上一块深深的疤痕,就在他的心脏位置,形状极像一只大爪。
先前,他就记录过这些,因为Stiles是个注重细节的人:除了蓝眼睛之外每个人都有明显的伤痕。出于某种原因,蓝眼睛也是现在唯一一个看起来很不确定的人。他似乎从不能将自己的目光从爪痕伤移开。
“他有狼的气味,”蓝眼睛说。“为什么你们谁也没闻到?”
纹身女耸耸肩膀。“还以为是你的。”
“他像我们一样?”巨枪问道。
Stiles直白的朝蓝眼睛露出个拜托,你从哪里找的这些家伙?的表情。狼人的表情显得略微有些困窘。
“不,这意味着他有一个狼群。”蓝眼睛跨近几步。“你从哪里来?”
所以,现在不再是‘孩子’了。Stiles思忖着答复。在他能做出决定之前,山猫喊道,“一个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城镇。”是了,Stiles见过他检查所有人质的物品。
“哪里?”蓝眼睛重复道,声音中夹杂着吼意。
“比肯山。”Stiles回答,咧嘴笑了笑。
好吧,他露出了自己的牙齿。
蓝眼睛突然变得平静。其他几个狼人闻了闻他发出低低的咆哮。
“老大?”巨枪发问。
“我听说过比肯山的狼群,”蓝眼睛说。他看看Stiles又看看其他的狼人。“据说在猎人烧毁那个狼群的家之后,狼群复归报仇杀死了所有该负责的人。据说那个Alpha狼群来去如风,散发着死神的气味。据说没有狼群的许可任何超自然生物都无法生活在那块土地之上,那个狼群曾与传说中的邪恶生物、死亡诅咒和野兽作过战,无往不胜。”
“公平地说,龙那一次是九死一生。”Stiles说着压下想要触摸与之相对应的伤痕的冲动。他开始无所事事把曲棍球棒转来转去。
“据说还有一次老式复仇,一只蜥蜴怪被放在镇上,然后被狼群击败了。”
“蜥蜴怪是死了,没错,”Stiles说。“但是人得救了。这就是我们努力去做的事。”
蓝眼睛偷偷地溜得更近,眼里闪烁的光比起嗜血有着更多的兴味。“据说那狼群里有一个从未失手的射手,一个对Alpha啃咬免疫的火焰手,与尖牙利爪作战的那些人类里面,最危险的事一个没有人知道名字的男孩,穿普通的红色衣服——”他顿住了,眼睛注意到绑在Stiles头上的布料。
Stiles摆摆手。“嘿,我打赌你期待过一点更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哈?”蓝眼睛和其他的所有狼人突然咆哮起来,虹膜闪闪发光,伸长的犬齿可见,显然,发现他已经够令人感动了。
担忧警告的喊声从监禁区传其他的人质身上传来,但是对他们的恐惧他什么也做不了,他能做到最好的就是想方设法的让狼人把注意力留在他身上。他意识到一件事,无论他如何努力准备,在危急时刻,他的选择通常都被锐减为:尽量不要可怕的,痛苦的死去。
至少他有很多的实战经验。
一半的狼人仍然开起来有些不确定。所以他露出个微笑,冷酷又自信。“新人们,欢迎来到奇妙的狼人变身大世界。我恐怕没有手册——如果有的话,可能会使我的生活更轻松,有些人应该得到手册——不过没关系,你不是会尽快捡起来相关只是就是已经停止担心它了。”曲棍球棒敲打在水泥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坚硬到足以捅破木头。“这里有一件事要记住,现在,你可能是个大的厉害的杀人机器,但是总会有什么要杀了你。”
Stiles的手滑过曲棍球棒,几乎像是爱抚它。奇怪,怎么会没人问他为什么总是四处背着一根防守用曲棍球棒呢。简单来说:它们很长。“我告诉你们这些家伙一个秘密,因为我很慷慨:有什么东西能最终杀死你?不需要比你更大更厉害。”他动了动再次转起了曲棍球棒—--
然后他的手滑向杆柄,摘掉末端的一整段,包括头,似乎把什么从木头里拖拉出来变得更长——现在它在体育中已极为罕见,尽管它们总是被画的像是碳纤维做成的——比较棘手但仍在他手中旋转自如。
在他用它指向狼人时,新露出的末端闪过寒光:锋利,闪闪发光的刀刃,顶尖微微弯曲。“再提示一下——你们当中有没有人听过小红帽的故事?”
*
“不,”Stiles坚决地说。“不要泰瑟枪,不要电击,就只是——不。”
Scott朝他露出个难以置信的表情,像是他不敢相信Stiles正在拒绝能迸出火花的保护工具,尤其是在Stiles坚决争取他应该为了保护自己而接受训练的权利争取了几周之后。另一方面,Argent先生,对他露出个难得一见的——仁慈?同情?的表情——把泰瑟枪收了起来。
虽然从Scott脸上的表情来判断,他的反对意见可能强硬的都能实实在在触摸到了。所以他陪着笑脸说,“老兄,有一次我用Allison的弓弩差点射中你的脸。你能,凭良心说,放任我在公共场合电死人民大众吗?你知道我的运气有多烂,下次我们在商场里我会掉进喷泉里,像是,变成美食街烤肉什么的。”
Stiles没有看Erica和Boyd,他们半隐在他身后的树林中,也没有看Derek。但是后来那天晚上,Derek出现在他的房间里说,“Erica和Boyd不会为Argents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来责怪你。”
“我把他们丢在那儿,”Stiles说,眼睛盯着地板,羞耻的火焰舔烧着他的内心。“我可以更努力些把他们弄出来。”
“你不能,冒着Gerard把你伤得更重的风险。”Derek的手指紧紧抓住Stiles的手臂。“你知道他不会杀了他们。你已经做了你应该做得。而且他们没事,现在,狼人痊愈了。”
“我不会带泰瑟枪。”
“它会保护你的安全。”
“我会找到来保护我自己安全的办法,而且不会联想到你们这些家伙的受伤经历。”
Derek的脸如此的靠近Stiles的,使得他基本上是在呼吸Stiles的空气。“疼痛是成为狼人的一部分,Stiles,你不必善待我们。”
Stiles呼出长长地一口气。“我知道不需要。”
稍后Derek推挤着他抵住自己的房门,他粗糙的双手捧着Stiles的脸,如此的温柔以至于Stiles的心都疼了。缓缓的亲吻,脆弱的使Stiles的心跳一声重过一声,比以往Derek想方设法威胁时还要重。
“我会保护你的安全,”Derek低语,声音粗噶,某种程度上,Stiles懂得它代表的意义,谢谢你。
*
附子草,枪,或电棍。记忆中Derek的声音使他双手变得稳定。他几乎可以想象出Derek现在和他在一起,Scott在忧虑的观望,狼群在远处大喊。如果你不具备这些中的任何一点,别想赢。聚焦生存。即使三个条件都存在,你也仅仅只有一个公平的机会。现在的情况是满足一条,缺少另外料条依然非常,非常糟糕。
蓝眼睛朝他狂奔而去。非人的快速,Stiles知道最好不要用眼睛去追踪狼人的行迹,而是预测蓝眼睛要到达的地方举棍就刺。在他的眼睛能注意到之前他感觉到自己的武器遭到了抵抗,它正中狼人的腹部,Stiles距离他摇来晃去的爪子堪堪四英尺远。
Deaton称他手中的武器为长枪,维基百科将之描述为一种长杆型的武器,末端装有刀刃而不是尖锐的枪尖。金属的刀刃比比肯山还要古老,从雕刻在刀刃上的图案来看,它原始的武器必定相当精美。他不知道原来的木质杆体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凹槽周围烧焦的痕迹给了他灵感。刀刃看起来很薄从而可以插进去,Stiles应该感谢Deaton,因为在此之前它没有被重新打造成一件实用性武器,直到它落入Stiles的手里。
刀刃很锋利,对所有超自然生物而言它可能像个指甲锉,由超能金属制成,这个小宝贝下嘴可以咬得很深。
蓝眼睛嚎叫着痉挛着后退,他的双手无意识的转向腹部深深刺伤的口子上,伤口在黑色衣服下难以辨认——Stiles总是想问,狼人的穿着打扮究竟是根据哪里的热门话题目录。——但是他知道鲜血从伤口里涌出来,鲜艳温热的血花,蔓延浸湿了衣物。他看见狼人手里的血红,知道它造成了伤害,它的设计初衷便是用来伤人。蓝眼睛肯定想知道为什么它没有本应很快的立即愈合。
其他几个狼人吃惊了一下,其中两个猛攻过来。Stiles转动棍棒,刀片发出呼呼的口哨声从他的大脑认为是空气的地方呼啸而过。格子冲浪衫和巨枪痛的发出一声嚎叫。他们的T恤布料翻飞着绽开,紧接着是皮肤,证明了那薄薄的刀刃是多么的锋利。这刀刃曾干净利落的割开过衣服和皮甲。
手握成拳上下摩挲着棍棒,他的直觉在告诉他,他竟然可能在这场战斗中会占有优势,然而经验将之狠狠压下,不,谢谢。因为他了解狼是怎么打架的,这些只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了解狼人们能一直战斗多久,了解无论他之前打赢过多少次,在这他依然是只被逼上绝路的猎物,无论如何,他不能丢下其他人质和爸爸离开,他知道自己可能会击倒一个狼人,然而他面对的是一个狼群。
Stiles不是一个天生的战士。他没有杀戮的天性——不管那意味着什么,比如Jackson——他对此适应良好,因为他的生活里全是人,而且根据他Stiles救他们小命的次数来看,似乎也没任何人能做的更好了。重点是,他知道这怎么算比分,他了解成败的几率。这些狼人最终会击败他。
他只是拒绝让他们轻易得手。
*
“不,两脚再分开点,降低你的身体重心,”Derek的手坚定地按在他的胯部,身体弯出一条曲线温热地贴在他的背上。“两手抓着杆子远远分开。很好。别试图进行正面攻击,转向一边,让他们侧过你,同时目光锁在他们身上。”
“我们的训练怎么更像是把自己投向Derek,然后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Isaac发牢骚说。
Eric低沉地吃吃笑起来,往正在练习垫上训练的Stiles和Derek的方向露出个会心的表情。“嗯,不管怎样,Stiles不会和地面亲密接触。”
Stiles低下头,感觉自己的脸烧了起来。
“是什么让你认为不是Derek自己把自己往Stiles身上摔呢?”Boyd吹了吹口哨。
Derek气呼呼的呼了口气,撩的Stiles脖子后面发痒。“这样转回身体,将棍子拉回——你可以再向后倾斜一点。”
结果Stiles向后靠得太过,或者说至少是他觉得太过,因为他的屁股现在正紧紧地抵在Derek的大腿上,如果他们是坐着的话他就正在Derek的大腿上,然后他会向上耸动,真的没在想,哦—--
很高兴知道Stiles不是唯一一个几乎溺死在欲望里超过一小时的人,因Derek紧贴着他而气喘吁吁。
“我们应该休息一下。”Derek建议,声音低沉饱含热意。Stiles感受到Derek贴着他背部胸膛的震颤。“换成...
...真家伙。”
Stiles手里是普通木质的木棍,尽管它的形状与重量和Stiles改进过的曲棍球棒几乎相同。他用它来进行训练,然后在Derek戴上手套后用真的那根与之搏斗。
华丽丽的皮手套,引发Stiles许多具有创造力的幻想。
Stiles已经放弃了为由身边的狼人所激发的身体功能感到尴尬,这是件好事,因为做个青少年实在是...
...艰辛。
该死。
“听起来像个好主意,”Stiles说,吞咽了一下,试图不去想Derek的视线下移到他喉咙上的样子。“你应该,呃,手套。戴上手套。”
“你换件T恤,”Derek说。“手套在房子里,楼上。”备用的T恤也在那儿。
Stiles点点头。激励的赞歌穿过了他的四肢百骸,皮肤下蠢蠢欲动,他处于渴望的边缘太久以至于觉得骨头都疼了起来。
在他们走向前门时——稳定的步伐,完全不着急——Stiles听到Boyd问,“那么,披萨?我喜欢我们上个礼拜去的那一家。”
“有很多特制肉酱的那个?”Erica疑惑地说。
“它恰巧也在城的另一边。”
“我推荐的。”
*
巨枪向后抡起他的胳膊,Stiles将之称之为大力摆,而且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强壮的狼人都喜欢这么做,这基本上等同于告诉了别人他们下一步的动作,他还试图训练Derek别那么做。他有半秒的时间来考虑,躯干还是手臂,紧接着挥枪刺向巨枪的手。孤注一掷的赌博,因为手的目标较小从而使他更可能错过。
他没有。鲜血飞溅到水泥地上。
Stiles感觉到格子冲浪衫跃到了他的身上,而他已无暇转身。于是他举枪向后刺,钝钝的一击正好成直角状打在狼人的胸口上。格子冲浪衫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呼哧呼哧的喘着气,Stiles有机可趁举枪横扫过狼人的双腿,半蹲伏用长枪撑住自己的身体,这样他就可以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上面。
这一动作从不会对Derek起效,因为Derek是来自另一种生活里的疯狂杂技演员,如果他能翻筋斗跳下来就绝不会走楼梯。可格子冲浪衫竟然屁股着地,搞什么啊,这不仅令Stiles为自己感到骄傲,同时也为所有杀人的超自然生物代表感到难堪。
纹身女愤怒的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叫喊。在Stiles收到警告之前,力达百磅重的盛怒女狼人已经撞到了他。他怀疑半蹲伏的姿势实际上让他免遭脖子折断的命运。其实,他紧咬着牙关也只是堪堪把头后仰躲过她锋利,尖锐的牙齿。
他设法将长枪枪头调整到正确方向,尽管实际上他不记得他这么做了,整片刀刃和长杆的几英寸深深埋进了她的体内,该死,他觉得自己看到了长枪枪头穿过了她的脊背。太恶心了。温热的血顺着长杆流进他的手里。她发出微弱的呻吟,试图离开。他只是死死握着手中的武器努力不让它从手里挣脱出去。
他们分离开来。Stiles看着惊魂不定的她,怀疑这是一次致命攻击。它对Derek或Scott无效,可能甚至Beta们也不会受到影响,狼人会随着狼群而变得强大,所有都是。但是没有人站到纹身女的身边,没有人在她试着愈合时保护她,他们仍然都把注意力聚焦在Stiles身上——如果他们是个一起合作的真正的狼群,到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把Stiles搞定而不是只是谨慎攻击他。
“你们都是Omega,”忽然他开口道。“你们没有Alpha。你们中有一个是天生的狼人,但你们只是一群Omega恰巧一起合作而已。你们不是一个狼群。”
蓝眼睛冲他发出一阵咆哮,一个陌生的狼人悄悄向前,但无人反驳。他们蜂拥而上,Stiles勉强抵挡但仍被割了几道伤,还有一次偶然重重的撞到了某个人的头,他假装成自己是故意的。然而他太累了,尖利的狼爪终于撕裂了他脏兮兮毫无防护的皮肤。
剧烈,鲜明的疼痛使他大喊出声,尽管他的肾上腺素允许他忽视掉它。他的鲜血混合着狼人体液落在水泥地板上。他喘着气着魔般旋转着自己的长枪。巨枪在某刻试图抓住枪杆,最终他咒骂连连,双手恢复成了人手,皮肤发出嘶嘶声变地通红。
“你们这些家伙做狼人实在是烂毙了,”Stiles朝蓝眼睛说道。“我的意思是,我水平不高,相信我,即使在他们来看,你的水平也有点烂。”
他无视掉体侧的湿腻感,血液浸透了他的牛仔裤。他的背很疼,向上一直延展到她的肩胛骨,他也无视了那个。他之前受过伤得肋骨在尖叫。纹身女的撞击使他的膝盖用力过度,因此他小心翼翼地不把过多的重量承载给它。他的视野边缘开始摇晃。
他用胳膊抵挡住狼爪的又一次袭击,勉强用左手刺出长枪击退了攻向他脖子的一抹寒光。
他听到了咆哮声,但转身无法快到看见狼人——巨枪,他想——接着他的脚离开了地面,生锈的巨大板条箱的表面冲向他的脸。撞上时他呼喊出来,肩膀和上臂最先受到冲力,牙齿碰在一起。就连摔到地板上时他还在用长枪朝四周挥动,一个狼人向后退,发出潮湿,哽咽的声音,鲜血从他的脖子上流了下来。
*
Stiles理智上明白,Derek没事,Derek和龙肉搏之后已经完全痊愈。那条该死的龙。他已经被Scott,Lydia,Isaac,Allison,Scott,Allison和Scott,Allison和Lydia,Erica,Boyd,Scott,Erica和Boyd,Isaac和Scott,甚至还有Deaton轮番安慰向他保证过了。但是他上次看到Derek时,烧伤和大量的撕裂横在他的身体上,结果他在闻到自己父亲做烤肉汉堡时吐了出来,而且这太不公平,他基本上是狼群中最后一个去看Derek的人。
“伙计,Isaac给你看过照片,”Scott说,“你在电话里和Derek通过话。他很好。身上没留一个疤,这肯定比我跟你说更有说服力——”
然后Derek走过房门,Stiles真的从没想过自己会亲身示范空气动力学,但这就好比他的身体自己穿过了空气投向Derek,然后他的其他部分也就随之而去。值得庆幸地是,Derek快如闪电的反应速度和同样强壮的狼人力量不仅仅能承受住Stiles的体重,还能调整一下适当的举起他来,双手虎头钳一般钳住Stiles的大腿,Stiles的两条腿牢牢的圈在Derek的腰上。
Derek湿热的嘴唇简直是Stiles的嘴有史以来接触过的最好的事物了。他甚至认真考虑着永远不放开它,他老爸肯定会很头发。他一直试着想说话,告诉Derek,别再那么对我,我对你的感情很认真,然而除了接吻,嘴里溢出的绝望呻吟都毫不夸张的被湿漉漉地-缠绵地——快乐的呻吟所打断。
“你们——真的,你们就不能等我离开房间吗?”Scott恼怒的声音不知从哪里飘了过来。“Stiles,你知道的——你还缠着绷带。算了。我再也不会在你面前和Allison亲亲我我了。很高兴看到你没死,Derek。你们完了之后记得给我打电话——哦上帝,我并不是想说字面上的意思,我只是——你们两个,待会儿见!”
*
“你在等什么?”大白鲨老板要求道。“干掉他。”
Stiles呼吸困难地看了看站在他身上的狼人。蓝眼睛把手收回放下来,爪子缩了回去。
“我不能,”蓝眼睛说。“杀死一个狼群里的人类,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等到他的狼群找到我时,我会生不如死。我会被猎杀,不仅仅是被他的狼群,酿下血债之后,每个拥有人类成员的狼群都会追杀我。”
一声枪响,吓了Stiles一跳。蓝眼睛痛苦的闷哼一声。他蹒跚着后退,在大白鲨老板占据他的位置笼罩Stiles之前他肩膀上得枪伤已经愈合。
Stiles吞下一声呜咽。至少大白鲨老板听不到他的心跳地有多快,虽然狼人可以。有什么沿着他的脸侧滴滴答答地流下来,他相当肯定那不是汗水。
他就要死了,被枪杀而死,就在这里,在他的爸爸面前,而他所有能想到的就只是他多么的希望自己的父亲不会看到它。死亡固然可怕,他不想死,可是他也已经习惯。他有些想笑,一点点,因为这多少有些讽刺,和一群荷尔蒙旺盛的青少年狼人一起玩儿过,被无数的诅咒和大量的符咒当过目标,打倒过Argent的怪物之书里出现的大量怪物,最后却只能被拿把枪的人类杀死。
枪管,黑黝黝的一个环吸引了Stiles的整个视线,被举至与Stiles双眼齐平的位置。头部中弹,稍后,大白鲨老板小心翼翼地站到长枪可及范围之外。
他的父亲在大喊,试图到他身边去。
Stiles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邪恶的,卑鄙的恐惧爆发出来淹没了他,呛住了他,先前匆匆忘记的伤口本能的疼痛起来,原始的恐惧。
他拒绝转移目光。
他没有看到大白鲨老板扣动扳机,但枪声回荡在整个仓库里,他的身体一颤—--
*
手机就躺在那儿,Stiles甚至没有时间去想后果,他扫一眼周围,注意到没人看时他偷偷从地板上把手机收进口袋里,他在口袋里拨打键盘但是不得不把手机举到耳边听它铃响。他甚至不记得今天是谁在值紧急电话的班。手机响了一次,两次,Stiles看到毒品走私贩已经争论完毕,现在手机的主人随时都有可能意识到他的口袋里丢了手机。
“你好?”
“Issac,谢天谢地。”Stiles说,“打开电视看新闻,101公路的大事故,我被劫持——”一个走私贩拍了拍自己口袋,皱起眉头。Stiles感到恐慌挂掉了电话。他把手机滑过地板。
一只粗糙的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你他妈以为你在做什么呢,孩子?”威士忌的味道让Stiles皱了皱鼻子。
Stiles不知道为什么男人连问都懒得问一下,在Stiles能开口回答之前,一拳就揍了过来。
*
他眼前晃动着个黑影,深呼吸了几口他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死。
他两眼聚焦在他身前的身影上认出一个非常熟悉的头。总之,是个非常熟悉的后脑勺。
“哦天哪,Derek。”他喘息。
一声低吼是他所能听到的Derek的全部回应,提醒着Stiles大脑中忧虑的那一部分从不忘记他是个柔软的可被掠食的猎物,但是Stiles将恐惧压下,因为这是Derek。Derek变身后不使用语言已经有段时间了,不知怎的,Stiles在呜呜狼叫和磨牙声中依然能听出你没事吧?
“我太了不起了,”Stiles回答。“太太,太了不起了,因为,你知道,活着,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又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的话。Derek的身体一僵,Stiles可以看到鲜血正落到水泥地板上。他战栗起来,这部分仍然不容易接受,他希望自己永远不要对它变得麻木。不过蓝眼睛已经完全伤愈,所以子弹里没有附子草毒。
Stiles看向所有人质待的地方,看见他的爸爸在凝视着他,他和Derek,可能。实际上,所有的人质和一些走私犯都在盯着他们。Stiles想要离开,干嘛,你们这些家伙之前没见过超人痊愈吗?
“其他人呢?”Stiles低声问。
Derek斜睨的样子说明了在附近。Derek看向其他的狼人,咆哮上升到另一个等级,他似乎正在变得越来越大和迫人。比起被子弹射击,Derek对其他狼人的存在更生气?Stiles从不敢声称自己了解超自然领域。又一声低吼,这一次Stiles感觉到了自己的骨头都在震颤,哇哦,浑厚沉着的声音——Stiles再三眨眨眼,担心是这震荡搞乱了他的视野,因为Derek肯定是变得越来越大—--
“见鬼,”Stiles喘着粗气。“Alpha形态。你想通了怎么变成Aplha形态。”
Derek唯一的反应是一声巨吼,四肢着地,皮肤上毛发丛生。
*
“我不懂你为什么现在这么热衷于如何转变成Alpha形态。”Stiles说着仰面躺下。草干燥而柔软,夜晚的天气好到让人期待整个季节。不可否认的,他是,不用去处理那些错综复杂的事情和含糊不清的狼人传说。“你现在的狼人形态对我们而言就很好了。”
Derek叹息着在Stiles躺倒。Stiles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是一个喜欢户外运动的人,但是——他扫了一眼松散的摊在草地上波伏的肌肉和光滑的皮肤——有时这景色是种强大的动力。
“那个恶棍狼群,”Derek说。“他们几乎杀死了每个人。”不完全准确——他们差点杀死Stiles。其他在埋伏中被抓的所有人都已愈合了伤口。
“我不觉得你能早点想通,即使身处Alpha的位置。”Stiles指明。
“我们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Derek说。“不过问题是,我们最近已经收到很多接近的电话,我们需要所有我们能得到的力量。”
现在轮到Stiles叹息了。“好吧,我会看看我能挖出什么来。”
令他惊讶的是,Derek翻身翻到他身侧用只胳膊肘将自己撑起,直到他能低头看着Stiles。Derek封缄了两人的距离,缓缓吻上Stiles。Stiles相当熟悉Derek吻的属性,这一个更多的是感激之情。
Stiles在接吻中迷失了片刻。这是个美妙的夜晚,现在没有生死攸关的状况笼罩在他们头上。过了一段时间,他感到Derek的手移动了一下他的身体,体侧下挑逗的手指激起阵阵颤抖。他正期待着这过程变得越来越性感,衣服脱到最少限度时,那些手指却直直戳上她的腰,连捏带宁一种明白无误的方式挠抓着他。
“不,Derek,哈,你这个卑鄙的骗子!”Stiles尖叫,试图扭动着挣开。不幸的是,Derek就是堵悬在他身上的肌肉墙。“哈哈哈,天啊,住手,你是五岁吗?哈,不,哈哈哈,我太讨厌你了,不不不别弄膝盖—--”
*
Derek的到场,当然,基本意味着狼群中的其他人也在这儿。一阵长嚎,有两人从外面进来几乎已经到了仓库里面,其中一个狼人跑向门边但是中途被箭射穿脖子倒了下去。人类走私犯陷入混乱之中。狼群放他们走了。Stiles看到Isaac,看起来完全就是个人类,出现在主门口打开大门让走私犯跑出去,但是同时谨慎的嗅着其中是否有狼人。这是有道理的——杀死一个人类,无论对方是多么的恶贯满盈,如果可以避免,杀人永远都不是个好主意。
然而,狼人,是相对而言更公平的游戏对象。
Stiles看到Scott和Allison在联手对付巨枪,Boyd追在纹身女之后,Lydia和Erica击倒了格子冲浪衫。Derek明显要求把蓝眼睛留给自己。
“伙计们,不要杀他们,好吗?”Stiles说。他没有大喊——他们能清楚地听见他。
*
通常情况下,Stiles不会在与狼群看电影时在漆黑的影院里亲热。他们做什么完全逃不过狼人的嗅觉和耳力,Stiles不介意在精神上微微伤害到他们的朋友,实际上他只是不想让他们遭遇到完整的性行为。
但不知命运怎么进行了密谋安排,今晚只有Allison和Lydia在过最好的朋友时间,不涉及武器或树林,只是在享受与狼群电影之夜不同的电影之夜,前者这些天,通常常规性的发生在Stilinksi的住宅里。
所以Stiles一直亲吻Derek,时间长到他的下颌开始疼痛,热情到忽略了电影,唯一能触动他的是Derek是这里唯一一个狼人。
当Stiles的手钻进Derek的牛仔裤时,Derek咆哮着什么,没有实实在在的话语——可能得归功于Stiles正在吮吸Derek舌头这一事实。不过Derek没有制止他,事实上,Derek打开双腿给了Stiles一点空间。
幸运的是,这部电影充满了城市的喧闹和生动的配乐。Stiles还是忍不住注意到他基本上是在公共场合帮Derek手淫。他们在后排,不是任何人都能看到他们,而且说真的,看电影时谁没试过一点那么不恰当的爱抚啊?Derek的阴茎在他的手里又烫又硬,一会儿后他散发的气味即使是Stiles人类的鼻子也闻得到。
Stiles的嘴里口水开始泛滥。他真的,真的想要嘴里塞满那热辣的皮肤,阴茎的顶端现在挂着前液的水珠。而且现在这状况也并不像是需要Lydia和Allison来评断。相反,他的嘴凑在Derek的脖子上,舔进了Derek得耳朵。有几次,Derek伸出手来覆盖住他的,让他停一会儿,就在电影声变得沉默之前,大概是为了某种戏剧效果。每一次,Stiles听到Derek不稳的呼吸声,看着Derek努力不发出呻吟的脸上专注的表情,处在情欲崩溃边缘的他漂亮极了—--Stiles造就的一切。
音乐声再起。抓着Derek的手腕,Stiles用空着的那只手带着Derek的手指来到自己口中。他吸进两根手指,视线紧锁着Derek的,这就是我将要对你的阴茎做的,他希望自己的表情如此说道。Stiles的舌头滑进两根手指之间,Derek颤抖起来,天啊,阴茎在Stiles的紧握中抽搐。
他嘴里不断地吮吸着手指,手里不断地动作着,直到Derek呼出一声长长的呻吟,把Stiles拖近,让两人的唇碰在一起。Stiles凌乱地舔着Derek的嘴,Derek射了出来,滚烫的热流溅到了他的手上,胳膊上,和两人的衣服上。精液的气味很明显,然而Stiles太兴奋而无暇顾及,他刚刚在公共电影院里帮Derek弄了出来,就坐在他的朋友们身边。
并不是说朋友们已经被遗忘了。Stiles正在想是不是该用他的袜子来清理一下杂乱时,一包湿纸巾掉在了他的大腿上。他的整张脸发热,但是他回过头对Lydia说了声,“多谢。”
“别客气,”她坐回去,注意力似乎只集中在前面的屏幕上。“精彩的演出,完全值回票价。”
*
他走近几步,或者说是跌跌撞撞地——他的膝盖几乎到达了它所能承受的顶点。他重新调整了一下站立姿势,希望身体能支撑的再久一点。爸爸在叫着他的名字,无视掉其中的恐慌对Stiles而言从来不是易事。然而爸爸是安全的,现在有麻烦的是Derek。Stiles所有能感到的一点点安慰就是,既然爸爸知道了,事情在此之后会有所变化。
但事有轻重缓急,重要的先来。
“Derek?”
靠近来看Alpha形态更为巨大,接连不断的低吼从Derek喉咙里发出,他好奇地看着Stiles。在那些红眼睛的注视下Stiles几乎畏怯了,因为那里面没有识别。过去他很多次害怕过Derek的狼人形态,但他从来没有见过Derek不是,嗯,Derek。
Derek突然猛地转身咆哮出声。Boyd,正小心翼翼地靠近,闻声弯腰连忙退了回去。
“Derek,”Stiles开口。他的声音听起来太紧巴。他清清嗓子又试了一次。“Derek。”
当Alpha的注意力回到他身上时,Stiles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走近几步。他的心怦怦直跳,尽管他已精疲力尽,他知道所有的狼都能听见它。事实上,Derek非人类的头困惑的歪了歪,像是他想知道为什么这只吓坏了的长耳大野兔要靠近掠食者。
他做这些是为了我,这些话在Stiles的大脑里低语,他变成这样是因为我。
深色皮毛意想不到的柔软,虽然它的外观是直立的。“Derek在一个小坚果壳里,”他几不可闻地喃喃自语。在他的抚摸下Derek变得平静。不会咬断他胳膊的那种平静,Stiles希望。他捋了捋Derek背上和肩上的皮毛。
“也许你应该和他说说话,”Scott的声音在呼喊。
Derek大吼一声,使得Stiles无意识的就开了口。“别那样,”他不假思索道。他抬起头看到Scott蹲在一个板条箱上。显然这个Derek对Stiles注意力的占有欲更强。“你确定那是个好主意吗,Scott?我不知道他是否能用声音能力来告诉我闭嘴,还是就只是咬掉我的脸。”
“我敢肯定会有帮助,”Scott说。“他不会伤害你——听着,之前我说的所有的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告诉你,即使我那么说了,它不是真的,你打电话来得时候,我们看了新闻,他是——毫不夸张的说,Boyd和Isaac不得不按住他以免他不会自己一个人去找你。”
“对任何人来说那都不是有趣的时刻。”Isaac的抱怨不知从哪里的板条箱之间飘出来。
“而且他知道你确切的位置,你陷入了麻烦,”Scott继续道,“他能听出你的心跳。”
Stiles眨眨眼。“就像你能听出Allison的?”
“没错,”Scott说,尽管他看上去并不情愿。“我——我觉得就和那完全一样。”
这不是件新奇事,不是,但是Stiles仍然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在加快。Stiles点点头。“好吧,但是我和他说话有什么用?”
“我想那能帮助他知道是你。老兄,你的声音,还有你说话的方式,就跟你的气味一样是你很重要的一部分。”
“他是说你的唠叨简直就跟有实体一样,”Peter辅助说明道,以他一贯的方式从阴影里渗出来。“而且Scott抓住了重点,显然Derek意识到那里有让他愿意冒着失去自我的风险去保护的东西。”Peter摇摇头。“当然,通常你应该先来建立某种回来的路径。估计我侄子无视这个问题无视了了几个月,接着就把他自己整个抛进了非生即死的状况里。”
“真的?爱的力量,又一次?”Isaac说。
Scott耸耸肩。“至少Derek不会麻痹人,也不会让自己变成件武器被人利用?”
在他听觉范围的边缘,Stiles勉强听到他爸爸说的话。“过去的几年突然变地这么有意义。”
他压下想要捏鼻梁的冲动,同时意识到他有一只手仍然埋在Derek的皮毛里,他从未停止拍拍Derek,而且,也许,已经开始把自身的体重微微靠在了Derek身上,因为他身体的疼痛和疲惫彼此共鸣着让身体自动做出了选择。某一刻,Derek已经缩小到了近乎他的人形大小,尽管他依然保持着四肢着地。Derek嗅着Stiles身侧的伤口,对鲜血悲痛的呜呜出声。他同样也在一直盯着钥匙吊坠,像是他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却无法想起来。
Stiles只是很高兴Derek没有试图去舔任何东西。
“Stiles,”Allison从她一直潜藏着的阴影里走出来。“我们应该去看看人质。”
哦,对,“好主意,呃,让他们知道我们会让警察进来,我只是需要和,呃,我们的救援人员之一谈谈。”从这里他不能完全分辨出人质们的表情,距离太远,太多的光线亮在这边,然而他只能想想出他们此刻的精神状态。“呃,也许你,Allison,还有Lydia应该先去?因为你们是人类,还有,抱歉,性别刻板印象使得女性看起来不太危险。”
“嘿!”Lydia抗议。“我可是带了火焰喷射器。”
“是的,相信我。我非常害怕。我会让Scott和Isaac也去的,因为谁能抵挡住这些狗狗脸——”
“噢,谢谢,”Scott说着由衷的笑起来,绽出个热情的小狗脸。
“——但是,社会是愚蠢的,同样,人质已经看过狼人残忍的攻击人们,使得这种事没留下第一眼好印象。”
“哦挺好,我可不是你要处理外伤的幸存者。”Erica说。
Stiles派出去了所有的狼人,除了Scott从他们进来的屋顶大洞出去的之外。狼人们也把所有的敌对狼人带了出去,死了的或者仍然昏迷的,以免留下超自然的证据。Stiles不知道Allison和Lydia对人质们讲了什么,此刻也并不是很在意。
他低头看看Derek,对了,唠叨。“那么,你的Alpha形态真的很酷,是吧?和你的常态变身有什么不同?我想知道有关它的一切,你知道我会讲个喋喋不休直到你满足我得好奇心,所以你完全应该变回来告诉我。”他无视了Scott一声安静的哼哼。“老兄,你有条尾巴,我不记得Peter是不是有条尾巴。只忙着被吓坏了。直到我让他着了火。可是,我不害怕你,我会吗?好吧,好吧,一点点,但是没有很多,只是大脑里我完全不能控制的一部分,就如同当我看见你时总想跳到你身上一样。尽管是当前这种状况。”Scott压下一声呻吟。“还有,继续,因为我父亲就在那边,Scott看起来像只被勒死的老鼠,仿佛我从没听见过他和Allison四处亲热一样。说真的,回来,你可不会想让我和孩子们给你装上鞍,做只新的似狼宠物。这可不是婚前协议里的内容。”
Derek嗅嗅他的手,Stiles才意识到他一直攥着熔化的钥匙吊坠。他张开手指,让Derek看到它。起初他认为这是他的想象,但是之后Derek看起来很正常,而且眼睛是人类的眼睛。
迅速地,仿佛那变化回到了最初,Derek的身体有自己的意识,他双手之下的皮毛变成了头发——因为的他的手最后放在了Derek的头上——其他的毛发撤回到人类的皮肤之下。Stiles给自己片刻时间来思考,天哪Derek的裸体,然后坚定将此想法推到一边。没什么是他以前没见过的。也没什么是他永远能看厌的,但是事有先后。他轻轻敦促着Derek直起身子,“就那样,干的不错,就这样变成两只脚,”红色的眼睛依然闪着红光,但是Derek此刻更类似他的正常狼人形态。他急切地盯着Stiles的脸像是在害怕如果他看向别处Stiles就会消失不见。那没关系,因为Stiles的一只手扶着Derek的后脑像是他无意松开他,永远。
他的另一只手发现了Derek的一只手,两人的手指缠结在一起。他想Derek现在可能已经完成转变变成自己了,但是他不想离开,而且Derek也不会让他走。实际上,Derek正在把他拉得更近,他的身体正产生大量的热量,贴着Stiles光裸受伤的上半身的感觉太棒了。身体的变化很慢,Derek看起来仍然不完全是人类。他的表情里有一丝不确定,使得Stiles想要对他生气,因为Derek曾经想要赶走Stiles,尽管他知道自己需要Stiles。
又或者也许是因为他需要Stiles。
“你做了最差劲的决定。”Stiles对他说。“认真地,绝对是最糟糕的。特别是你试图为了别人而这么做。你不用对别人说他们必须去选择,然后为他们做出选择。糟糕的选择是糟糕,但至少那是我自己的。我搞不懂我为什么要容忍你。”他停顿了一下。“嗯,好吧,是我愿意。为了将来着想,我要告诉你,别再搞这种花招,你最好相信我,等我们回家后我们有很多话要谈。不过首先,有些事你需要知道。”
他倾身知道他们四唇相贴。这是个纯洁,缄默的吻,尽管他能感觉到过大的犬齿透过皮肤贴压过来。他张开口,贴着Derek的嘴唇低语。
三个字。
唯一一个近到能够听见的人使Scott。如果有人问他的话,他会说第一个字是“我,”最后一个字是“你。”至于中间那个——嗯,是只属于Derek一个人的。
*
尾声
*
“你有邮件!”爸爸在沙发上喊,他已经在电视机跟前落座。“嗯?哦,太酷了!”Stiles晃进厨房里的桌子边上。他立刻就认出了那些明信片。“是Mari和Paula!”
“和他们保持联系不错。”爸爸评论道,因为他当然读过他们了。但是之后发觉他儿子这几年一直隐瞒了他多少,Stiles尤其不会责怪男人的爱管闲事,每一点皆是。
“就好像你没收到Karen和Chandan的信似的。”
爸爸皱眉。“谁说的?”
“整个警局都知道,爸爸。”Stiles清理掉垃圾邮件把剩下的带到沙发跟前。“他们很自豪,比肯山自己的本地英雄!”
“别这样,”爸爸不自在的动了动。“你知道我痛恨接受所有的荣誉,当我只能站在那里看着你——”
“爸爸,”Stiles叹了口气。“我很好。而且狼群很感激你接受了‘豁免野生狗’的荣誉,因为这个秘密,像是,很重要。实际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救了我们的小命,没有更好地掩盖狼人的所有暴行以免我们遭到其他狼群的惩罚。以这点来说你确实是个英雄。”
“这依然不是我可以接受的。”
Stiles咬着下唇若有所思。“你还记得,妈妈在医院的时候,我抱怨不得不担心你是否受伤,还有问你为什么别人不做你的工作吗?”
“我对你说我擅长我的工作,如果其他人无法很好的胜任这项工作,而我把它给了他们,这对所有我能帮助的人而言都不公平。我知道,我明白。”他拍了拍Stiles的膝盖。“看看你,都长大了,我很遗憾我错过了它。”
“你完全没有错过,爸爸。”Stiles平静地说。“Scott的爸爸错过了他的成长。你就在这里,自始至终。只是因为我们一天内仅能见对方几个小时不意味着我们的家庭有所缺憾。”
他们看了一会儿电视,最后,爸爸清清嗓子问道,“那么,Mari和Paula说了什么?”
“Paula说她现在想成为一名兽医。Patrick总是问公园巡游者是做什么的。”Stiles咯咯笑着转向Mark的卡片。“Mari说她的大学向她提供了半学年的恢复期,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在考虑利用它做个旅行。她同时还希望如果我去加斯福尼亚南部时记得和她打声招呼。”
不是所有的人质同伴都一直保持联系。Jocelyn和Brian已经从地球上消失,他们都知道。但是Karen和Chandan,还有,令人惊讶的是,Zhe,定期的往警局寄信,还有Mari,Paula与Patrick每周在Facebook上和Stiles聊天。到目前为止,只有Patrick直接问过Stiles关于狼人的事。这孩子奇怪地接受了Derek,似乎完全相信Stiles是个魔术师。Stiles已经明确像其他两个表示如果他们想谈的话,他愿意谈起,但是他不会向前推进此事。
“我还是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在一小时内到达大学的?”
“带着地图的Lydia是种不可忽视的力量。”Stiles说。
“Deaton说整个狼群没有接到挑战而动身到南加利福尼亚简直是前所未闻,他说那里的狼群非常老派而且领地意识特别强。”
“我还是没能想出来蓝眼睛来自哪个狼群。”Stiles承认。
“蓝眼睛?”
“哦,我是说Mark
Prahn,只有他一个是天生的狼人。不管怎样,最后证明他原来是从家里跑出来得,自此之后一直都是狼人的耻辱。他家总部在洛杉矶,不过他们在南加州很有影响力,所以我们把他送回给他们以此来交换未来五年的安全通行权。”
爸爸朝他露出个佩服的表情。“我希望你们中没有人决定参加竞选。”
Stiles冲他扮了个鬼脸。门铃恰在此时响起。“狼群来了!”
“哦,我忘了今晚是电影之夜,”爸爸说,他动了动从沙发上站起来。
Stiles阻止了他。“欢迎你留在这儿,你知道,你现在也是狼群的一员了。”
爸爸抬头看看他,“你确定?”
“当然。”
门铃再次想起,因为Stiles的狼群是群急躁躁的小狗。Stiles翻了个白眼起身去开门。
Scott第一个进来,直线走进厨房勉强回头喊了声“嗨警长!”狼群的其他人蜂拥而入来到客厅,似乎没人对Stiles的爸爸还待在这里感到惊讶,连Lydia和Allison也没,他们都只是找个地方坐在他身边。
Stiles一把抓住偷偷摸摸走在最后的一个人,把他拖到坐在沙发上的爸爸跟前,而后者发现自己周边都是狼人时表情看起来惊人的放松。
“爸爸,这是Derek。”Stiles说。“Derek,这是我爸爸。”
这非常可惜啊,他们显然已经见过并且已经知道彼此。但是Derek点点头,严肃的伸出一只手,弱弱的说了句。“先生。”
Stiles想要大笑,因为他简直能感受到房间的时间和空间结构在狼群其他人努力不盯着Derek和警长的作用下几乎扭曲。
而厨房里,不协调的,Stiles听见Scott快乐地吹着口哨爆着爆米花。Allison的表情像是要被冲进去让他闭嘴还是像其他人一样无视它这两种想法撕裂。
爸爸终于扣上Derek的手。那一刻警长坐着,Derek站着,但不知怎的却像是警长在压迫着Derek。“你会照顾我的儿子,Hale先生?”
“用我的生命。”Derek自动答道。他的耳朵尖变得通红,但是依然迎上警长的视线。
“目前为止你表现得很好,一个人不能要求更多了。”警长挪到一边给沙发空出个空间来。Isaac被驱离原位,但是他径直松了口气,做得也不像是他的大脑被放逐到了地板上。警长朝Stiles和Derek招手示意坐下来。“过来,就跟在你家一样别拘束。”
“我们有些人确实是在自己家。”Stiles演戏般高声耳语,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他没有错过Derek坚定地刻意让Stiles坐在他自己和警长之间。
“谢谢你,先生,为了你的盛情款待。”Derek说,语气极为正式,作为一个Alpha代表他的狼群发言。
警长明显理解了它,“好吧,”他微笑着向后靠去。“目前根据可信来源,我已经认识你所有的家人了。”
End
作者:Etharei
我们已收到两小时之前洛杉矶仓库内的人质情况进展确认,今日上午101号公路上发生汽车连环相撞事件...
...
粗糙的双手扯住他的衬衫。警报器的声音和警察无处不在,新闻直升机在盘旋,四面八方都是枪。Stiles看到他的爸爸被抓,于是他顺从了,因为他不可能让任何人分开他们。他觉得自己的行为让抓他的那家伙困惑了,因为他不仅仅是停止挣脱,实际上竟然是在他父亲之后自己投进凹损的大货车里。里面呼喊声一片,Stiles仅听清楚那些声音中的一个词,但足以让他让对情况有个模糊的概念—他曾根据一篇拉丁语中的一句话推论出一个古老的仪式,好吧,那是在自我施加压力的情况下。
简而言之:毒贩子。
严肃地说:毒品走私犯。
意识是个靠不住的东西,鬼鬼祟祟的偷偷溜开,像鳗鱼一样线条优美地滑下陡峭的楼梯。或者可能是他的大脑。无论如何,Stiles追赶在它身后,固执地,哈,因为他需要醒来,现在就醒过来。嘿,那正是有个声音对他说的,他像抓住生命线一样缠住那个单词不放——接着跟着它醒了过来。
舌尖有金属味儿。嘿,老朋友,还有污垢做可爱的装饰品。
各种声音潮水般向他席卷而来:他自己刺耳的呼吸声,附近其他人的呼气声,说话声,远处其他地方传来的愤怒私语,沉重的脚步声透过墙面紧压在他的脸上,又或者是他的脸紧贴在上面。他才意识到那是冷硬的混凝土。
他还活着,这是个好开头!
他的舌头扫了遍牙齿,都还在。
他受伤了,绝对受伤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能令人惊讶的新鲜事儿。
他张开双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父亲的脸,焦虑的盘旋在他上方。
“啊,”他开口。
一只温暖的手落在他的肩上。“Stiles,别动,别动,他们打你打的很重,我们不清楚有多糟——”
“擦伤,”Stiles呻吟,“只是。很多很多的瘀伤。”他试图挺起身来,不得不咬住嘴唇以免发出声响或是呕吐出来,疼痛爆炸般穿透他的上身,一长串尖锐讨厌的火花在他的肺里燃烧。眼前闪过的第一道白光告知了他具体伤情的结果。他深吸一口气,等待着最初的疼痛波平息,然后动动肩膀,手臂
,张开又合上双手,然后摸摸身体。“感觉没有什么断了的。我不这么想,好吧,膝盖有点问题。”
这意味着跑不了很远,不过他能够坚持并对抗。
熟悉的手指刷过膝盖的一侧,仿佛爸爸正试着用魔法让它好一点,就如同Stiles小时候他所做的一样。地心引力曾是Stiles长大过程中的头号死敌,如果他诚实的话,现在仍然是,如今在80%的时间里他们达成了休战协议,大量涉及狼人的日子里大概是60%。爸爸的抚摸和他记忆里的一样,这既令人感到安慰又同时令人心碎,因为它只能让Stiles意识到距这些伤痛可以被热可可和蝙蝠侠创可贴抚慰的日子已经有多遥远。
至少明处似乎没有流血的地方,即使是胳膊上的割伤和擦伤也已经结了痂。有一瞬间他担心爸爸是如何彻底地检查了他是否受伤,不过他相信如果他衣服下面的状况良好的话,他爸爸一定会说点什么。
“我出去期间发生了什么事?”Stiles问。
他慢慢地动了动,实际上基本坐了起来。爸爸的手扶在他的背部,温暖而可靠,也许那有点帮助。
“没有。那些家伙看守着让我们同样绕了圈。有两架直升机掠过。我想他们有更多的人到达,我听到外面汽车驶近和大呼小叫的声音,就在他们把你拖回这里之后。”爸爸一只手搓了搓脸。他看起来老了,憔悴,疲惫不堪,Stiles无法将之归咎于除了他自己之外的任何其他东西。“该死的,Stiles,警察已经知道我们在这儿。有什么重要到你必须带着手机偷偷溜出去的事情?”
他吞咽了一下,扯着脸绽出个笑容,带着点疼痛,起码让他知道哪里的擦伤在恶化。他忍住疼痛是因为那些话和所有的轻率行为都是他罪有应得。“棒球分数,必须检查下我是不是赢了和Scott打的赌。”
这里面有个关于球棒和McCall的笑话,是与Stiles生活有关系的人都会明白的。
爸爸脸上的表情比Stiles身体上的疼痛还要更糟。这并不是第一次爸爸盯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可是这次里面夹杂了新的无望感,像是他也许开始相信他们已经越过了驶向不归路的节点。
像是他完全不认识Stiles,然后他放弃了。
而最糟糕的部分,最糟糕的部分,是Stiles知道他的爸爸在自责。因为警长工作时间太长而没有太多时间在家,他不得不为自己的工作牺牲他的个人生活,他不知道Stiles对这份自责有多么的感同身受,以及由Stiles自作自受编排的距离存在于两人之间有多遥远。
Stiles想冲他大喊然后抱住他,告诉他会好起来的,他还是Stiles,只是这些天来他隐藏了太多的自己,以至于他的父亲看到的并不是一直以来最好的他。
但他们身处险境,还有另外八个人和他们一起深陷危险之中。他的主要优先事项是必须让大家得到安全。个人事项必须向后推。
这是在众多事件中他不得不学会的一个教训。
*
“听着,爸爸,这真不是我离开出去的好时机,好吗——”
“Stiles,”他父亲的声音柔软,充满了该死的忧虑,这一直都比大喊和愤怒更有效地让Stiles闭上嘴巴。“我很高兴你现在有更多的朋友,我真的这么想。长久以来,我都确信将来只有你和Scott永远——这也很好——但是有其他人来找你也很好。”
你不知道,他想要说,可他相信如果他说出口,那就是他爸爸想要将话题导向的方向。
“我记得好像是在高中,”爸爸继续道,“一切都感到巨大和重要,而你所有的决定似乎都是非生即死。我明白,真的。但是我不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很幸运能每天看到你。你花所有的时间和你的朋友在一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待在Scott家时是在撒谎。一次我路过录像店看到你和Boyd和Derek
Hale在里面,那时你本来应该在McCall家。”
“我要申辩,那天晚上Scott丢开我去和Allison闲逛了。”Stiles抱怨道,尽管他并不在意。那是隆冬时节特别寒冷的一个夜晚,他们在一节废弃的火车车厢内建了一个Derek拒绝承认的毛毯堡垒,在Erica的手提电脑上看DVD,Stiles不知羞耻地依偎着Derek,因为狼人能发出那么多的体热,独占爆米花看着Beta们斗嘴。
这是美好的回忆,幸福快乐,当然精确的提醒了他当年是个撒了多少谎的混蛋。
显然,他现在仍然是。
爸爸抬起一只手做出个让我说完的姿势。“我甚至不想提起你出现在犯罪现场或是和被逮捕过的人混在一起以及受伤回家你却不会告诉我原因的次数,因为我厌倦了试图询问你发生了什么,然后再听着你向我撒谎。你已经如此的擅长撒谎,我甚至再也搞不懂了。”
Stiles喘出一声刺耳的呼吸,他只能看着地板。保护他的爸爸,让他远离Stiles经常被利齿,爪子和魔法相关事情搅乱的生活,自从Scott被咬之后这已经成为Stiles生活中最艰难却必要的部分。他从未喜欢过它,可是却已经有几分无奈地接受了它。
“你是个好孩子,”爸爸伸出手,接着犹豫了,仿佛他害怕Stiles会拒绝身体接触。Stiles竟然会让自己的爸爸犹豫碰触他,他绝对是最差劲的儿子了。“我从来没怀疑过那个。我爱你,这点也从不会改变。我只是——我希望你能再跟我交谈,Stiles。拜托,请告诉我你是怎么了。”
上帝,这是今天他最不需要说的一件事。最最不想提及的。先是Derek,后是Scott,而现在是提醒他是个一直伤害自己父亲的失败儿子的爸爸。他感到自己眼眶发热,喉头发紧,打着眼泪即将落下来的信号,不,他无法承受其它所有耻辱之外最严重的一击。
在Stiles很么也没有说时,爸爸重重地叹了口气,放在Stiles肩上的那只手挫败的落了下去。对这个新的失望表现在其他那么多的之后不应该是什么问题,但这就如同伤口上撒盐,扩大了它的伤痛,Stiles不得不低头把脸藏起来,强迫自己稳健的呼吸。羞耻,内疚和挫败在他的内心灼烧。
“好吧,”爸爸一只手抚弄着他的头发,显然感到沮丧和苦恼并尽量不让它泄露出来。“我很确信A计划没有用,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做个小旅行来执行计划B。一个星期左右,只有你和我。去收拾你的包,确保你有的衣服至少够七天的量。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我对局里说了别联系我,哪怕整个比肯山都起了火。”
Stiles麻木的点点头。他转身走向楼梯被他爸爸阻止了,一只手再次抓住Stiles的肩膀把他拉进一个紧紧的拥抱里。Stiles的背上有些伤痕,一半来自曲棍球,一半来自偶然遇到的猎人的全地形汽车,Stiles甚至不在乎它们的疼痛。
“我们会度过这个难关的,”爸爸保证道。“你是我的儿子,我爱你,而且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你听到了吗?我永远不会放弃你。”
*
每个人都在电影和电视里见过:大规模的汽车在繁忙的公路上追逐,车下和左右爆炸声声,四面八方都是子弹在飞。Stiles结合Scott有用的意见,已经根据车辆追逐场面的特色亲自制定了一套动作电影的评级系统。比他自己经历过的追逐场面更多的体验,也许应该能微微缓解一下他的创伤压力什么的。不过如果有用的话,他会逐渐更喜欢它们。入夜后的另一场超自然冒险总是让他紧张到无法完全放松,他的身体仍然感觉受到威胁,而他发现最好的治愈方法就是盯着高清爆炸和每小时一百英里的物理玩命特技。
这有些像宣泄,通过观看几个其他的可怜人奋力挣扎,死里逃生。虽然他们可能是虚构的。
问题是,当一辆汽车追在好人车辆之后冲进普通的交通时,坏人向人群射击来清理出一条路,好人跳出他们的车或卡车或摩托车,然后车辆在画外轰的爆炸——没人想过随之附带而来的损害。
*
“我必须缝合他的伤口,”护士Karen第五次恳求道。“我只需要一个急救包和一些针线。你可以拿出剪刀和任何你担心可能被用来当做武器的东西。求你了。”
过去十分钟内看守他们的那个家伙——Stiles已经在心里给他起了绰号叫山猫,因为他粗糙的发型——看上去不比之前那个家伙更容易被感动。
由大家的夹克和帽衫组成的垫子已经是他们能够给冰凉的水泥地板提供的最好的选择了,7岁的Patrick抽搐着,痛苦地发出一声低吟。他的姐姐紧紧握着他的手,紧到那都弄疼了他们两个。除了低语着Patrick的名字之外,她一直都很安静。Stiles不知道她是怎样保持冷静地,如果处在她的位置,他肯定会哭地一塌糊涂。
一道长且深得伤口丑陋地横在Patrick的左腿上,自从车祸后一直没有停止流血。起初他仍能够行走所以忽视了它,但是后来血已经渗出了临时绷带,而Pateick渐渐变得神志不清。
Patrick的嘴唇在动,Stiles只能勉强分辨出那含糊不清的词句,西班牙语和英语混杂在一起。他忽略掉肋部的疼痛靠得近了点儿。“奶奶?那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吗?”他轻轻地问。“你要去看望你的奶奶?”
听到他的声音,Patrick睁开了眼睛。漂亮的棕色眼睛锁定在他身上,稚嫩,充满恳求的目光,使Stiles如此强烈地想起了Scott,他不得不抑制住强烈的感情压下愤怒的保护欲,他暗想,这孩子不能死在这儿。
“嗨,”他对姐姐说道。“你是Paula,对吗?看着我。”他等待着直到Paula的眼睛对上他的目光。她肯定只有十四岁左右,但是恐慌和疲惫让她看起来更年长一些,像只幽灵。“帮我和Patrick说说话。他能听到我们。我敢肯定,他听到你的声音会感觉好一点。”
她紧紧地吞咽几口,点点头。
“好的,很好。”聊天,Stiles可以做到。Stiles可谓这方面的专家。“Patrick说了一些关于你们奶奶的事,你们上路要去看她?”
Paula的声音几乎听不见。“是的,”她似乎在收整她自己,稍后又补充了一句。“妈妈想来,但她无论何时都放不下工作。没关系,这本应没关系的。我们以前也这样旅行过。”独立地,凭借自己的力量,她的语气暗示道。这不可能,比如,合法性,但是Stiles同情地点了点头,因为他自十六岁起做的事情就让他在法理方面无从判断。
“她们两个可能现在就在想你们,想知道你们是不是还好。”Stiles说。
一个截然不同的清喉咙声音响起来。大家抬起头——Stiles意识到他甚至没注意到Karen护士走过来就站在他身后——还有山猫,递过来一个小小的像是针线包的包。
“哦,谢谢,谢谢你,”Karen说。她小心翼翼地接过针线包,在垫子旁边的地板上打开它。
剪刀已经被去除了,里面没有比缝纫针更为尖锐的东西。Stiles摸索着自己的腰带,直到找到一个伪装成观赏钥匙扣的小小手电筒。他的钥匙圈上还有一个更大的,但那个在他的背包里,而背包现在门边的一个垃圾袋里,里面堆积了走私犯从人质那里没收的所有东西。不过,有一个总比没有好。打开它之前他看看远处,听到人们对突如其来的光线的低声咒骂。他将手电筒对准伤口,鲜血在照明下红得格外地瘆人。
“谢谢,”Karen说,看上去很吃惊。“大多数人意识不到你做的对视线有多大帮助。”Karen涂抹上各种各样的敷料剂和碘酒。
Stiles耸耸肩,他听到过很多次Deato嘱咐Derek别挡住光线,在给Stiles缝合伤口的时候这行为太荒谬了。Stiles瞟了一眼山猫。男人猜疑地盯着他的手电筒,但是没有拿开它。
嘿,也许有些毒品走私贩是有良心的。
Stiles将注意力集中在与Patrick和Paula讲话上。“我不想说谎,Patrick,这会很痛,但是我想努力给你除了痛之外其他的东西,好吗?Paula,你能告诉我关于你奶奶的事吗?她住在洛杉矶?”
“不,”Paula回答。Stiles的手电筒使她看起来更实体了一点儿。Patrick在Karen拍拍他腿上的碘酒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Stiles鼓励地点点头。Paula深吸一口气阐述道,“禧瑞都,但她和我们在洛杉矶见面。她和Andy叔叔还有他的家人住在一起,因为他有五个孩子需要帮忙照顾。”
“哇哦,五个孩子,”Stiles吹了口口哨。“和他们一起出去逛肯定很有意思,是吧?你的堂兄弟姐妹们。你的奶奶做饭吗?我可没法想象给五个孩子做饭。”
*
他不记得撞车。只有一分钟,他忽视掉自己与父亲之间的紧张气氛,固执地想试着在长途汽车上完全不符合人体工程学的座位里给他的长腿找个舒服的姿势入睡——紧接着他所知道的下一件事,就是耳边铃声大作,鲜血沿着他的胳膊流下,不知怎的他四肢大张翻盖在前面座位的椅背上,像是被往前抛了过去然后卡住。某处在着火,他能听见它,他有一瞬间的迷茫,是谁又让Jackson接近Lydia的工具箱了?
稍后他看向一边看见他的爸爸。他不记得自己曾想要移动,可手指却摸索上他爸爸的脖子。在Stiles能够检查到他的脉搏之前,爸爸动了动,显然还活着,Stiles大幅度前倾,纯粹地呼吸了几口,彻底地松了口气。
“Stiles?”爸爸咕哝道。
“我在这儿,”Stiles马上说。他咳嗽了几声。“我觉得——出事故了。公共汽车撞到什么东西,也许,我们得出去,这可能会起火,所以如果你能立刻清醒过来的话,那就真的,真的太棒了。”
他能听到人们在呼喊,与他们同车的乘客也逐渐明白过来。不是所有人——他不认为他们对面的夫妇能够再起身,过道地板上匍匐着一个人影,他很小心的不去看。可是,爸爸还活着,他可以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上面。
“你能动吗?”他问。
爸爸露出个痛苦的表情,但是缓缓地点了点头。“我想可以。等我一下。”他们的座位比之前靠地更加紧密,Stiles身边的金属车厢已经破损,爸爸必须微微扭动才能抽出身体。Stiles仔细地审视着他想找到疼痛的迹象,不过没有什么显著的迹象,爸爸似乎能够正常移动。爸爸一直起身从位子里出去,Stiles就能从他靠窗的座位里勉强挪出来倒在过道上。
“爸爸,”Stiles说,看到此时汽车内的景象,充斥着乱七八糟的扭曲金属和物品碎片,这幅场景他曾在每一部灾难电影里见过。“我们必须让人离开这儿。”爸爸点点头。
“请注意!”爸爸的喊声盖过了喧闹声。“如果你自己能动,你需要尽快的离开这儿。汽车下可能着了火,留在这并不安全。如果你需要帮助,请喊出来,我们会过去帮助你。”
一声可预见即将爆裂的声音响起,大部分乘客都在试图互相找到彼此,虽然有几个问题是针对他爸爸的。当发现亲人死去时,车内响起更多痛苦地尖叫与哭泣声。但是人们也起身向门口移去,虽然大多数不是这就是那儿流着血,可走动的还是占了相当大的比例。
Stiles正在帮助一个可能断了腿的男人。男人和他父亲年龄相当,表情严肃,皮肤渗着汗水黝黑发亮。Stiles想起上一次他摔断腿时那几乎令人昏厥的疼痛,他无法想象靠它去走路,但是这人让Stiles把他的一只胳膊挂在Stiles的肩头,笨拙的拖着脚移向门的期间仅仅哼哼了几声。下车是个麻烦事儿,但是Stiles发现很多人伸出了援助的手,受轻伤的乘客围在门口,甚至有人爬回去给他爸爸搭了把手。Stiles把男人托给其他人,趁机溜回自己的座位上抓好自己的双肩背包。
外面,火势并没有Stiles担心的那样糟糕。他怀疑会有任何电影能衬得上这起爆炸,他一直没有放松下来,直到他爸爸出来说汽车残骸里没有活着的人被留下,那意味着爸爸已经检查了所有的尸体。当一个自称是护士的女人解释说她也检查了尸体时帮助他爸爸确定了这一情况。这使得Stiles想到,如果此时此刻这里有狼人的话那肯定是非常有用的,可以听出心跳,并帮助移开扭曲的金属。
接着再一次的,他看到其他乘客聚集在他爸爸周边,断腿男子拍了拍爸爸的肩膀告诉他,“你儿子是个好孩子,临危不乱,你应该感到骄傲。”爸爸看向Stiles,他们只是一起点了点头为彼此感到自豪,以一种他们很久很久没有同步的方式——Stiles意识到他们做的很好。
不管怎样,谁需要狼人?Stilinskis没有他们也照样了不起。
爸爸看了看Stiles的包开口,“来真的?”语气与他第一次看到Stiles想带着它来旅行时一模一样。
Stiles耸耸肩,检查下他的曲棍球棒仍然牢牢地系在他的背包上。“按照你经常对我说的,这些棍子可不便宜。”
公共汽车的周边路上都是碎片残骸,几辆破损的车分散在沥青路上。这场景让人半预期着有大群僵尸会慢慢移动着出现在弯道上。爸爸开始引导大家远离汽车,走向路的另一边,以免有其他车从公路上冲下来,此时Stiles的目光扫到一辆翻了大卡车。
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当有人像那样蹲伏在屏障后时,当有人向下移动时,令人惊讶地,带着枪。
一支枪直直对准了公共汽车。
“趴下!”Stiles大喊,声音极具威信。紧接着他略微地觉得感激,乘客们立刻卧倒,子弹堪堪从他们头顶呼啸而过穿透了汽车的金属壁。
*
“嘿,我听说你是个警察。警长。”
Stiles从他一直瘫靠着的货箱边猛然抬起头。以一种微妙的不那么明显的方式。
一个被Stiles在脑子里起绰号叫做大白鲨老板的走私犯,冲着他们假笑道。爸爸已经指出大白鲨老板似乎是个领导类的人物,从他对所有其他家伙发号施令的样子来看。此刻这个男人似乎正试图用赫然耸现在他们面前的法子来逼迫他们——是的,印象完全不令人深刻,Stiles可是对逼迫艺术非常熟悉的专家。
“我是,”片刻后爸爸简洁地承认道。
Stiles脑内立刻大喊谁说的?他几乎无法制止自己用怀疑的眼光扫了一遍他们的人质同伴。他让爸爸把徽章留在了家里,争论着他们是不是应该从比肯山的生活里喘息片刻,他们不应该带着它们来迎接生活中即将到来的重要时刻。
然后Stiles在心里核查了一下他自己
,因为他知道信息是多么容易的漏出去,即使人们不是故意的。除此之外,Stiles也同意把他那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抛开,他的背包里绝对不仅仅带了衣服,真是不知道他从哪里继承的刚愎自用的个性。
同样地,有些事你永远不会真正的远离,有些工作你永远不会停止去做。
“那是你的孩子?”大白鲨老板冲Stiles扬扬头。
“他是我的儿子,是的。”
“我听说已经惹过麻烦了。”大白鲨老板眯起眼睛,俯下身子盯着Stiles受伤的脸。“我了解你这种人。老爹是镇上的大人物,所以你觉得你可以走狗屎运蒙混过关。你以为你很聪明。你应该看看你现在的脸,小心点,你皮肤上的瘀伤可真不错。我打赌你肯定会做某人的漂亮婊子,不是吗?”
Stiles不需要去看他的爸爸来收到一清二楚的什么也别说!的警告。他强迫自己向下看,装着看上去畏畏缩缩,而不是怒视着那个家伙也不是从嘴里吐出他想说的话。
这很怪——他已经习惯当最脆弱,最易碎的那一个。
“嗯,”大白鲨老板露出思索的表情看着他们两个,接着朝其他人质点点头。“我给你个责任重大的任务,警长,让你的人排成一行,如果有一个惹麻烦,我就拿你的孩子出气。”
*
他们换了两次不同的仓库。Stiles怀疑劫持人质已经是走私流程中一个即兴的附加事件。有迹象表明,走私犯曾计划在这里会合,又或者这也许他们的一个常规停靠地点,但是他们显然没预料到会在这里限制一群不情愿的人们。
“他们打算全部杀了我们,不是吗?”Zhe呻吟道。他使Stiles想起Isaac,对事情总是畏首畏尾,尽管Zhe比Derek的年纪还要大。Zhe的淡蓝色纽扣式衣服的右袖子上有血迹,他的胳膊肯定是在撞车时的碎玻璃割到了。Karen一直担心那些割伤,但至少它们已经结了痂,而他看起来也并不那么疼。
“当局正在与他们谈判,”爸爸以他最令人安心的语调说道。“这里没办法知道进行的怎样了,但是如果我们保持冷静,做他们让我们做的,团结在一起,我们就都能走出这里。好吗?”
他们所有人肯定都明白Stiles的爸爸无从知晓劫持他们的人的想法才是合理的,Stiles的爸爸肯定也和他们其他人一样没有自信和非常害怕。但是无论如何,他们点了点头。毕竟这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了。
爸爸有让人听他话的天赋,即使是在他们明显不想听的时候。Stiles曾见过他介入恶性争论中,如果不是立刻解决冲突,至少也是将事情平息到临时武器收好并且所有牵涉方都能够正常对话,心平气和的地步。所以这并没让Stiles感到惊讶,当他的父亲从一个人质到另一个人质那与他们谈话,如果他们需要的话检查他们下该如何做,帮助他们冷静下来。他相当确信,一小时之内,爸爸能够背出每个人的名字和个人经历。
Stiles压下想要欢叫那就是我爸爸以及他非常棒的冲动,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向他们的周边。
这是个巨大的仓库,比之前两个都要大,可能是整个仓库群中最大的一个。他几乎看不见另一端,但这也可能是因为仓内一半的灯没有亮的缘故,亮着的大多数灯泡是在走私犯设立操作台一类的角落里。人质被安置在相邻的角落里,两侧被巨大的金属箱们包围,由至少两个守卫时刻看守。一排排整齐的金属箱,各种各样的尺寸填满了仓库的其他部分,这表明它仍在作为仓库行使存储功能。
在被向左右驱赶以及被大声嚷嚷着动快点儿之间,人质大多被单独留下,走私犯忙于互相争论和处理仓库群外面的警察。他们的守卫疑心很重的注视着任何运动,但是没有阻止人质们相互交谈,只要他们不要太大声。Stiles猜测那是走私犯没有认真考虑过人质逃跑的可能性,但是他不明白那是否是因为走私犯过于自信地认为吓坏了的人质无法做到还是他们对人质隐藏了未知的威胁使之逃跑成为不可能的任务。据大家所说,这更像是过度自信。
Stiles有点蠢蠢欲动。
走私犯已经没收了他们所有物品,包括他们的鞋。当背包从他的手里被猛的扯下时Stiles曾考虑过反抗,因为那里面有很多他不想失去的东西。幸运的是,他们的东西只是被装进垃圾袋,然后堆积在桌子旁。那张桌子被用来讨论和研究地图,以及偶尔匆匆用餐,因此,视野内不断的能看见走私犯。
仓库外面枪声阵阵。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希望它是即将到来的救援前兆。但是仓库内的走私犯看起来并不关心,几乎没有放开手头的事抬起头看一看。不是有人在发泄的进行打靶训练就是有人在厚重的墙的另一边被枪打死——坦白说,Stiles很确信这些走私犯不会把子弹浪费在前者身上——而走私犯甚至没有反应。截至目前为止,没什么能比这更让人质吓坏了的,虽然他们已经受困在恐惧中度过了大半天。
Jocelyn,34岁,她本应去帕萨迪纳参加一个重要的工作面试,现在开始恐慌症发作。
Karen护士和爸爸以及Chandan同她聊天让它平息下来,以免让她发出太多的声音。Chandan并没有在公共汽车上,但是他的车陷入了连环相撞中,然后很不幸的被逃逸的走私犯抓住当做人体盾牌,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麦当劳纸袋递给她进行呼吸。
Stiles会注意到这个插曲是因为他的阿得拉胶囊。当爸爸回来和Stiles坐在一起时,Jocelyn正在Patrick和Paula身边断断续续地打着瞌睡,他显然记得同样的事情。“Stiles,我打算问问他们,我们能不能从你的包里拿出你的药。”
守卫——这次不是山猫,很不幸地——拒绝了他爸爸的请求,不管是叫他的兄弟过去拿还是唤其他人去拿药。他只是问爸爸如果Stiles不吃药是不是会死,当爸爸承认他不会时,基本就让他爸爸闭了嘴并命令他在射杀Stiles来最终解决这个问题之前坐下。
“混蛋,”爸爸嘟囔道。他拍了拍Stiles的肩膀。“对不起,儿子。”
“这没关系。”Stiles向他保证,在Stilinski式固执专利把他们都扯进麻烦之前拉着他爸爸坐下来。
“你会没事的,”爸爸开口道,“如果它发作了,我会帮你度过它,好吗?”
“不用,真的,没事的。”Stiles犹豫了一下,咬着下唇。但他几乎能听到他脑袋里Derek的声音,这正是准备应变计划的原因,别傻了。
各种各样的,真实的,Derek在他的脑子里,鉴于现实生活中的Derek过去做出的所有的愚蠢决定。
他把自己的牛仔裤的右裤腿拉到膝盖以上,从膝盖后面剥出一个皮肤色的防水包,撕开塑料露出颗阿得拉胶囊,然后干巴巴地吞下了它。
爸爸一直盯着他。
“干嘛,你总是告诉我有备无患!”Stiles叫嚷道。“你应该感到自豪。整个中学里,不是你强迫我在包里装一盒绷带的吗?让我告诉你,我不知道那盒子不知道把我和Scott从纸张割伤的死亡中救了多少次。”
“是,我猜是的。”爸爸移开目光,皱着眉头。“现在,我注意到你带的是整个急救包。吉普车里还有更大的一个,我还看见你的背包里有一把古董刀,我引用一下,‘不是从博物馆里偷的,因为Deaton把它作为圣诞礼物送给员工最好的朋友完全正常,’之后你向我保证那把刀是百分百纯装饰品。更不用提你别在腰带上的手电筒,还有绕在你脖子上作为项链显得太过厚重的链子了。”
Stiles耸了耸肩。“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爸爸。就像我说的,我只是接受了整个‘有备无患’的信条。”
爸爸摇了摇头。“也许我开始了解到我一直在想,究竟,你在为什么而准备。”
*
他知道,那一刻发生的事就是Scott的引爆点,Allison受了伤。
在完全露出狼人形态的Scott和Derek之间跑来跳去可能是他有生以来做过的最不明智的事情。他很肯定,这也是彼时彼刻的事态没有崩溃蜕变成一场死亡竞赛的唯一原因。
好吧,它使得Scott停顿了一下,时间长到足以让Isaac把他按倒在地。
“Scott!”Allison大喊。她用自己揉成一团的外套按压住胳膊上的伤口,手里依然拿着弓弩。她没有流太多血,至少。Stiles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声音听上去那么忧虑——Isaac并不像是会真的伤害Scott。
“Lydia,”Stiles回头大喊。“你和Scott可以送Allison回家吗,好吗?”
Lydia扔给他一个当每个人都试图吩咐她做什么时她会露出的脸色。但是,让他惊讶的是,她点点头,往后推了推马尾辫松漏的几缕头发,对着Allison猛然合上手指。“钥匙。”
Scott甩掉Isaac看了Stiles一眼,那使得他的胃不舒服的蠕动起来。他了解Scott的每一个表情,好吧,他将它们编入目录并且分门别类,也许还能画出个圆形分析图列出使用率最高的前十名,而这一个表情他永远都没想到会用来针对他:愤怒和背叛,也许还有一丁点憎恶。
他看着他们消失在树林里停的车的方向。几分钟后,Allison的汽车驶离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了过来。
他周围的狼人明显地松懈下来。Stiles以Derek给予批准的方式拍了拍Isaac的肩膀,Isaac认为行动胜过言语,然而Stiles喜欢讲话,每个人都知道他是多么的爱讲话,当涉及到Isaac时,他展现出他最好的行动代替了语言。Isaac回给他一个感激的表情。实际上,Boyd和Erica也对他露出了微笑。
“回基地去,”Derek命令道,哦对了,Derek还站在Stiles身后。这可能是个不好的迹象,明智的进化本能只是略微地让Stiles对他的背后有一只狼这个事实感到担心。实际上,如果强迫一点地话,他可能甚至会说他发现这令人感到安慰。Derek听上去没有生气,准确来说,他的声音带有Alpha额外的性感。逗留在此的四个狼人分散进树林里。
“那么,”Stiles说,转过身来。“本来可以更糟的。”
“自从事情一开始他就持有自己的战斗立场。”Derek说。
“不想和你争论,”Stiles说道。
“这可还真是是第一次。”
Stiles哼了一声。“不过,嘿混蛋猎人们走了,大家还活着,我们甚至不必去求助于Peter。我肯定会把这次作为一次胜利。”
Derek什么也没有说。这没什么不同寻常的,Stiles已经让自己熟悉了Derek的沉默。但是当他转身看向Derek时,狼人的姿态看起来有几分挫败,Stiles的胃随之下沉。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Stiles?”Derek抱起双臂。Stiles的目光游走在Derek的胸部和肩膀上——完全出于对科学的好奇,究竟,Derek的T恤怎样包裹着这些肌肉而没有爆裂开来——之后他强迫自己的目光回到Derek的脸上。
“呃,因为我不会听你的?”Stiles笑了起来。“好吧,不管怎样,不是那种类型的命令。”
“Stiles,你在这里做什么?”哦,哦该死的,Derek现在也给他露出个苦脸来了。他几乎要笑出来了,因为通常是Derek怒气冲冲的瞪着他,而Scott总是无奈地听之任之,现在他们交换过来了,他们不会讨厌这种比较吧?但是Stiles有种感觉他知道事态在向哪里发展,而此刻他愿意做任何事让Derek再一次地瞪着他。
“我还能在哪儿?”他谨慎地问。
也许他只是过早下结论,也许他的胃像是装满刺一样翻搅仅仅是因为他总是预期出最坏的结果。
Derek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低头看着地面。一时他什么也没有。然后,慢慢地开了口。“Scott是你最好的朋友。长久以来他一直是你最好的朋友。他和我——我们可以相处,有时。可是他觉得成为狼人是个诅咒,而我生来一直是个狼人。”Derek抬起头对上Stiles的目光。“这次我们也许可以让它过去,但是在此之后的下一次呢?下一次他决定他不需要一个Alpha?我不——”Derek转开目光。“我不想...
..挑战你的忠心。”
Stiles盯着他,分分秒秒滴答滴答地过去。
“说点什么,”Derek对着树说道。
“说真的?”Stiles气急败坏道,“那是什么?你分手的大借口吗?你不想挑战我的忠诚?”
“真的,”Derek执拗道,面色平静,这意味着他一直在考虑这些。这就是他让Allison受伤的目的?不,冷血是Peter的专利,不是Derek的。但是数周以来,在最后一次与超自然生物厮打之后,Derek和Scott彼此之间的关系摇摇欲坠,有些事最终显山露水并非在不合理的预期之外。
“该死,”Stiles记起自己总是预估最糟糕的是因为最糟糕的经常发生。“听着,你不必假装这和Scott有关。我是个大男孩,我可以处理有人告诉我他们不再有兴趣时的情况,这也并不像是我期待过这是段可以长久的关系——”不是撒谎,不是谎言,他希望过但没有期待过。
他被提醒起狼人移动的速度可以有多快,当,哇哦,Derek突然出现在他的空间时。“但这是和Scott有关,”Derek的双手抽搐着抬起来,仿佛他想要抓住Stiles的胳膊。幸运的是,他似乎想起了他自己,然后再次放了下去,手指紧紧握成了拳,仿佛他不相信他自己不会伸出手去碰。“和你将自己置身险境职位了阻止他和我打架有关。和你花了那么多的时间试图帮助我们相处而忘了照顾你自己有关,还和你的犹豫有关,甚至是当我们受到攻击时,因为你不知道是你该跟着他,还是我。”
“我想指出说明的是,我的犹豫完全救了我们的小命,”Stiles说。“同样地,现在这听起来真的不像是你在谈论Scott。”
“你以为我想这么说?”Derek退开几步,Stiles因体热散去而颤抖了几下。狼人简直就是座火炉。“我原以为我可以处理它,只有关你的部分而不是全部。但是我不能。”
“等等,”Stiles开口。他有些糊里糊涂,试图弄明白这该死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在给我下最后通牒?是什么?你让我在你和Scott之间选择吗?”
“不,我已经知道了。从一开始,就知道。”Derek苦笑,没有一丝戏谑。“你总是会选择Scott。”
*
Mari,二十岁,在公共汽车发生车祸时失去了她的母亲。她颤抖着双手递给他一瓶水,他小心地接过来,低低道了声谢。他设法吞咽了两口就递给了他爸爸,人质们每次只被允许给一瓶水,十个人共同分喝,而且没人告诉他们下次是什么时候提供水。他一定是睡着了,因为吓醒时他爸爸正轻轻地触碰他的胳膊。脖子很疼,他赶紧擦擦嘴,是的,他一直在流口水,他已经发展处可以在任何地方睡着的能力了,但是在面色凝重的时候希望它不发挥它的作用,而且——“爸爸,为什么盯着我看?”
爸爸朝下点点头。Stiles急忙低头看自己的身体,已经做好被自己愚蠢的青春期荷尔蒙吓坏了的准备,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在最少限度的稍微适当的时候梦见某个Alpha,然后——没有看到任何令人尴尬的东西。“怎么了?”
“那个挂坠。在你睡着时你一直攥着它。”爸爸说,犹豫片刻后。“我从来没有见过它。”
Stiles再次低下头,哦对了,爸爸指的是现在绕在他脖子上的银色长链末端挂的物体,Stiles握地太紧,紧到它的边缘戳进他的手掌留下了红印。它看起来像一长条扭曲了的金属——主要是取决于它本身。他从来没有摘下来过,但是通常都将它放在他的衣服下面。如同许多其他的事一样,一缕阴险的思绪闪过。他强迫自己放开项坠。“它是份礼物。”
“来自于谁的?”
“Scott的一个朋友。”
爸爸哼了哼。“以你一直攥着它的样子来看,那一定意义重大。”
“我不能为我的潜意识行为负责解释说明,”他辩解道。“此外,男人就不能有张安全毯而不遭白眼吗?尤其是当我们处于合法的高压情况下?”
“白眼?”爸爸重复道。
“请关注:合法的高压情况。”
爸爸在Stiles旁边坐下。“还有另外一件事。对这一切你一直出乎意料的冷静。”
“怎么了?”Stiles尖叫。当他看到他们的一个守卫扫了他一眼的样子时他脸红了,降低自己的声音直到它近乎耳语。“离接近冷静我还差得远呢。如果我看起来冷静那是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吓坏了,而且你知道,已经过了半天了,我的身体可能在休息,这对一个小时或两个小时内的新一轮有好处。”
“你一直坐立不安,焦虑。”爸爸说。“是的,你在害怕,就和其他人一样——但是你也同样地控制的很好。”爸爸专注地盯着Stiles,像是如果他足够近地仔细观察他的脸,他就能找出Stiles生活里的那些疯狂事儿。Stiles有几分希望他能,真心的。“我不会撒谎,我有点希望你在某一时间刻能惊恐发作。我都想不起来你上一次惊恐发作的时间了。就说在这里,Patrick,你一直和他和他姐姐说话,让他们平静下来的方式——Karen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就好像你以前处理过类似的情况。”
“哇,爸爸,有些人肯定会说那是好事。”
爸爸没理睬他,清楚他转移话题的本事。“你也没有被鲜血所困扰,其他人会退缩。可你做个苦脸就专注孩子去了。我记得有一次你受伤时看到这种伤口一直在抱怨。”
“我还是在抱怨——不仅仅是有小孩子在我面前流血的时候。”Stiles咕哝道,“而且你知道,有时Scott让我在兽医诊所帮忙。”
“你又来了,撒谎但并不完全是真正的谎言。”爸爸叹息道。他看上去并不像以往一样认命。然而,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他散发出下定新决心的感觉。他向后靠在板条箱上,抱起胳膊散发出现在我要小睡一下的讯息。“如果有事发生就叫醒我。”
“当然。”Stiles坐直了起来。从板条箱边上挪开以免他再次被诱惑着阖上双眼。
“顺便说一下,”爸爸咕哝道,听起来已经是半睡状态了。在他还小的时候,Stiles总是羡慕他爸爸在任何地方都能入睡的能力。现在他明白了,依据他的个人经验来看,那是在随时处理紧急情况下的一个不可避免的结果——‘不可避免’在这语境下意味着要么拾起这项技能
,要么最后渴睡而死。
“爸爸?”在没有其他声音发出时,Stiles提示道,声音很轻以防男人已经入睡。
“哦,嗯,”爸爸打着哈欠。“你在睡梦中嘟嘟囔囔着某个叫Derek的人。”
Stiles脸色发红,将自己的脸埋进双手,发自内心的骂了句。“该死的。”
*
“如果你到这是为了让我去和Derek谈一谈,那么就别来烦我了。”
“拜托,Scott。你肯定明白她受伤不是Derek的错。”Stiles颓然瘫坐在Scott的桌子上。他的头在抽痛,自从和Derek那次谈话一来他一直没有胃口,尽管在找Scott之前他已经被迫咽了一片吐司,因为不吃饭已经把他吃药也搞得一团糟。“他没有料到他们有一个被锁起来的半疯Omega,如果Derek知道他会尽快赶到那儿。你本以为自己会平安无事,这是集体轻敌的失败,因为我们原以为自己对信息了如指掌。Allison的伤口愈合的很好,她的爸爸还没有试图再次禁止你们互相见面。我怀疑他开始没那么坚持了。我知道你有个已经计划好的午夜约会——我不懂这有什么问题。”
“只是Derek,好吗?”Scott倒在床上,用拳头打着自己的一个枕头。“这并不完全是和今天的事有关。我只是腻烦了他总让我们待在黑暗中,对待我们就像对孩子一样,之后还希望我们可以毫无芥蒂的杀人。”他转过头对Stiles露出个嫌恶的表情。“你不会明白的。他简直把你玩弄于鼓掌之中。”
Stiles眯起眼睛。“他妈的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Scott气呼呼地喘了口气,“听着,我不想说什么。可是你不觉得这有点突然吗,他是怎么从忽略你直接变得眼里只有你?我忍不住在想,你懂的,”Scott踢了踢自己的床垫。“他知道有你的地方就有我。”
Stiles足足花了一分钟才搞明白Scott是在暗示——不是因为这个想法本身,Stiles的飘忽不定的思绪涵盖了众多的可能性甚至包括‘被外星人重组’——而是因为他不敢相信Scott竟然真的会这么想。
之后他需要另一分钟才能让他的声音重新工作。“你所说的,是,他操我只是为了得到你?”
Scott畏缩了一下,但是还在嘴硬。“Erica告诉我他已经为你在心里替你定好了她,起初。也许他只是决定亲自去做。”
Stiles闭上眼睛在脑子里数到十然后再向回数回去。提醒自己,这不是Scott的错,Stiles从来没有对他说过Derek出现在他房间里的次数,起初是让Stiles调查某些东西,后来逐渐凭借越来越脆弱的借口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Derek渐渐地教他如何战斗,教他对阵狼人时如何保持不败,在树林里闲荡时也会感到安全,因为他知道Derek总是潜伏在附近。这一切的开始都是Stiles起的头,这些他从来没有告诉过Scott。Scott很少过问他和Allison约会的晚上Stiles在做什么,Stiles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这永远不会发生在Stiles身上,几个月来越来越舒适的陪伴和也许已经显露出来的愉快但尴尬的调情,在外面的那些人看来,这就像是突然地转变,尤其是Scott的选择性注意使得在熟人看来也一样,好吧,无论怎样Stiles和Derek在一起了。曾经。
“那就是我全部的用处,对吗?”Stiles平静地说。他在Scott的椅子上动弹不得,在那一刻他无法忍受看着Scott的脸。所以他将目光转到墙上一个不起眼的补丁。“我的意思是,还有什么其他原因会让Derek对我这种人有兴趣?”
Scott肯定已经意识到他说的太过了,因为他开口说。“不,当然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该死。”床里的弹簧吱呀作响。Stiles能感受到Scott的诚挚,拿小狗眼对着他。“你知道我不是那么想的,对吗?而且——我说的真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生气。Derek当然关心你,我对他很生气,但是我迁怒于你对你不公平。你带着他的气味所以我的狼性一直把你当做他——”
“我猜你再也不需要担心了,”Stiles打断他的话。他一直在不停地思考与Derek的谈话,他感觉到奇怪地麻木与空洞,胸口很疼,他假想成是两个月前那个仍在愈合中的可怕伤口在作怪。“我们分手了。”
终于他看向Scott,他半期待着Scott露出高兴的表情,或者至少是松了口气。但是Scott只是看起来很困惑,也许甚至算得上目瞪口呆,像是他无法处理Stiles刚刚对他说的话。“什么?”
“Derek,和我,分手了。”这件事说出口很奇怪,真的,尤其是在他们实际上谁也没有说过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没有隐藏它——不管怎样,不能——但是所有人都已知道,不需要用语言明说。
“他,我是说,”Scott眨眨眼,“我不觉得他会真的放开你。”
“好吧,我得忽略那听起来有多怪,但是是的,这是他的主意。”Stiles移开目光,说Derek甩开了我,更可悲的是他以为他能处理。
Scott的表情一直都像条受惊的鱼。
“你那表情算什么?”Stiles问,“我不明白——我以为你会高兴,Derek肮脏的小爪子不会再搭我身上了。”
Scott一脸苦相。他两手做了个模糊的难以辨读的姿势。“我想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你知道。”
Stiles重重地吞咽了一口。“是啊,”他承认,假装他的声音完全正常。“我也是。”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看,就因为Allison显然是你的唯一,但不意味着我们其他的人也适用。”
“可是,它不是。”Scott一只手耙过自己的头发。“Alpha的事怎么样了——你们两个没有努力过吗?”
“兄弟,只因为我们分手了不意味着他求助于我我就不会帮忙。”Stiles耸耸肩。“不管怎么说,我没能做多少。他还是不能转变成完全的Alpha形态。我敢肯定Peter有什么东西没有告诉我们。不过他是Derek的问题。”他站起来。“我想我得回家了。我爸爸在他下班后想要和我谈一谈。”
“Stiles?”Scott一个鲤鱼打挺做了起来。他简直就是条小狗,Stiles早已这么认为,狼人属性只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借口。“我很抱歉。”
Stiles点点头。“是啊,我也是。”
*
“那么,”Stiles斜靠在板条箱说。他很庆幸有一个非常小声讲话的借口,并且要边留意守卫,因为他不想说这个的时候直接面对他的爸爸。“基本上我曾经和Derek
Hale约过会。”
他感觉到而不是看到他身边的坐着的身体突然地静止不动了。“你——”爸爸咳了两声,降低音量。“你是认真的。”
Stiles点点头。他莫名的感到高兴,其他的所有人质似乎都睡着了。恩,Zhe每过一会儿就翻翻身,但他在他们的小监狱远远的边上,而且可能不在乎Stiles上演的戏码。
爸爸的呼吸变得大声。“我...
...曾怀疑过你在和什么人约会。而且我好奇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他瞟了一眼Stiles。“现在,我知道这很有意义。”
Stiles尴尬了一下。“我想过告诉你,如果这能让你觉得安慰的话。”
“是的,挺安慰。”爸爸动了动。良久后,他继续说道,“你知道的,Stiles,如果我完全不赞同,那是因为他比你年长并且有过一点历史记录,而不是因为他是谁,你明白的——”
“是啊,爸爸,我知道。”过了一会儿,Stiles补充了一句。“谢谢你。”
爸爸用胳膊肘轻轻推了推他。“这是你永远都不必感谢我的事情。”他停顿了一下。“几年前在同志俱乐部外面的那个晚上,你说你是和Danny在那儿——你是在试着向我出柜?因为如果我知道你是认真的话我就不会开玩笑了。”
“放轻松,爸爸,我也是在开玩笑。大部分是。”Stiles露出个微笑,接着表情变得失落。“而且也不用担心了,Derek和我——这不会再发生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没有告诉你并不是Derek的错——他也想让你知道。我才是那个唧唧歪歪不敢说的懦夫。”而且当时他没有自信,不知道这段关系能够持续多久,如果坦白后Derek过了几周就厌倦了他呢。
哦,真是甜蜜的讽刺啊。
“我明白。”透过眼角的余光,Stiles看见他的爸爸正露出担心的表情。“他没有......伤害你,或其他的什么的吧,有吗?”
“恩,是啊,他当然有,它无处不在。”一瞬间,他意识到他爸爸暗示的是什么。“什么?不,我只是说,你懂的,感情用事,就像正常的分手一样!其中,好吧,是的,是他提出的分手,现在你知道了,但是分手方式很和平!和协商后的成年人一样!甚至连说话都没在生气,如果不是显得太陈腔滥调也许我都能称之为和蔼可亲了。我们仍然是朋友,所有都是。”
爸爸轻笑起来,即使这对Stiles而言是项损失,但认为他爸爸以为Derek虐待他无疑是更可取的。
其中一个守卫——又是山猫——朝他露出个可怕的表情。是了,人质境遇。Stiles试着让自己看上去既懦弱又害怕,但是他怀疑自己的表情比较像Boyd第一次享用Scott烧的饭之后的表情。
“好了好了,我不会拿猎枪去追捕他。”爸爸说,他拍了拍Stiles的胳膊。“我很遗憾,对你的第一次分手。等等,这是你的第一个对吗?你不会背着我变成个Casanova式风流种吧?”他咳了出来。“不是说这样不对!只是,我可以忍受没发觉到我的儿子已经约过会,但是如果我漏掉了你有一连串的男朋友,或女朋友。男朋友和女朋友?我可就该上交我的徽章了。”
“哦天啊,爸爸。”Stiles抱怨,将脸埋进手里。“拜托,没有更多了,Derek是我的第一个。”哇,把脸埋进手里真是个好决定,因为话一出口,那话里的所有含义就在他大脑里翻滚而过。最糟糕的是它是无意造成的,可却是真的。很多事上Derek都是他的第一次。尤其是性方面。哦天啊,Stiles的脸烧了起来,他咬住自己的舌头以免泄露出任何东西。也许他爸爸不会想到这一层?
非常尴尬的沉默告诉他,他的爸爸,事实上,已经想到了,因为他的爸爸可以冥思苦想并拼凑出人们在生活里罪恶的秘密。
漫长到如永恒一般的时间之后,爸爸清了清嗓子。“所以,呃,我想这很严重。之后呢?”
Stiles吞咽了一下。“是啊。”
“等一下,你们两个到底有多久,啊,和彼此约会?”
Stiles抢先畏缩了一下。“呃,大概一年?”
“Stiles。”
“我们进行的真的很慢!真的,你能想象我会做我不想做的事情吗?我也很乐意指出现在我是个合法的成年人了。以防你忘记这点。”
“是的,你现在是个成年人。”爸爸瞪着他。“一年前你可不是。”
“我们没有——”等等,不,他们完全就有,否则为什么他要说,爸爸显然抓住了这句失败的辩解,表情像是现在就准备去追捕Derek。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被毒品走私犯抓起来做人质,真的,这是件好事。“听着,爸爸,我没法子来让你放心,这一切都很好,两厢情愿并且进展很慢。我们现在说的是进展速度非常缓慢,里面没有下降到让我们无法直视对方眼睛的水平的细节。所以,能请你就因为它而听进去我所说的话吗?”
良久,爸爸叹了口气伸出一只胳膊搂住他。“为什么会是Derek
Hale?”面对Stiles的瞪视,他咯咯笑道。“虽然我很想回到说猎枪之类的事上,”他摆摆手挥掉Stiles的尖声抗议。“如果你告诉我我就相信,毫不含糊,他没有占你的便宜,而且它真的是次和平分手。”
“是的,没错。绝对是一丁点儿便宜也没沾,”Stiles飞快道。“如果有什么的话,我是追他的哪一个,我几乎是——你知道的,我打算就说到这了,我很确信今天的尴尬信息已经达到限额了。”
“是的,请停下来吧。”爸爸无力地说,胳膊紧紧地搂了搂Stiles,给了他一个男人的侧拥抱,然后放开。“我得告诉你——我原以为你偷偷摸摸的与之约会的人名单上,绝对没有Derek。”
“嘿,我现在感受到了,我很惊讶他会喜欢我。”Stiles说,他做了个苦脸。“呃,那听起来就像高中生。”
“有趣的是你提起这个来,因为这肯定不会让我忘了你仍在上高中。”
“爸爸。”
“Stiles。”
他们瞪着彼此大约3秒后爆出一阵大笑,两人都尽量让它保持安静,Stiles意识到这是长久以来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像是个普通少年在和自己的爸爸谈话。即使,射击范围内是武装人员,如果他们不会活着走出这里,这次是个非常难得的机会。但是这种主题在Stiles的生活里是如此的反复出现,他永远不会为了假象而去用任何自己所爱的人来交换,因此他只拿他能得到的。
*
Stiles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说为什么会有子弹飞过他的头顶。好吧,子弹其实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通常的他周围会有狼人防弹衣——伙计,那可比背心好多了,因为他们会跳过去给开枪的人一顿痛击,然后去咬对方的脸。
他只是留意着他的爸爸,爸爸不知怎的设法让车祸里所有的幸存者聚集在一起,躲开了容易受到流弹攻击的路线。人们在叫嚷——主要是拿着枪的人,尤其是当带着枪的人出现的越来越多的时候。
他们离得太远而无法听清楚在说什么,但是最初的一个枪手正冲着他们疯狂地打着手势。他们全都还蹲着,有些人躺在沥青路上,靠近马路的一边。几辆货车发动机呼啸着驶在路上,如果在正常交通下它们驶错了方向。
Stiles听到远处的警笛声,看到带着闪闪发光的枪的人看向他们的群组,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
他止不住的把玩那块金属。
爸爸把它称之为吊坠。Stiles从来没这么认为过—--确切地说它就是一块金属,扭扭歪歪地旋转着,除非看它的人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否则根本看不出来它是什么。
大白鲨老板和他的一个肌肉男——拳击手——出现了,往人群里扔了几袋切片面包。爸爸接过袋子,起初仔细地分发给每个人一片,后来为又要一片的提供了第二片,同时警告他们为了以后可能保存下食物比较好。尽管他坚持让Patrick吃下了第二片面包。
Stiles发现自己坐在Patrick和Paula还有Mari旁边。每个人都因恐惧而看起来更糟糕,但是Stiles内心升腾起强烈地保护欲,尤其是对这三个。他无法看着Patrick而不想起7岁时的Scott,Paula像Derek和Boyd的混合体——似乎学到坚忍,以不怎么温和的方式,因看到所爱的人在痛苦中而感到伤痛。Mark使他想起了Allison,在那艰难的几个月里失去了自己的母亲,被自己的朋友们背叛。Maris的深色皮肤使她得眼睛显得特别明亮,对周围其他的人她很害羞,但是她会冲着Stiles还有Paula微笑,并且让Patrick玩她长长的卷发。
他们已经大到无法直率地问出口,甚至包括Patrick——这让Stiles感到有点心碎——但是Stiles非常明白这种小狗表情是在寻求安慰。“我知道这看起来很糟糕,”他静静地说,“而且我也害怕,我不会说谎。我害怕他们打算开始伤害我们,那些事会发生而且情势会变得更糟糕。我可以告诉你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会没事的,但是我感觉你们自己已经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不管怎样。我还是会这样对你们说。”他伸出双手,掌心向上,让他们抓住他的手,力气大到他觉得自己的骨头在碾压,因为有些伤痛是有益的。“我向你们保证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们,我向你们保证我不会把你们留在这儿。也许你曾听过其他人对你许同样的诺言却无法践行——我绝对会,我知道这有多困难。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说的原因,无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都不是孤单一人。明白吗?”
后来,他们三人睡着以后,Stiles看到他的爸爸冲他招手示意,让他到小监狱的另一边。Stiles小心翼翼地把两手从三只汗津津的手中抽出来。
“先前,我听到一点儿你说的话。”爸爸说,他用一种奇怪的强烈的表情看着Stiles,让Stiles感到有些紧张。“我一直都知道你很擅长照顾人,看看从你妈妈——之后你是怎样照顾我就明白了,我真的很自豪在这里你也一样。真的。”
“怎么了,爸爸?”Stiles皱眉。
“我只是不想让你许你无法兑现的承诺。”
Stiles吞咽了一下。“我会遵守这一个。”
爸爸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会努力,而那正是我所害怕的。”稍后,出乎意料地,他对Stiles露出一个微笑。那是个疲惫的笑容,而且他们两个都非常需要好好的洗次澡,可是他眼里的骄傲堪比Stiles在曲棍球比赛中获得MVP,堪比一学期内所有学业都得A。“只是记住,保护人是我的工作。”
大门打开,半打他们之前没有见过的人步入——四个男人和两个女人——其中他们的一个领导人一进来立刻就和大白鲨老板展开争论。Stiles看了一眼他们站立的姿势,以及他们微不可见的嗅探空气的动作,身上散发着截然不同的危险气味。他低声道,“不,爸爸——我觉得它变成我的了。”
*
“你知道为什么尝试变成完全Aplha形态的Alpha会那么少吗?”
Peter话音未落,Stiles大叫一声转过身,手里牢牢握着曲棍球棒。
“我猜是因为太危险。”Stiles说。他强迫自己放轻松,因为叔叔不甚稳定的精神可能会因人的恐惧而感到兴奋。他的手里依然握着球棒。
Peter可不是会在训练之后从树林里出来看看的那种狼人。
“没错。”Peret闲逛着靠近。“我知道你脖子上挂的是什么。或者,更进一步来说,它从哪里来。”
“你知道。”Stiles抬起下巴,挑衅道。
“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把它给你意味着什么。”Peter侧了侧头。“Derek对你说过与生俱来的狼人和后天转化的狼人吗?”
Stiles习惯了Peter的话题看似跳跃的谈话方式,通常它们都有一条只有Peter才能明白的共同主线。“你的意思是,那时候他们丢失了人类的自我,无法转变回来?”
Pater,幸运地是,停在曲棍球棒的可击范围之外。“当然,你懂得,那就是成为狼人不利的地方。感官加强,愈合加速,尖牙厉爪,这些皆有代价,失控,某些植物会成为弱点。Scott和你谈过他的狼性吗?”
“说过一些,”Stiles犹豫道。但这可能是重要的信息,而且他生活里所有狼人都没怎么确切地与他分享过。“他说他的狼性有时候感觉就像是住在他身体里一个单独的不同的动物,仿佛它有自己的思想。”
“Scott还没有完全接受他的狼性,这是自然的,有时候会与他的本能相冲。”Peter貌似贤明地点点头。“甚至当狼性固定下来后,也会带有它本身固有的麻烦。很少有狼人愿意谈这个,所以我在坦明——每个狼人都有这个秘密,极度渴望与自己的狼性完全融合。忘掉所有那些讨厌的人的问题,只是将自己沉浸在动物兽性之中。”
“那些狼,哈,”Stiles无力地说,脑子里仔细思考着这种说法。这是Lydia和他自己怂恿定下的规则:从Peter那得到的每条信息必须核查三次,鉴定来源以及基本上作左耳进右耳出处理。
“实际上,渴望来自于人性,”Peter说。“狼的需求相当简单。食物,安全,领地和狼群即可。它们不懂生存危机也不会担心它们在宇宙中的命运。现在,想想我刚刚对你说的话,把它和狼的知识结合在一起看,天生地,最强壮地,当我们转化为狼时最接近它的表层。”
Stiles拧起眉头。到如今他已经对Peter的方式已经颇为熟悉,他喜欢引导人们去学会他知道的并且是他们想要的知识,铺面包屑一样的将信息洒落,并且享受这种过程。Stiles知道这个认知会让他比其他人更加得心应手,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跳过线索,在Peter为他准备好之前直接弄清楚所有。他把思绪转回Peter开始谈话的最初。“完全形态的Alpha像是...
...可以转变,但是要更激烈数百倍?”
Peter点点头。“非常不错。是的,完全形态是最接近狼进而成为一只真正的狼。狼性在这种形态下非常强大,很容易就强过人部分。直到Alpha转变的次数多到可以适应这种状态。有一半的Alpha试图转变最终却失去自我。他们变成了他们的狼性之狼,失去了所有的人性痕迹。讽刺的是,他们只不过是咬相当多的人类来驱使狼性变得疯狂,因为真正的狼不是基于操控人类感知而构成的,更何况它有断裂的可能性。你可以想象得到一旦猎人得到风声之后他们的命运会是如何。”Peter耸了耸肩。“Derek已经当了一辈子狼人,可是连他都不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自控能力可以达成。”
“你是怎么能做到的?”Stiles问。他怀疑这个是Peter下好了钩一直在等着鱼发问的问题。
没有面露欣愉,Peter反而对他苦笑道。“我不能告诉你连Derek都还不知道的事情。达成完全形态的关键是——等着吧——同样的东西会赋予我们超过平时转化的控制力。”
Stiles皱眉。“你的意思是,你的锚?”
“没错。唯一的不同是这个锚必须是可以抵抗住狼性吸引的某种东西。”
强大的攻击要求更好的防御。Stiles点头。“Derek的锚是他的愤怒。”
“这曾经帮他变身,”Peter承认道。“但愤怒是不稳定且可消灭的。这很像火——它很强大,可没有燃料它就会熄灭。微微动摇一点,狼性便会有可趁之机。你可能很难相信,但是我侄子,偶尔地,会有自我保护意识。他的直觉告诉他他的愤怒是不够的,不足以对抗Alpha的完全形态,所以他没有把自己逼的太紧去达成转变。”
Stiles思索着,同时思考着Peter。“复仇是你的锚。”他意识到。
“说的正在点上——今晚你干的不错。”Peter朝他咧嘴一笑,可能是因为Stiles拒绝反复引用的评论。“我的主要目的是追踪并杀死所有杀了我家人的人。曾经有过狂怒,悲伤还有混乱,但始终是以冷酷残忍的复仇为中心。和蜥蜴怪主人所用的手段没什么不同。Alpha的锚必须是某种恒定不变的东西,让他可以完全接受,脑中彻底地没有丝毫疑问。”
*
Stiles飞快地睁开眼,“哦,”声音粗噶,那些话丝毫没有疑问的在他脑子里穿行碰撞在一起,终于福至心灵。
哦
哈。
“Stiles?”爸爸从和Karen以及Chandan坐在一起的地方拖着脚走向他,他肯定已经检查过其他人了。
Stiles抬手擦擦眼睛。“我觉得我一直都是个白痴。”
爸爸气呼呼地呼了口气,朝Stiles露出个了然的神情。“和Derek有关,不是吗?”
他们目前的守卫不是在打盹就是对尘土飞扬的椽子很着迷,所以Stiles说,“我在这项目上......给他帮过忙,我们已经被难住了一段时间,不过他可能已经找到解决方案了。只是,他很蠢啊,不知道怎样做,比如,真实的情绪。而且我也很蠢,因为我完全迷恋上他的开场白而与他分手了,因为他让它假扮起来像是我必须在他和Scott之间做出选择一样,而且是为我做出的选择。这惹怒了我从而掩盖了一个事实,这是一个先发制人的分手因为他相信没有人会选择他,他不值得拥有好的东西。他宁可离开我冒着,呃,项目无法完成的风险也不会承认他需要帮助,我想对他生气可是我更为他伤心,还有一点震惊,因为我显然,呃,比我想象中的项目成功更重要?”
“现在我后悔发问了。”爸爸眨着眼说,像是这些杀伤力极大的话语正击中了他疲惫不堪的大脑。这个反应Stiles很熟悉,尽管他真的以为他爸爸已经在这方面有相当的免疫力了。
“你怎么还能在这种情况下想着你的爱情生活?”Jocelyn嘘声道,这,哈,Stiles比他原以为的还要分心,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她已经近地足以听到,而且是个相当无畏的偷听者。她针对他的神情使Stiles,奇怪地,想起了Harris先生。
“因为与其想这里发生的事我还不如想想那些。”Stiles反驳。“我们的处境也不像是会因为想想它而神奇地变得更好。”
“Stiles,”爸爸警告他,同时一个守卫似乎醒过来叫嚷道,“你们这些人闭嘴,警长,如果你不希望我来帮你让他们闭嘴的话。”
爸爸点点头,抬起一只手示意,不会再发生了。
*
“好极了,”Stiles嘟嘟囔囔试图说话,却发现Derek的舌头在他嘴里乱搅时说话太难了。“以后再指责——Scott在—--见鬼Derek,啊——监视时被嗯分心是不啊哈公平的。”
Derek的舌头动了动,已经从原来的地方舔上了非常熟悉的Stiles的喉结。狼人呼吸声粗哑,“是啊,你可以。”接着嘴唇摁在了Stiles的脖子上。Stiles在Derek开始慢慢地吮吸时颤抖起来。很快,他就知道,红印会浮现在他苍白到可笑的皮肤上。学校放假了,所以他懒得提醒Derek把那些占有欲的痕迹留在他的衣服下面。
Stiles微微挥了挥胳膊。“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Derek的手灵巧的解开Stiles的牛仔裤钻了进去,Stiles的整个身体因Derek的手抚上他阴茎的感觉而猛的一弓。
Derek大声地咒骂出声,他发现Stiles没有穿内裤。“Stiles,操,总有一天——我就知道我能闻到,在牛仔裤里,哦天哪,我需要——我必须得——”接着Stiles的头突然和门撞到了一起猛然一痛,因为Derek简直就是扑上了他的阴茎,用他的脸,尤其是他的嘴,吞咽着Stiles一直到它的根部像是他渴望死了Stiles的阴茎。
“哦天啊,天啊,你是,你真是——Derek,”Stiles呻吟。他有一种模糊的感觉,他的四肢挥舞着无处不在但是很难分出注意力去关心,他的整个大脑通过他的阴茎正在被整个吸出来。所有他能想到的就是热,湿滑,吮吸,和那么那么的热,Derek就弯腰在他的卡玛洛的变速杆上方,头埋在Stiles的大腿中,双手将他的臀部牢牢地定在真皮座椅上。
他们一直在寻找的可疑小精灵可能已经飞出了他们租住的小屋,并且在绕着车跳起了魔环舞,Stiles没有注意,或者说,没有在意。
Derek通常会从容的帮Stiles口交,他十分喜欢Stiles拼命地想要到达高潮而说不出话的样子,不过现在他还没有故意下手脚,只是使出了所有Stiles最喜欢的技巧。当Derek将Stiles的阴茎头部吞至喉咙时,发出一声咆哮。Stiles的拳头打在车顶上,高潮来得如此猛烈以至于他的脑子嗡嗡作响无法思考超过一分钟。
Stiles重新抬头用鼻子爱抚着Derek的脖子——呼,Stiles甚至都没注意到Derek解开他衬衫上面的几个纽扣——手指拨弄着坚固的链端上的半熔的金属块。Derek自从给了Stiles之后就没谈起过它,也没有注意过它,除了现下这种时刻:Stiles在高潮之后安静又温和,虽然带着随时被打断的可能性。
“你——?”Stiles朝Derek裤裆处相当大的一团凸起打了个手势示意道。
“稍后,”Derek说,目光没有从Stiles胸口上闪闪发光的金属上移开。
“好吧,”Stiles向后仰起头喘了口气。
“上个月你为了Scott差点中枪。”
Stiles耸耸肩。“是说上个礼拜?那些混蛋猎人偶遇到一起然后开始联手。那可能不是件好事。又或者也许这个小仙子危机——这个词我今天在和Danny说话时用了,顺便说一下,你得帮帮我找个自然的方形让他知道我并没有把它当成一种新的俚语或贬义词的意思——不管怎样,这个小仙子危机感觉似乎得花很长时间了。休息的间隙我已经完成了我所有的家庭作业,那说明我得花了多长的时间用来跟踪这些小东西啊。比较一下我平时的研究调查简直太棒了。”
“你为了保护Scott差点中枪,”Derek坚持道。“在那之前的一个月,你用你的整个身体掩护Erica让她免遭附子草粉末的毒害。上一次满月,你找到Issac并且把他从猎人的陷阱中拉了上来。”他的一只手按在Stiles的胸口,透过敞开的衬衫钻进去正停在仍然敏感柔软的皮肤上,粉红色的新印记。“这可能会杀了你,这对我意义重大。”
Stiles侧侧头对着Derek。“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他们所有其他人都愿意听你的。Scott听你的次数远远超过他曾听我的话的次数。”Derek的目光似乎穿透了Stiles,像是他在试图告诉Stiles一些重要的东西。
“我...
...知道吗?我猜?”Stiles说。
“好吧,”Derek似乎在思考着说更多,但是突然他转头看向小屋。“他们其中一个在走动,收拾行李。他们肯定是在准备离开了。”
*
“我们要想个办法逃走,”Chandan小声说。“我们不知道他们和警察的谈判到了什么程度——”他们都试图偷听到走私犯的谈话,但是走私犯总是在使用某种密码,无论如何这是他们被要求使用的,并且似乎很复杂。“——但是即使他们谈判成功,即使一切好转,不管怎样他们还是有杀死我们的可能性。”
“可我们该怎么逃出这里?”Karen反问。
没有一个建议是之前Stiles没有想到过的,因此他对大部分的谈话没有反应。唯一的办法是如果走私犯莫名其妙的离开仓库人,人质有机会拿到一些武器。而且还不考虑到对方的增援。新来的小组已经融进了先前一开始的团队。
然而奇怪的是,大白鲨老板不让新来者中的任何一个人靠近他。可是,是他宣布新来的小组加入到原有的团队中,并且有序的分配了各种工作。其他的走私犯只是耸耸肩,对待新来者一如他们对待彼此一样毫无戒心。
Stiles怀疑大白鲨老板确切的知道新来者是什么——而且他是唯一一个知道的。
“你怎么想,Stiles?”
“啊?”Stiles把目光从新来者中的一个穿格子冲浪衫的家伙身上扯开,他被塞进了人质守卫名册中。“哦,我想如果我们留在原地可能会更好。”
“你认真的吗?他们打算杀了我们!”Jocelyn摇摇头,转身面向其他人,‘别理他,他只是个孩子,’如果她能大声说出来的话,就是这么个意思。
爸爸看着他露出个好奇的表情,Stiles耸了耸肩膀。他不能告诉他们格子冲浪衫和蓝眼睛,如果不是所有的新来者都能听到每一句所说的话,他无法解释他怎么会知道,无法透露,如果他们等待的时间够长,救援就会到来,以某种形式,又或是其他的形式。
他从来都不擅长等待。依然不行。但是他痛苦的意识到事情是多么的容易出问题,犹豫鲁莽他已经失去了多少。他的确应该向Derek道歉,为了他从来没有意识到每当Stiles发现自己处于危险时,Derek的心境。他想他可以试着努力一点儿远离它,在这次之后。
*
“他们都会没事吧?”Stiles问。
Deaton点点头。“晚上睡个好觉,他们的身体系统应该可以把剩下的附子草毒排出来。猎人们没意识到你们并不全部都是狼人,这是件好事。”
“不过,Lydia才是我们的突破点,”Stiles承认。他两手塞进帽衫口袋里。“嘿,一声,我留在这过夜没事儿吧?”
“这可能最好不过了。”Deaton说的话领Stiles吃惊。“我给他们打了点镇静剂,他们都会有点不清醒。他可能没有告诉你,但上一次我给Derek缝合时——你因为你的爸爸有一天的假期而不得不回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半夜醒过来,跌跌撞撞的四处找你,激怒了所有的动物。幸运地是Isaac留下来向他保证你很安全。”
“不,他没有对我说过。”Stiles轻声说。
Deaton对Stiles露出个奇怪的表情。“今天早上我收到些山灰,快帮我把它们装进瓶子里去。”
半小时后,一排清清楚楚的贴好了标签的瓶子整齐的放在Deaton的手术台对面。“我真不知道有第二双手帮忙的话会这么快,”Deaton高兴地说。他对着Stiles难以捉摸地微笑了一下,那总会使Stiles开始担心。“我看你已经恢复到完全可以自如的运动手臂了,真是安慰——搞定精灵之后的你看起来很糟糕。”
Stiles耸耸肩。打开又一个瓶子。“实际上,那大量的血并不是我的。而且在Scott变成个毛茸茸的夜间生物很久之前,我的身体就已经习惯愈合奇奇怪怪和莫名其妙的伤口了。”说着他的脸一亮,“嘿,这有点像是我的童年全都为现在做准备一样。”
“包括失去所爱的人?”
Stiles的嘴闭上的如此之快以至于他听到自己下颌咔哒作响的声音。在他能感到除了震惊之外的任何感受之前,Deaton身体前倾开口道,声音仁慈却一击必死。“因为那就是这些事会导致的未来。即使记录表明当狼群过和平生活时,制定领地安顿下来并且戒备森严,那也不意味着没有死亡。这只能说明死亡不太明显。狼人的生活充满了危险,暴力和痛苦——最终,是的,走向死亡。”Deaton渐渐退回去。“你可以远离这些,Stiles。我看到了你看着狼群的样子。不,别给我露出那种表情,我不仅仅是在谈论Derek,或Scott。你可以毫无保留毫无疑问的对他们忠心,一旦成为你在乎的人,你可以用生命来交付。你能想象失去狼群中的任何一个人吗?或者不止一个?因为这会发生,无论你如何努力的去阻止它。”
数分钟过去了,墙上时钟的秒针走动声大的令人讨厌。最终,Stiles开口了,话语缓慢甚至有些慎重。“你希望过自己曾走开吗?希望自己从来不认识任何一个Hale?”
他们凝视着彼此。如果是狼人在这房间里,Stiles确信,爪子和狼脸已经露出来了。
“真是一针见血。”Deaton轻声道,“没错。即使是现在,拿什么我也不会与之交换。”
“那房子里曾有过十八个人,”Stiles说,声音同样柔软。“是我狼群的两倍。而他们全都死了——我想都没办法去想。”
“我知道你是在做长远打算,”Deaton承认道。“我只是想看看,如果你懂的话。”
Stiles放好漏斗开始往新瓶子里灌山灰。“可是,你已经脱离它很多年了,你可以远离。”
Deaton微微笑起来。“我试过了——尽管,无可否认,没有尽我全力。如果我真的想退隐,我会离开比肯山,不再做兽医。可我一直有个弱点,帮助迷失的小狗,而且我变得越来越喜欢Scott,很多时候,他需要一只引导他的手。”
“那确实得需要个小村庄才行。”Stiles表示同意。“再加上他和Derek的关系并不缓和。”
“有你他们很幸运。”
Stiles犹豫了一下。“你知道关于——Derek和Kate
Argent。”
“后来,是的,我设法拼凑出了这个故事。”
Stiles一反常态,没有去问Deaton是否为那场大火而责怪Derek,他知道Deaton不再如此。一个少年为生活做出了非常差劲的选择几乎称得上是比肯山的非正式箴言,但是Stiles不认识任何一个Hale,无法想象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他的狼群身上,他会如何处理。
Deaton可能真的是个读心者——认真地的,Stiles合乎逻辑的相信这位小镇兽医a:不是人类,b:具有迄今未公开的精神能力。——他开口道,“尽管你正在好奇为什么我决定积极的帮助你们。”Deaton拿起块抹布擦掉桌子上的山灰颗粒。
“是的,我想。”Stiles耸耸肩。
对方再次微笑起来。“也许是我意识到——这个Alpha是老Alpha的后人,领地依然保持着和以往同样地板块,而比肯山目前所有的狼人皆由Hale所出——比肯山的狼群依然存在,并且每一个迹象都表明,依然是同样的狼群。”Deaton对上Stiles的目光。“狼群还活着。”
*
Stiles只顾着观察纹身女和巨枪以至于他没注意到有什么事情不对劲,直到爸爸凑到他身边低语,“Brian去厕所已经去了二十分钟,他还没有回来,和他一起去的人也没有。”
Stiles倒抽了口冷气。声音低到即使增强的耳力也无法听到,但是当一群人的心跳在同一时间没有任何明显原因的突然加快,不需要是天才也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唯一还在使用的一个厕所位于进入仓库群的大门和他们所待仓库之间半途中的一栋小建筑物内。到目前为止,Stiles只去过一次,努力放慢脚步而不引起守卫皱起眉头的熟悉这片区域。看到走私犯所配备的人手就明白跑向大门是没有用的,但是如果Brian跑进另外的仓库藏起来直到找到围墙的缺口,他就有可能成功。
Stiles可以做到,他很肯定。警察已经包围了仓库群,根据走私犯间激烈的争吵和遥远的汽车和直升机的声音来看,他只是刚刚过围墙。
十分钟后,侧门砰的打开,威士忌踏着重重的脚步走进来,跟着是Frank,Brian一起去的那个守卫,而且恰巧是Stiles设法记住的这群人中唯一一个真实姓名。
两人把挣扎着的血淋淋的Brian拖了进来。
*
“听着,如果我们遇到麻烦,我们得有法子联系到别人。”Stiles耐心地说。他拿起手机。“我已经帮你们输进了所有的电话号码。学一下,爱上它。你们得学会在被蒙上眼睛捆地动弹不得时用拇指在背后拨打它,并且在你们手边没有快速拨号的时候用别人的手机也能打出去。”没人嘲弄这一点,因为事实上这种事确实发生过,谢天谢地,多亏了Stiles对数字的记忆力。
“移动的时候我们通过手机对话,”Derek说着走过来站到Stiles背后。“每人三天时间。手机必须时刻保持有电状态。如果你要去不在我们覆盖范围的地方,记得告诉其他人。手机一响必须接听。遇到紧急情况,我们中会有人立刻跟进。”Stiles小心翼翼的推了推Derek,因为即使不看Derek他也知道他对Scott意有所指。
“很明显,如果不是紧急情况别呼叫它。”Stiles干巴巴的补充了一句。
*
“你们这些家伙觉得自己能够走出这儿,”大白鲨老板对着人质沉下脸。“看了太多的警匪片,动作片。你们以为枪是你们唯一要担心的。你们不知道。因为你们他妈的蠢透了。每个人都是!你们永远不知道就在该死的你们面前的是什么。”他停顿了一下。“外面的死东西们在拖延谈判。我们刚刚正好在讨论应该给他们一点提醒,为什么他们想要进行谈判。”
“我以为我们说过我们不会枪杀他们?”山猫插嘴说。
大白鲨老板送给他一个可怕的表情,但是对人质却咧嘴一笑。“我们不会朝他们开枪。”
拳击手抓住Brian,后者发出一阵尖叫。Stiles并没有惊讶他的脚也被拽住,他饱受虐待的衬衫在威士忌的钳制下被撕裂,疼痛沿着他伤痕累累的肋骨蔓延,他设法压下一声痛呼。
大白鲨老板指向爸爸。“我警告过你如果你的人越界,我就会迁怒给你的孩子,警长。”说着男人咧嘴笑了笑。“但我不是坏人——我会让你挑出他们哪一个该被扔给狗。”Stiles锐利的瞪向大白鲨老板。
爸爸脸上痛苦的表情使得Stiles为他坚定了决心。
“那是我的主意,”他临场发挥道。声音尖促,好吧,他永远都不是那种能够男子气的吼出来的人。“我对他说过该怎么做,怎么逃出去。”以防万一这话不起作用,他又添了一句。“所以你该惩罚的是我,而不是他。”
“不——他没有—--Stiles!”
他没有看他的爸爸,不敢。大白鲨老板可能知道这是个谎言,但是他耸耸肩,像是这对他而言没什么不同,然后冲威士忌点点头。Brian被扔回人质堆里,当Stiles被抓住时他没有反抗。拳击手开始把他拖向大门。
稍后一个新来者大喊。“别出去。”
大白鲨老板吼了句。“闭他妈的嘴。”但那人只是重复道,“那是交易的一部分。外面的直升机上装有摄像机。没错,那些狙击手杀不死我们,但他们依然该死的能看清楚这里的范围。你可以按你的竞争规则来袭击我们,但是我们不会妥协就只为了让你通过该死的孩子来作威作福。”他站在阴影中,但是Stiles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蓝光。
接着Stiles发现自己被拖到一个距仓库中心稍远一些的空区域。更多的灯闪耀在椽子之上——呼,也许仓库其他部分熄灭的灯泡并不是坏的,只是刻意保持黑暗而已。Stiles对着这附加的亮光眨眨眼。走私犯设置的操作角落对两个人质监区都保持了良好的视野。
哦,真不错。
就在他们经过从人质身上没收的物品堆时,Stiles猛然弯腰,几乎是将自己抛离一样从拳击手身边冲出落在物品堆上。他听到自己衬衫被撕裂的声音,但他得到了几秒的自由,使得他有机可趁把手伸进了装有他背包的垃圾袋。
等他起身时,手里握着他的曲棍球棒。
男人顿住了。大白鲨老板喊了出来。“让那孩子拿着它。有点体育精神,好吗?现在事情变得有点意思了。”
拳击手和威士忌一路拖着他来到备受瞩目的区域,现在的力道可没太温柔。Stiles毫不惊讶拳击手不知从哪里出的拳头正击中他的腹部。Stiles弯腰,威士忌一个晃身狠狠地一拳揍在他体侧。Stiles用他的曲棍球帮连续击打他们却被二人轻蔑的拍开。有一击打中了他的下巴,他甚至不知道是谁出的拳,紧接着又一下再次打在他腹部。
疼痛爆发出来,这并不轻松,从来不会变得轻松,从与Gerard
Argent的第一次起就不会轻松。他没有想他的爸爸,他知道他会阻止他。他看上去非常符合苍白的定义,瘦长的书呆子少年。而他们是暴徒,肌肉发达,恩,人类的肌肉。他们更多的是试图表达一种立场而不是杀死他。
稍后拳击手和威士忌后退几步。Stiles看到有人影从阴影处走出来:蓝眼睛,纹身女和巨枪,以及格子冲浪衫和其他两人。
他想,终于。
*
“注意点,”Stiles在Derek的嘴里呻吟着说。“今晚我有紧急电话的责任。”无视他的劝告,环在他腰上的手没有缓下解开Stiles裤子的速度。
说句公道话,他并不完全令人信服,随着他拉开Derek的牛仔裤拉链将自己的手钻进去。
“一整周不都是没电话吗?”Derek问,正对着Stiles的耳朵喘息,他的双唇抵住了Stiles的耳廓引起Stiles一阵颤抖。
“还有今天之后轮到谁?”Derek宽阔肩膀上虬结的肌肉正好在Stiles的鼻子下方诱惑着人,因此Stiles咬了一口。温热,微咸。Derek小心翼翼的让自己的牙齿和指甲游移在Stiles的皮肤上,这是可理解的——他们都相当肯定Derek保持人类形态的时候突然变成狼人没啥吸引力,他也没有自以为是到认为现在他能让Derek意乱情迷到无法控制狼热——但是不知怎地,当Stiles把自己的牙齿和指甲用在Derek身上时,后者表示非常非常喜欢,Stiles很高兴。
“Scott——”当Stiles的牙齿向下咬进时,Derek的喘息变得不稳。Derek向另一边侧侧头,露出更多的皮肤。“——啊,好吧,你说的嗯没错,手机还是在你手里更合适。”
“嗯,这真让我兴奋,在你对我说我是正确的时候。”Stiles的唇描绘着向上到达Verek的脖子。他的裤子终于屈服Derek和地心引力的双重努力掉在地上,堆积在Stiles脚上,宽松到能让他一脚迈出来。他仍然想方设法的磕磕绊绊地到床上去,但是Derek相当熟知Stiles在卧室的危害性,一只手扶着Stiles的背,另一只摁着他的屁股,两人差点跌倒。
“幸运的是有很多事都能让你兴奋。”Derek俯身伏在床垫上Stiles的上方时两腿已经是赤裸裸的了。Stiles不记得Derek何时除掉的牛仔裤和内裤,Stiles朝他露出个击掌相庆干得好的表情,然后去扯Derek的T恤。
“我发觉那有点讽刺,和含蓄的侮辱。”Stiles说。“不过我打算无视它们,因为你的胸膛太棒了,让我的整个脑袋精虫上脑什么也思考不了。我很确定你露这么多是为了战略优势。此外,我可能没有你的狼鼻子,但是我知道一个事实,先生,你爱它那么容易的就让我兴奋。”
作为回答,Derek的手捧住Stiles内裤里的凸起,隔着衣物轻轻的抚弄Stiles。Stiles发出一声轻吟,热切的分开了自己的大腿,他抬起一条腿勾在Derek的胯上。Derek吻了吻他说,“你刚刚是说你很容易上手吗?”Derek不自然地笑道,但Stiles同样也能听到声音末端微微的吼意,当Derek感到出乎意料的占有欲时它就会出现。
“我是说那很容易让我兴奋!”Stiles说,“和那种容易不一样。好吧。”他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我想它可以代表我很容易上手。但是,像是——专门为,你知道,你。对其他人可不容易!”
“因为我而容易,”Derek重复。“我喜欢这种说法。”他狠狠地吻向Stiles,宣示着所有权,舌头探得更深,双唇几乎要碾破。Stiles在Derek连续的无情碾压下呻吟出声,几乎没有注意到Derek的双手已经剥下了他的内裤。等到Derek松开他的时候,两人喘着气呼吸粗重。
“对你我一直很容易。”在Stiles可以思考之前这些话就溜出了他的嘴边,这话说成是半句未说完也可以说得通,真的。尽管他能把这些话再压回去,它们有些太严肃,在他们还未坦诚之前有点过重。
Derek伸手把什么东西放在床边的桌子上。没错,紧急电话。他的表情难以读懂,尽管看上去并不没有不高兴,也许有点不自在?Stiles可以理解那个,那是他的常态。
“究竟是怎样才能在你不说话的时候,我也还是能听到那些话快速的滚过你的脑子?”Derek抱怨道。Stiles咯咯笑起来。在他可以开口之前,Derek再次吻了他。这次的吻很缠绵,尽管不是十分彻底。Stiles让Derek的舌头以轻松品尝的姿态探进了他的嘴里。Derek的身体笼罩着他,赤裸的皮肤彼此摩擦着发热。Stiles的手插进Derek的头发里,另一只手滑过Derek的肩头抓搔着他两块肩胛骨之间的位置,正是他的纹身所在。
Derek呻吟着,火热的直挺滑过Stiles的,引得对方拱起身子,用大腿摇晃Derek的臀部。Derek似乎并不着急。他的手抚摸着Stiles的脖子,肩膀,胳膊,腹部。他们亲吻,亲吻,再亲吻,直到Stiles的下巴因此感到疼痛,嘴唇也感到灼痛。他渴饮着Derek的味道,在Derek的口中喘息,静静地,秘密的,渴望。
过了一会儿,可能是几个小时。Derek的人形手指在掐住Stiles的大腿,胯猛地向前推,戳刺,将自己往Stiles的体内埋得更深。他用自己的双唇裹住Stiles的呻吟,接连不断的声声喘息之间,Stiles几乎错过Derek低语着的坦白。“我也是。”
*
Stiles让自己倒在附近的板条箱旁,躲到阴暗的角落里喘喘气。他的红T恤已经被撕破多处。他脱下它,发着抖,把它扭成长条绑在自己的额头上。
把人们从燃烧的汽车里救出来,在恶劣的处境下让大家团结在一起,从人类罪犯的手中庇护他们——所有这些,他欣然承认,这些事,经过训练的爸爸会做的更好,准备的更好。
但是保护人们免受狼人,或其他来自传说和迷信的致命生物的伤害——那是Stiles的工作。
远远地,他听到Karen在大喊。“那究竟是什么?”爸爸来回的喊着他的名字并问,“这些人是谁?他们是怎么回事?”
狼人,他想说。惊喜吧!
他太累了,而且很疼,然而最艰难的部分才刚刚开始。
这很奇怪,他以前经历过很多恶劣的情况,但从未像这次一样感到疲惫不堪。
接着他意识到那是因为他之前,从未,孤军作战。
Hale家一片寂静。Stiles来这里的次数已多到不会感到过度惊恐。他四周走动着说,“Derek,是我,”小声地,安静地,因为大声喊叫肯定很蠢,Derek可能听到了吉普车嘎的驱动器嘎吱嘎吱作响的声音,但是在没有通知对方的情况下在被烧毁的家附近徘徊有种古怪的不礼貌的感觉。
在二楼他找到了Derek,站在面向房前的一扇窗子前。弦月的光雕刻切割出Derek的身形,整个沐浴在月光之中。这是一个Stiles不太相信Derek是真实的时刻,此时的Derek是Stiles被允许触碰的。
“我发现点东西。”Derek平静地说。他张开手,Stiles走近看到一块扭曲的长条金属搁在Derek的手掌中间。“我妈妈有个习惯,喜欢在天气好的时候去树林里散步。她讨厌背包,可她总是忘记带着家里的钥匙出来。这不是个大问题,通常家里有别人在家。但是她不小心把自己锁在外面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她得到一把备用钥匙,然后戴在脖子上。”
Stiles睁大了眼。现在Derek已经认出了它,他可以看到弓形末端有一个洞用以穿过一条项链。近半的钥匙片严重扭曲,齿形已经熔化得近乎平滑。
Derek看着钥匙,像是他不知道自己是想把它藏起来还是尽可能的扔的越远越好。稍后Stiles明白过来,Derek的妈妈去世时戴着它,Derek知道了他妈妈确切死去的地方。他倾身向前靠向Derek,一只手放在Derek的手臂上。Derek没有摆脱他,继续像一尊雕像般站在那儿。所以Stiles伸开胳膊抱住Derek的肩膀将两人的身体尽可能的拉近到一起。屋里很冷,死气沉沉的冷——但是Derek活着,散发着热量,Stiles希望自己能知道更好的方式来告诉Derek对此他是多么的高兴。
Stiles不知道他们在哪里站了多久。他听着Derek的呼吸声,听着来自外面树林里的宁静的夜的声音。
最后,Derek把那块金属滚到指尖上——曾经它是把钥匙——递给了Stiles。“你留着吧。”
Stiles目瞪口呆。不,说真的,如果他能在地板上找到自己的下巴也毫不惊讶。
“或者你可以扔了它。随便你想怎么做。”Derek耸耸肩,仿佛它对他不重要。
仿佛是一把他们小群体的钥匙,不会立刻让人联想到Lydia勇敢直面嗜血的怪物时它手里的那把,Jackson心甘情愿的去死,然后复活。
它的意义,Stiles模模糊糊地想,只有那天晚上在场的人才能真正的明白。
在Derek的皮肤温暖下,金属微微温热。Stiles拿着它合上手指努力让脉搏平静下来。他低下头,鼻子贴着Derek的脖子一侧。他感觉到并听到Derek的深呼吸声,发冷的颤抖着将自己的脖子凑向Derek,与他的鼻子相贴。
时间似糖浆般过得缓慢。Derek的胳膊徐徐环住Stiles的腰,他的大手落在Stiles的背上。Stiles抬起胳膊搂住Derek的双肩。现在他们在同样的高度了,Stiles喜欢这样,但Derek明显更伟岸,Stiles有点喜欢被Derek的体热所笼罩的感觉。他从来没有停止过感到不安,不完全是,但是像这样,Derek的碰触仿佛使得他的情绪边缘也变得消沉,如此轻易的影响到他自己。
这意味着什么?我们能维持不谈起这个多久?这些问题在他脑中逐一迸发出来,当他不再感觉到这些疑问时,Stiles清了清嗓子开口说,“嘿,我们出去吧?”Derek随后走了。
*
“出来,小孩,玩耍的时间到了。”
真的?就凭这邪恶的嘲弄口气?
Stiles的嘴里有血,他吐出来,调整了一下绑在头的布料。破烂的尾端垂在他的脸侧:一抹红色在他的视野边缘晃过,他特有的个人标志。球棍在手中的重量令人感到安慰。
“你躲不过我们,孩子。我们能听见你的心跳,像只小兔子。出来,出来,让我们好好的追逐一番——”
他两步迈出角落回到刺目的灯光下,他能感受到狼人们的注意力落在了他身上,聚焦,沉甸甸地几乎有着实质的重量。他颤抖起来,感觉到冰凉的空气越过他赤裸的胸膛。他从来都不习惯展示自己的身体,尽管那T恤离它的朋友们并不太远。过去一年中他已经充实了许多,至少,他再也不仅仅只有苍白和削瘦。
现在他整个暴露出来,脆弱的。然而——他知道他们在看什么。
疤痕。
三条垂直的伤痕沿着他右体侧而下。一道深重的切伤横跨在他的腹部。被刺穿的几个孔伤绕在一边的肩膀周围。左上臂横七竖八的交错着一些伤痕,他的左体侧还有一块烧伤,数十个小割伤以及在不同阶段愈合的咬伤。视觉上最引人注意的是:他胸口上一块深深的疤痕,就在他的心脏位置,形状极像一只大爪。
先前,他就记录过这些,因为Stiles是个注重细节的人:除了蓝眼睛之外每个人都有明显的伤痕。出于某种原因,蓝眼睛也是现在唯一一个看起来很不确定的人。他似乎从不能将自己的目光从爪痕伤移开。
“他有狼的气味,”蓝眼睛说。“为什么你们谁也没闻到?”
纹身女耸耸肩膀。“还以为是你的。”
“他像我们一样?”巨枪问道。
Stiles直白的朝蓝眼睛露出个拜托,你从哪里找的这些家伙?的表情。狼人的表情显得略微有些困窘。
“不,这意味着他有一个狼群。”蓝眼睛跨近几步。“你从哪里来?”
所以,现在不再是‘孩子’了。Stiles思忖着答复。在他能做出决定之前,山猫喊道,“一个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城镇。”是了,Stiles见过他检查所有人质的物品。
“哪里?”蓝眼睛重复道,声音中夹杂着吼意。
“比肯山。”Stiles回答,咧嘴笑了笑。
好吧,他露出了自己的牙齿。
蓝眼睛突然变得平静。其他几个狼人闻了闻他发出低低的咆哮。
“老大?”巨枪发问。
“我听说过比肯山的狼群,”蓝眼睛说。他看看Stiles又看看其他的狼人。“据说在猎人烧毁那个狼群的家之后,狼群复归报仇杀死了所有该负责的人。据说那个Alpha狼群来去如风,散发着死神的气味。据说没有狼群的许可任何超自然生物都无法生活在那块土地之上,那个狼群曾与传说中的邪恶生物、死亡诅咒和野兽作过战,无往不胜。”
“公平地说,龙那一次是九死一生。”Stiles说着压下想要触摸与之相对应的伤痕的冲动。他开始无所事事把曲棍球棒转来转去。
“据说还有一次老式复仇,一只蜥蜴怪被放在镇上,然后被狼群击败了。”
“蜥蜴怪是死了,没错,”Stiles说。“但是人得救了。这就是我们努力去做的事。”
蓝眼睛偷偷地溜得更近,眼里闪烁的光比起嗜血有着更多的兴味。“据说那狼群里有一个从未失手的射手,一个对Alpha啃咬免疫的火焰手,与尖牙利爪作战的那些人类里面,最危险的事一个没有人知道名字的男孩,穿普通的红色衣服——”他顿住了,眼睛注意到绑在Stiles头上的布料。
Stiles摆摆手。“嘿,我打赌你期待过一点更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哈?”蓝眼睛和其他的所有狼人突然咆哮起来,虹膜闪闪发光,伸长的犬齿可见,显然,发现他已经够令人感动了。
担忧警告的喊声从监禁区传其他的人质身上传来,但是对他们的恐惧他什么也做不了,他能做到最好的就是想方设法的让狼人把注意力留在他身上。他意识到一件事,无论他如何努力准备,在危急时刻,他的选择通常都被锐减为:尽量不要可怕的,痛苦的死去。
至少他有很多的实战经验。
一半的狼人仍然开起来有些不确定。所以他露出个微笑,冷酷又自信。“新人们,欢迎来到奇妙的狼人变身大世界。我恐怕没有手册——如果有的话,可能会使我的生活更轻松,有些人应该得到手册——不过没关系,你不是会尽快捡起来相关只是就是已经停止担心它了。”曲棍球棒敲打在水泥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坚硬到足以捅破木头。“这里有一件事要记住,现在,你可能是个大的厉害的杀人机器,但是总会有什么要杀了你。”
Stiles的手滑过曲棍球棒,几乎像是爱抚它。奇怪,怎么会没人问他为什么总是四处背着一根防守用曲棍球棒呢。简单来说:它们很长。“我告诉你们这些家伙一个秘密,因为我很慷慨:有什么东西能最终杀死你?不需要比你更大更厉害。”他动了动再次转起了曲棍球棒—--
然后他的手滑向杆柄,摘掉末端的一整段,包括头,似乎把什么从木头里拖拉出来变得更长——现在它在体育中已极为罕见,尽管它们总是被画的像是碳纤维做成的——比较棘手但仍在他手中旋转自如。
在他用它指向狼人时,新露出的末端闪过寒光:锋利,闪闪发光的刀刃,顶尖微微弯曲。“再提示一下——你们当中有没有人听过小红帽的故事?”
*
“不,”Stiles坚决地说。“不要泰瑟枪,不要电击,就只是——不。”
Scott朝他露出个难以置信的表情,像是他不敢相信Stiles正在拒绝能迸出火花的保护工具,尤其是在Stiles坚决争取他应该为了保护自己而接受训练的权利争取了几周之后。另一方面,Argent先生,对他露出个难得一见的——仁慈?同情?的表情——把泰瑟枪收了起来。
虽然从Scott脸上的表情来判断,他的反对意见可能强硬的都能实实在在触摸到了。所以他陪着笑脸说,“老兄,有一次我用Allison的弓弩差点射中你的脸。你能,凭良心说,放任我在公共场合电死人民大众吗?你知道我的运气有多烂,下次我们在商场里我会掉进喷泉里,像是,变成美食街烤肉什么的。”
Stiles没有看Erica和Boyd,他们半隐在他身后的树林中,也没有看Derek。但是后来那天晚上,Derek出现在他的房间里说,“Erica和Boyd不会为Argents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来责怪你。”
“我把他们丢在那儿,”Stiles说,眼睛盯着地板,羞耻的火焰舔烧着他的内心。“我可以更努力些把他们弄出来。”
“你不能,冒着Gerard把你伤得更重的风险。”Derek的手指紧紧抓住Stiles的手臂。“你知道他不会杀了他们。你已经做了你应该做得。而且他们没事,现在,狼人痊愈了。”
“我不会带泰瑟枪。”
“它会保护你的安全。”
“我会找到来保护我自己安全的办法,而且不会联想到你们这些家伙的受伤经历。”
Derek的脸如此的靠近Stiles的,使得他基本上是在呼吸Stiles的空气。“疼痛是成为狼人的一部分,Stiles,你不必善待我们。”
Stiles呼出长长地一口气。“我知道不需要。”
稍后Derek推挤着他抵住自己的房门,他粗糙的双手捧着Stiles的脸,如此的温柔以至于Stiles的心都疼了。缓缓的亲吻,脆弱的使Stiles的心跳一声重过一声,比以往Derek想方设法威胁时还要重。
“我会保护你的安全,”Derek低语,声音粗噶,某种程度上,Stiles懂得它代表的意义,谢谢你。
*
附子草,枪,或电棍。记忆中Derek的声音使他双手变得稳定。他几乎可以想象出Derek现在和他在一起,Scott在忧虑的观望,狼群在远处大喊。如果你不具备这些中的任何一点,别想赢。聚焦生存。即使三个条件都存在,你也仅仅只有一个公平的机会。现在的情况是满足一条,缺少另外料条依然非常,非常糟糕。
蓝眼睛朝他狂奔而去。非人的快速,Stiles知道最好不要用眼睛去追踪狼人的行迹,而是预测蓝眼睛要到达的地方举棍就刺。在他的眼睛能注意到之前他感觉到自己的武器遭到了抵抗,它正中狼人的腹部,Stiles距离他摇来晃去的爪子堪堪四英尺远。
Deaton称他手中的武器为长枪,维基百科将之描述为一种长杆型的武器,末端装有刀刃而不是尖锐的枪尖。金属的刀刃比比肯山还要古老,从雕刻在刀刃上的图案来看,它原始的武器必定相当精美。他不知道原来的木质杆体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凹槽周围烧焦的痕迹给了他灵感。刀刃看起来很薄从而可以插进去,Stiles应该感谢Deaton,因为在此之前它没有被重新打造成一件实用性武器,直到它落入Stiles的手里。
刀刃很锋利,对所有超自然生物而言它可能像个指甲锉,由超能金属制成,这个小宝贝下嘴可以咬得很深。
蓝眼睛嚎叫着痉挛着后退,他的双手无意识的转向腹部深深刺伤的口子上,伤口在黑色衣服下难以辨认——Stiles总是想问,狼人的穿着打扮究竟是根据哪里的热门话题目录。——但是他知道鲜血从伤口里涌出来,鲜艳温热的血花,蔓延浸湿了衣物。他看见狼人手里的血红,知道它造成了伤害,它的设计初衷便是用来伤人。蓝眼睛肯定想知道为什么它没有本应很快的立即愈合。
其他几个狼人吃惊了一下,其中两个猛攻过来。Stiles转动棍棒,刀片发出呼呼的口哨声从他的大脑认为是空气的地方呼啸而过。格子冲浪衫和巨枪痛的发出一声嚎叫。他们的T恤布料翻飞着绽开,紧接着是皮肤,证明了那薄薄的刀刃是多么的锋利。这刀刃曾干净利落的割开过衣服和皮甲。
手握成拳上下摩挲着棍棒,他的直觉在告诉他,他竟然可能在这场战斗中会占有优势,然而经验将之狠狠压下,不,谢谢。因为他了解狼是怎么打架的,这些只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了解狼人们能一直战斗多久,了解无论他之前打赢过多少次,在这他依然是只被逼上绝路的猎物,无论如何,他不能丢下其他人质和爸爸离开,他知道自己可能会击倒一个狼人,然而他面对的是一个狼群。
Stiles不是一个天生的战士。他没有杀戮的天性——不管那意味着什么,比如Jackson——他对此适应良好,因为他的生活里全是人,而且根据他Stiles救他们小命的次数来看,似乎也没任何人能做的更好了。重点是,他知道这怎么算比分,他了解成败的几率。这些狼人最终会击败他。
他只是拒绝让他们轻易得手。
*
“不,两脚再分开点,降低你的身体重心,”Derek的手坚定地按在他的胯部,身体弯出一条曲线温热地贴在他的背上。“两手抓着杆子远远分开。很好。别试图进行正面攻击,转向一边,让他们侧过你,同时目光锁在他们身上。”
“我们的训练怎么更像是把自己投向Derek,然后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Isaac发牢骚说。
Eric低沉地吃吃笑起来,往正在练习垫上训练的Stiles和Derek的方向露出个会心的表情。“嗯,不管怎样,Stiles不会和地面亲密接触。”
Stiles低下头,感觉自己的脸烧了起来。
“是什么让你认为不是Derek自己把自己往Stiles身上摔呢?”Boyd吹了吹口哨。
Derek气呼呼的呼了口气,撩的Stiles脖子后面发痒。“这样转回身体,将棍子拉回——你可以再向后倾斜一点。”
结果Stiles向后靠得太过,或者说至少是他觉得太过,因为他的屁股现在正紧紧地抵在Derek的大腿上,如果他们是坐着的话他就正在Derek的大腿上,然后他会向上耸动,真的没在想,哦—--
很高兴知道Stiles不是唯一一个几乎溺死在欲望里超过一小时的人,因Derek紧贴着他而气喘吁吁。
“我们应该休息一下。”Derek建议,声音低沉饱含热意。Stiles感受到Derek贴着他背部胸膛的震颤。“换成...
...真家伙。”
Stiles手里是普通木质的木棍,尽管它的形状与重量和Stiles改进过的曲棍球棒几乎相同。他用它来进行训练,然后在Derek戴上手套后用真的那根与之搏斗。
华丽丽的皮手套,引发Stiles许多具有创造力的幻想。
Stiles已经放弃了为由身边的狼人所激发的身体功能感到尴尬,这是件好事,因为做个青少年实在是...
...艰辛。
该死。
“听起来像个好主意,”Stiles说,吞咽了一下,试图不去想Derek的视线下移到他喉咙上的样子。“你应该,呃,手套。戴上手套。”
“你换件T恤,”Derek说。“手套在房子里,楼上。”备用的T恤也在那儿。
Stiles点点头。激励的赞歌穿过了他的四肢百骸,皮肤下蠢蠢欲动,他处于渴望的边缘太久以至于觉得骨头都疼了起来。
在他们走向前门时——稳定的步伐,完全不着急——Stiles听到Boyd问,“那么,披萨?我喜欢我们上个礼拜去的那一家。”
“有很多特制肉酱的那个?”Erica疑惑地说。
“它恰巧也在城的另一边。”
“我推荐的。”
*
巨枪向后抡起他的胳膊,Stiles将之称之为大力摆,而且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强壮的狼人都喜欢这么做,这基本上等同于告诉了别人他们下一步的动作,他还试图训练Derek别那么做。他有半秒的时间来考虑,躯干还是手臂,紧接着挥枪刺向巨枪的手。孤注一掷的赌博,因为手的目标较小从而使他更可能错过。
他没有。鲜血飞溅到水泥地上。
Stiles感觉到格子冲浪衫跃到了他的身上,而他已无暇转身。于是他举枪向后刺,钝钝的一击正好成直角状打在狼人的胸口上。格子冲浪衫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呼哧呼哧的喘着气,Stiles有机可趁举枪横扫过狼人的双腿,半蹲伏用长枪撑住自己的身体,这样他就可以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上面。
这一动作从不会对Derek起效,因为Derek是来自另一种生活里的疯狂杂技演员,如果他能翻筋斗跳下来就绝不会走楼梯。可格子冲浪衫竟然屁股着地,搞什么啊,这不仅令Stiles为自己感到骄傲,同时也为所有杀人的超自然生物代表感到难堪。
纹身女愤怒的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叫喊。在Stiles收到警告之前,力达百磅重的盛怒女狼人已经撞到了他。他怀疑半蹲伏的姿势实际上让他免遭脖子折断的命运。其实,他紧咬着牙关也只是堪堪把头后仰躲过她锋利,尖锐的牙齿。
他设法将长枪枪头调整到正确方向,尽管实际上他不记得他这么做了,整片刀刃和长杆的几英寸深深埋进了她的体内,该死,他觉得自己看到了长枪枪头穿过了她的脊背。太恶心了。温热的血顺着长杆流进他的手里。她发出微弱的呻吟,试图离开。他只是死死握着手中的武器努力不让它从手里挣脱出去。
他们分离开来。Stiles看着惊魂不定的她,怀疑这是一次致命攻击。它对Derek或Scott无效,可能甚至Beta们也不会受到影响,狼人会随着狼群而变得强大,所有都是。但是没有人站到纹身女的身边,没有人在她试着愈合时保护她,他们仍然都把注意力聚焦在Stiles身上——如果他们是个一起合作的真正的狼群,到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把Stiles搞定而不是只是谨慎攻击他。
“你们都是Omega,”忽然他开口道。“你们没有Alpha。你们中有一个是天生的狼人,但你们只是一群Omega恰巧一起合作而已。你们不是一个狼群。”
蓝眼睛冲他发出一阵咆哮,一个陌生的狼人悄悄向前,但无人反驳。他们蜂拥而上,Stiles勉强抵挡但仍被割了几道伤,还有一次偶然重重的撞到了某个人的头,他假装成自己是故意的。然而他太累了,尖利的狼爪终于撕裂了他脏兮兮毫无防护的皮肤。
剧烈,鲜明的疼痛使他大喊出声,尽管他的肾上腺素允许他忽视掉它。他的鲜血混合着狼人体液落在水泥地板上。他喘着气着魔般旋转着自己的长枪。巨枪在某刻试图抓住枪杆,最终他咒骂连连,双手恢复成了人手,皮肤发出嘶嘶声变地通红。
“你们这些家伙做狼人实在是烂毙了,”Stiles朝蓝眼睛说道。“我的意思是,我水平不高,相信我,即使在他们来看,你的水平也有点烂。”
他无视掉体侧的湿腻感,血液浸透了他的牛仔裤。他的背很疼,向上一直延展到她的肩胛骨,他也无视了那个。他之前受过伤得肋骨在尖叫。纹身女的撞击使他的膝盖用力过度,因此他小心翼翼地不把过多的重量承载给它。他的视野边缘开始摇晃。
他用胳膊抵挡住狼爪的又一次袭击,勉强用左手刺出长枪击退了攻向他脖子的一抹寒光。
他听到了咆哮声,但转身无法快到看见狼人——巨枪,他想——接着他的脚离开了地面,生锈的巨大板条箱的表面冲向他的脸。撞上时他呼喊出来,肩膀和上臂最先受到冲力,牙齿碰在一起。就连摔到地板上时他还在用长枪朝四周挥动,一个狼人向后退,发出潮湿,哽咽的声音,鲜血从他的脖子上流了下来。
*
Stiles理智上明白,Derek没事,Derek和龙肉搏之后已经完全痊愈。那条该死的龙。他已经被Scott,Lydia,Isaac,Allison,Scott,Allison和Scott,Allison和Lydia,Erica,Boyd,Scott,Erica和Boyd,Isaac和Scott,甚至还有Deaton轮番安慰向他保证过了。但是他上次看到Derek时,烧伤和大量的撕裂横在他的身体上,结果他在闻到自己父亲做烤肉汉堡时吐了出来,而且这太不公平,他基本上是狼群中最后一个去看Derek的人。
“伙计,Isaac给你看过照片,”Scott说,“你在电话里和Derek通过话。他很好。身上没留一个疤,这肯定比我跟你说更有说服力——”
然后Derek走过房门,Stiles真的从没想过自己会亲身示范空气动力学,但这就好比他的身体自己穿过了空气投向Derek,然后他的其他部分也就随之而去。值得庆幸地是,Derek快如闪电的反应速度和同样强壮的狼人力量不仅仅能承受住Stiles的体重,还能调整一下适当的举起他来,双手虎头钳一般钳住Stiles的大腿,Stiles的两条腿牢牢的圈在Derek的腰上。
Derek湿热的嘴唇简直是Stiles的嘴有史以来接触过的最好的事物了。他甚至认真考虑着永远不放开它,他老爸肯定会很头发。他一直试着想说话,告诉Derek,别再那么对我,我对你的感情很认真,然而除了接吻,嘴里溢出的绝望呻吟都毫不夸张的被湿漉漉地-缠绵地——快乐的呻吟所打断。
“你们——真的,你们就不能等我离开房间吗?”Scott恼怒的声音不知从哪里飘了过来。“Stiles,你知道的——你还缠着绷带。算了。我再也不会在你面前和Allison亲亲我我了。很高兴看到你没死,Derek。你们完了之后记得给我打电话——哦上帝,我并不是想说字面上的意思,我只是——你们两个,待会儿见!”
*
“你在等什么?”大白鲨老板要求道。“干掉他。”
Stiles呼吸困难地看了看站在他身上的狼人。蓝眼睛把手收回放下来,爪子缩了回去。
“我不能,”蓝眼睛说。“杀死一个狼群里的人类,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等到他的狼群找到我时,我会生不如死。我会被猎杀,不仅仅是被他的狼群,酿下血债之后,每个拥有人类成员的狼群都会追杀我。”
一声枪响,吓了Stiles一跳。蓝眼睛痛苦的闷哼一声。他蹒跚着后退,在大白鲨老板占据他的位置笼罩Stiles之前他肩膀上得枪伤已经愈合。
Stiles吞下一声呜咽。至少大白鲨老板听不到他的心跳地有多快,虽然狼人可以。有什么沿着他的脸侧滴滴答答地流下来,他相当肯定那不是汗水。
他就要死了,被枪杀而死,就在这里,在他的爸爸面前,而他所有能想到的就只是他多么的希望自己的父亲不会看到它。死亡固然可怕,他不想死,可是他也已经习惯。他有些想笑,一点点,因为这多少有些讽刺,和一群荷尔蒙旺盛的青少年狼人一起玩儿过,被无数的诅咒和大量的符咒当过目标,打倒过Argent的怪物之书里出现的大量怪物,最后却只能被拿把枪的人类杀死。
枪管,黑黝黝的一个环吸引了Stiles的整个视线,被举至与Stiles双眼齐平的位置。头部中弹,稍后,大白鲨老板小心翼翼地站到长枪可及范围之外。
他的父亲在大喊,试图到他身边去。
Stiles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邪恶的,卑鄙的恐惧爆发出来淹没了他,呛住了他,先前匆匆忘记的伤口本能的疼痛起来,原始的恐惧。
他拒绝转移目光。
他没有看到大白鲨老板扣动扳机,但枪声回荡在整个仓库里,他的身体一颤—--
*
手机就躺在那儿,Stiles甚至没有时间去想后果,他扫一眼周围,注意到没人看时他偷偷从地板上把手机收进口袋里,他在口袋里拨打键盘但是不得不把手机举到耳边听它铃响。他甚至不记得今天是谁在值紧急电话的班。手机响了一次,两次,Stiles看到毒品走私贩已经争论完毕,现在手机的主人随时都有可能意识到他的口袋里丢了手机。
“你好?”
“Issac,谢天谢地。”Stiles说,“打开电视看新闻,101公路的大事故,我被劫持——”一个走私贩拍了拍自己口袋,皱起眉头。Stiles感到恐慌挂掉了电话。他把手机滑过地板。
一只粗糙的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你他妈以为你在做什么呢,孩子?”威士忌的味道让Stiles皱了皱鼻子。
Stiles不知道为什么男人连问都懒得问一下,在Stiles能开口回答之前,一拳就揍了过来。
*
他眼前晃动着个黑影,深呼吸了几口他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死。
他两眼聚焦在他身前的身影上认出一个非常熟悉的头。总之,是个非常熟悉的后脑勺。
“哦天哪,Derek。”他喘息。
一声低吼是他所能听到的Derek的全部回应,提醒着Stiles大脑中忧虑的那一部分从不忘记他是个柔软的可被掠食的猎物,但是Stiles将恐惧压下,因为这是Derek。Derek变身后不使用语言已经有段时间了,不知怎的,Stiles在呜呜狼叫和磨牙声中依然能听出你没事吧?
“我太了不起了,”Stiles回答。“太太,太了不起了,因为,你知道,活着,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又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的话。Derek的身体一僵,Stiles可以看到鲜血正落到水泥地板上。他战栗起来,这部分仍然不容易接受,他希望自己永远不要对它变得麻木。不过蓝眼睛已经完全伤愈,所以子弹里没有附子草毒。
Stiles看向所有人质待的地方,看见他的爸爸在凝视着他,他和Derek,可能。实际上,所有的人质和一些走私犯都在盯着他们。Stiles想要离开,干嘛,你们这些家伙之前没见过超人痊愈吗?
“其他人呢?”Stiles低声问。
Derek斜睨的样子说明了在附近。Derek看向其他的狼人,咆哮上升到另一个等级,他似乎正在变得越来越大和迫人。比起被子弹射击,Derek对其他狼人的存在更生气?Stiles从不敢声称自己了解超自然领域。又一声低吼,这一次Stiles感觉到了自己的骨头都在震颤,哇哦,浑厚沉着的声音——Stiles再三眨眨眼,担心是这震荡搞乱了他的视野,因为Derek肯定是变得越来越大—--
“见鬼,”Stiles喘着粗气。“Alpha形态。你想通了怎么变成Aplha形态。”
Derek唯一的反应是一声巨吼,四肢着地,皮肤上毛发丛生。
*
“我不懂你为什么现在这么热衷于如何转变成Alpha形态。”Stiles说着仰面躺下。草干燥而柔软,夜晚的天气好到让人期待整个季节。不可否认的,他是,不用去处理那些错综复杂的事情和含糊不清的狼人传说。“你现在的狼人形态对我们而言就很好了。”
Derek叹息着在Stiles躺倒。Stiles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是一个喜欢户外运动的人,但是——他扫了一眼松散的摊在草地上波伏的肌肉和光滑的皮肤——有时这景色是种强大的动力。
“那个恶棍狼群,”Derek说。“他们几乎杀死了每个人。”不完全准确——他们差点杀死Stiles。其他在埋伏中被抓的所有人都已愈合了伤口。
“我不觉得你能早点想通,即使身处Alpha的位置。”Stiles指明。
“我们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Derek说。“不过问题是,我们最近已经收到很多接近的电话,我们需要所有我们能得到的力量。”
现在轮到Stiles叹息了。“好吧,我会看看我能挖出什么来。”
令他惊讶的是,Derek翻身翻到他身侧用只胳膊肘将自己撑起,直到他能低头看着Stiles。Derek封缄了两人的距离,缓缓吻上Stiles。Stiles相当熟悉Derek吻的属性,这一个更多的是感激之情。
Stiles在接吻中迷失了片刻。这是个美妙的夜晚,现在没有生死攸关的状况笼罩在他们头上。过了一段时间,他感到Derek的手移动了一下他的身体,体侧下挑逗的手指激起阵阵颤抖。他正期待着这过程变得越来越性感,衣服脱到最少限度时,那些手指却直直戳上她的腰,连捏带宁一种明白无误的方式挠抓着他。
“不,Derek,哈,你这个卑鄙的骗子!”Stiles尖叫,试图扭动着挣开。不幸的是,Derek就是堵悬在他身上的肌肉墙。“哈哈哈,天啊,住手,你是五岁吗?哈,不,哈哈哈,我太讨厌你了,不不不别弄膝盖—--”
*
Derek的到场,当然,基本意味着狼群中的其他人也在这儿。一阵长嚎,有两人从外面进来几乎已经到了仓库里面,其中一个狼人跑向门边但是中途被箭射穿脖子倒了下去。人类走私犯陷入混乱之中。狼群放他们走了。Stiles看到Isaac,看起来完全就是个人类,出现在主门口打开大门让走私犯跑出去,但是同时谨慎的嗅着其中是否有狼人。这是有道理的——杀死一个人类,无论对方是多么的恶贯满盈,如果可以避免,杀人永远都不是个好主意。
然而,狼人,是相对而言更公平的游戏对象。
Stiles看到Scott和Allison在联手对付巨枪,Boyd追在纹身女之后,Lydia和Erica击倒了格子冲浪衫。Derek明显要求把蓝眼睛留给自己。
“伙计们,不要杀他们,好吗?”Stiles说。他没有大喊——他们能清楚地听见他。
*
通常情况下,Stiles不会在与狼群看电影时在漆黑的影院里亲热。他们做什么完全逃不过狼人的嗅觉和耳力,Stiles不介意在精神上微微伤害到他们的朋友,实际上他只是不想让他们遭遇到完整的性行为。
但不知命运怎么进行了密谋安排,今晚只有Allison和Lydia在过最好的朋友时间,不涉及武器或树林,只是在享受与狼群电影之夜不同的电影之夜,前者这些天,通常常规性的发生在Stilinksi的住宅里。
所以Stiles一直亲吻Derek,时间长到他的下颌开始疼痛,热情到忽略了电影,唯一能触动他的是Derek是这里唯一一个狼人。
当Stiles的手钻进Derek的牛仔裤时,Derek咆哮着什么,没有实实在在的话语——可能得归功于Stiles正在吮吸Derek舌头这一事实。不过Derek没有制止他,事实上,Derek打开双腿给了Stiles一点空间。
幸运的是,这部电影充满了城市的喧闹和生动的配乐。Stiles还是忍不住注意到他基本上是在公共场合帮Derek手淫。他们在后排,不是任何人都能看到他们,而且说真的,看电影时谁没试过一点那么不恰当的爱抚啊?Derek的阴茎在他的手里又烫又硬,一会儿后他散发的气味即使是Stiles人类的鼻子也闻得到。
Stiles的嘴里口水开始泛滥。他真的,真的想要嘴里塞满那热辣的皮肤,阴茎的顶端现在挂着前液的水珠。而且现在这状况也并不像是需要Lydia和Allison来评断。相反,他的嘴凑在Derek的脖子上,舔进了Derek得耳朵。有几次,Derek伸出手来覆盖住他的,让他停一会儿,就在电影声变得沉默之前,大概是为了某种戏剧效果。每一次,Stiles听到Derek不稳的呼吸声,看着Derek努力不发出呻吟的脸上专注的表情,处在情欲崩溃边缘的他漂亮极了—--Stiles造就的一切。
音乐声再起。抓着Derek的手腕,Stiles用空着的那只手带着Derek的手指来到自己口中。他吸进两根手指,视线紧锁着Derek的,这就是我将要对你的阴茎做的,他希望自己的表情如此说道。Stiles的舌头滑进两根手指之间,Derek颤抖起来,天啊,阴茎在Stiles的紧握中抽搐。
他嘴里不断地吮吸着手指,手里不断地动作着,直到Derek呼出一声长长的呻吟,把Stiles拖近,让两人的唇碰在一起。Stiles凌乱地舔着Derek的嘴,Derek射了出来,滚烫的热流溅到了他的手上,胳膊上,和两人的衣服上。精液的气味很明显,然而Stiles太兴奋而无暇顾及,他刚刚在公共电影院里帮Derek弄了出来,就坐在他的朋友们身边。
并不是说朋友们已经被遗忘了。Stiles正在想是不是该用他的袜子来清理一下杂乱时,一包湿纸巾掉在了他的大腿上。他的整张脸发热,但是他回过头对Lydia说了声,“多谢。”
“别客气,”她坐回去,注意力似乎只集中在前面的屏幕上。“精彩的演出,完全值回票价。”
*
他走近几步,或者说是跌跌撞撞地——他的膝盖几乎到达了它所能承受的顶点。他重新调整了一下站立姿势,希望身体能支撑的再久一点。爸爸在叫着他的名字,无视掉其中的恐慌对Stiles而言从来不是易事。然而爸爸是安全的,现在有麻烦的是Derek。Stiles所有能感到的一点点安慰就是,既然爸爸知道了,事情在此之后会有所变化。
但事有轻重缓急,重要的先来。
“Derek?”
靠近来看Alpha形态更为巨大,接连不断的低吼从Derek喉咙里发出,他好奇地看着Stiles。在那些红眼睛的注视下Stiles几乎畏怯了,因为那里面没有识别。过去他很多次害怕过Derek的狼人形态,但他从来没有见过Derek不是,嗯,Derek。
Derek突然猛地转身咆哮出声。Boyd,正小心翼翼地靠近,闻声弯腰连忙退了回去。
“Derek,”Stiles开口。他的声音听起来太紧巴。他清清嗓子又试了一次。“Derek。”
当Alpha的注意力回到他身上时,Stiles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走近几步。他的心怦怦直跳,尽管他已精疲力尽,他知道所有的狼都能听见它。事实上,Derek非人类的头困惑的歪了歪,像是他想知道为什么这只吓坏了的长耳大野兔要靠近掠食者。
他做这些是为了我,这些话在Stiles的大脑里低语,他变成这样是因为我。
深色皮毛意想不到的柔软,虽然它的外观是直立的。“Derek在一个小坚果壳里,”他几不可闻地喃喃自语。在他的抚摸下Derek变得平静。不会咬断他胳膊的那种平静,Stiles希望。他捋了捋Derek背上和肩上的皮毛。
“也许你应该和他说说话,”Scott的声音在呼喊。
Derek大吼一声,使得Stiles无意识的就开了口。“别那样,”他不假思索道。他抬起头看到Scott蹲在一个板条箱上。显然这个Derek对Stiles注意力的占有欲更强。“你确定那是个好主意吗,Scott?我不知道他是否能用声音能力来告诉我闭嘴,还是就只是咬掉我的脸。”
“我敢肯定会有帮助,”Scott说。“他不会伤害你——听着,之前我说的所有的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告诉你,即使我那么说了,它不是真的,你打电话来得时候,我们看了新闻,他是——毫不夸张的说,Boyd和Isaac不得不按住他以免他不会自己一个人去找你。”
“对任何人来说那都不是有趣的时刻。”Isaac的抱怨不知从哪里的板条箱之间飘出来。
“而且他知道你确切的位置,你陷入了麻烦,”Scott继续道,“他能听出你的心跳。”
Stiles眨眨眼。“就像你能听出Allison的?”
“没错,”Scott说,尽管他看上去并不情愿。“我——我觉得就和那完全一样。”
这不是件新奇事,不是,但是Stiles仍然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在加快。Stiles点点头。“好吧,但是我和他说话有什么用?”
“我想那能帮助他知道是你。老兄,你的声音,还有你说话的方式,就跟你的气味一样是你很重要的一部分。”
“他是说你的唠叨简直就跟有实体一样,”Peter辅助说明道,以他一贯的方式从阴影里渗出来。“而且Scott抓住了重点,显然Derek意识到那里有让他愿意冒着失去自我的风险去保护的东西。”Peter摇摇头。“当然,通常你应该先来建立某种回来的路径。估计我侄子无视这个问题无视了了几个月,接着就把他自己整个抛进了非生即死的状况里。”
“真的?爱的力量,又一次?”Isaac说。
Scott耸耸肩。“至少Derek不会麻痹人,也不会让自己变成件武器被人利用?”
在他听觉范围的边缘,Stiles勉强听到他爸爸说的话。“过去的几年突然变地这么有意义。”
他压下想要捏鼻梁的冲动,同时意识到他有一只手仍然埋在Derek的皮毛里,他从未停止拍拍Derek,而且,也许,已经开始把自身的体重微微靠在了Derek身上,因为他身体的疼痛和疲惫彼此共鸣着让身体自动做出了选择。某一刻,Derek已经缩小到了近乎他的人形大小,尽管他依然保持着四肢着地。Derek嗅着Stiles身侧的伤口,对鲜血悲痛的呜呜出声。他同样也在一直盯着钥匙吊坠,像是他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却无法想起来。
Stiles只是很高兴Derek没有试图去舔任何东西。
“Stiles,”Allison从她一直潜藏着的阴影里走出来。“我们应该去看看人质。”
哦,对,“好主意,呃,让他们知道我们会让警察进来,我只是需要和,呃,我们的救援人员之一谈谈。”从这里他不能完全分辨出人质们的表情,距离太远,太多的光线亮在这边,然而他只能想想出他们此刻的精神状态。“呃,也许你,Allison,还有Lydia应该先去?因为你们是人类,还有,抱歉,性别刻板印象使得女性看起来不太危险。”
“嘿!”Lydia抗议。“我可是带了火焰喷射器。”
“是的,相信我。我非常害怕。我会让Scott和Isaac也去的,因为谁能抵挡住这些狗狗脸——”
“噢,谢谢,”Scott说着由衷的笑起来,绽出个热情的小狗脸。
“——但是,社会是愚蠢的,同样,人质已经看过狼人残忍的攻击人们,使得这种事没留下第一眼好印象。”
“哦挺好,我可不是你要处理外伤的幸存者。”Erica说。
Stiles派出去了所有的狼人,除了Scott从他们进来的屋顶大洞出去的之外。狼人们也把所有的敌对狼人带了出去,死了的或者仍然昏迷的,以免留下超自然的证据。Stiles不知道Allison和Lydia对人质们讲了什么,此刻也并不是很在意。
他低头看看Derek,对了,唠叨。“那么,你的Alpha形态真的很酷,是吧?和你的常态变身有什么不同?我想知道有关它的一切,你知道我会讲个喋喋不休直到你满足我得好奇心,所以你完全应该变回来告诉我。”他无视了Scott一声安静的哼哼。“老兄,你有条尾巴,我不记得Peter是不是有条尾巴。只忙着被吓坏了。直到我让他着了火。可是,我不害怕你,我会吗?好吧,好吧,一点点,但是没有很多,只是大脑里我完全不能控制的一部分,就如同当我看见你时总想跳到你身上一样。尽管是当前这种状况。”Scott压下一声呻吟。“还有,继续,因为我父亲就在那边,Scott看起来像只被勒死的老鼠,仿佛我从没听见过他和Allison四处亲热一样。说真的,回来,你可不会想让我和孩子们给你装上鞍,做只新的似狼宠物。这可不是婚前协议里的内容。”
Derek嗅嗅他的手,Stiles才意识到他一直攥着熔化的钥匙吊坠。他张开手指,让Derek看到它。起初他认为这是他的想象,但是之后Derek看起来很正常,而且眼睛是人类的眼睛。
迅速地,仿佛那变化回到了最初,Derek的身体有自己的意识,他双手之下的皮毛变成了头发——因为的他的手最后放在了Derek的头上——其他的毛发撤回到人类的皮肤之下。Stiles给自己片刻时间来思考,天哪Derek的裸体,然后坚定将此想法推到一边。没什么是他以前没见过的。也没什么是他永远能看厌的,但是事有先后。他轻轻敦促着Derek直起身子,“就那样,干的不错,就这样变成两只脚,”红色的眼睛依然闪着红光,但是Derek此刻更类似他的正常狼人形态。他急切地盯着Stiles的脸像是在害怕如果他看向别处Stiles就会消失不见。那没关系,因为Stiles的一只手扶着Derek的后脑像是他无意松开他,永远。
他的另一只手发现了Derek的一只手,两人的手指缠结在一起。他想Derek现在可能已经完成转变变成自己了,但是他不想离开,而且Derek也不会让他走。实际上,Derek正在把他拉得更近,他的身体正产生大量的热量,贴着Stiles光裸受伤的上半身的感觉太棒了。身体的变化很慢,Derek看起来仍然不完全是人类。他的表情里有一丝不确定,使得Stiles想要对他生气,因为Derek曾经想要赶走Stiles,尽管他知道自己需要Stiles。
又或者也许是因为他需要Stiles。
“你做了最差劲的决定。”Stiles对他说。“认真地,绝对是最糟糕的。特别是你试图为了别人而这么做。你不用对别人说他们必须去选择,然后为他们做出选择。糟糕的选择是糟糕,但至少那是我自己的。我搞不懂我为什么要容忍你。”他停顿了一下。“嗯,好吧,是我愿意。为了将来着想,我要告诉你,别再搞这种花招,你最好相信我,等我们回家后我们有很多话要谈。不过首先,有些事你需要知道。”
他倾身知道他们四唇相贴。这是个纯洁,缄默的吻,尽管他能感觉到过大的犬齿透过皮肤贴压过来。他张开口,贴着Derek的嘴唇低语。
三个字。
唯一一个近到能够听见的人使Scott。如果有人问他的话,他会说第一个字是“我,”最后一个字是“你。”至于中间那个——嗯,是只属于Derek一个人的。
*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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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邮件!”爸爸在沙发上喊,他已经在电视机跟前落座。“嗯?哦,太酷了!”Stiles晃进厨房里的桌子边上。他立刻就认出了那些明信片。“是Mari和Paula!”
“和他们保持联系不错。”爸爸评论道,因为他当然读过他们了。但是之后发觉他儿子这几年一直隐瞒了他多少,Stiles尤其不会责怪男人的爱管闲事,每一点皆是。
“就好像你没收到Karen和Chandan的信似的。”
爸爸皱眉。“谁说的?”
“整个警局都知道,爸爸。”Stiles清理掉垃圾邮件把剩下的带到沙发跟前。“他们很自豪,比肯山自己的本地英雄!”
“别这样,”爸爸不自在的动了动。“你知道我痛恨接受所有的荣誉,当我只能站在那里看着你——”
“爸爸,”Stiles叹了口气。“我很好。而且狼群很感激你接受了‘豁免野生狗’的荣誉,因为这个秘密,像是,很重要。实际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救了我们的小命,没有更好地掩盖狼人的所有暴行以免我们遭到其他狼群的惩罚。以这点来说你确实是个英雄。”
“这依然不是我可以接受的。”
Stiles咬着下唇若有所思。“你还记得,妈妈在医院的时候,我抱怨不得不担心你是否受伤,还有问你为什么别人不做你的工作吗?”
“我对你说我擅长我的工作,如果其他人无法很好的胜任这项工作,而我把它给了他们,这对所有我能帮助的人而言都不公平。我知道,我明白。”他拍了拍Stiles的膝盖。“看看你,都长大了,我很遗憾我错过了它。”
“你完全没有错过,爸爸。”Stiles平静地说。“Scott的爸爸错过了他的成长。你就在这里,自始至终。只是因为我们一天内仅能见对方几个小时不意味着我们的家庭有所缺憾。”
他们看了一会儿电视,最后,爸爸清清嗓子问道,“那么,Mari和Paula说了什么?”
“Paula说她现在想成为一名兽医。Patrick总是问公园巡游者是做什么的。”Stiles咯咯笑着转向Mark的卡片。“Mari说她的大学向她提供了半学年的恢复期,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在考虑利用它做个旅行。她同时还希望如果我去加斯福尼亚南部时记得和她打声招呼。”
不是所有的人质同伴都一直保持联系。Jocelyn和Brian已经从地球上消失,他们都知道。但是Karen和Chandan,还有,令人惊讶的是,Zhe,定期的往警局寄信,还有Mari,Paula与Patrick每周在Facebook上和Stiles聊天。到目前为止,只有Patrick直接问过Stiles关于狼人的事。这孩子奇怪地接受了Derek,似乎完全相信Stiles是个魔术师。Stiles已经明确像其他两个表示如果他们想谈的话,他愿意谈起,但是他不会向前推进此事。
“我还是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在一小时内到达大学的?”
“带着地图的Lydia是种不可忽视的力量。”Stiles说。
“Deaton说整个狼群没有接到挑战而动身到南加利福尼亚简直是前所未闻,他说那里的狼群非常老派而且领地意识特别强。”
“我还是没能想出来蓝眼睛来自哪个狼群。”Stiles承认。
“蓝眼睛?”
“哦,我是说Mark
Prahn,只有他一个是天生的狼人。不管怎样,最后证明他原来是从家里跑出来得,自此之后一直都是狼人的耻辱。他家总部在洛杉矶,不过他们在南加州很有影响力,所以我们把他送回给他们以此来交换未来五年的安全通行权。”
爸爸朝他露出个佩服的表情。“我希望你们中没有人决定参加竞选。”
Stiles冲他扮了个鬼脸。门铃恰在此时响起。“狼群来了!”
“哦,我忘了今晚是电影之夜,”爸爸说,他动了动从沙发上站起来。
Stiles阻止了他。“欢迎你留在这儿,你知道,你现在也是狼群的一员了。”
爸爸抬头看看他,“你确定?”
“当然。”
门铃再次想起,因为Stiles的狼群是群急躁躁的小狗。Stiles翻了个白眼起身去开门。
Scott第一个进来,直线走进厨房勉强回头喊了声“嗨警长!”狼群的其他人蜂拥而入来到客厅,似乎没人对Stiles的爸爸还待在这里感到惊讶,连Lydia和Allison也没,他们都只是找个地方坐在他身边。
Stiles一把抓住偷偷摸摸走在最后的一个人,把他拖到坐在沙发上的爸爸跟前,而后者发现自己周边都是狼人时表情看起来惊人的放松。
“爸爸,这是Derek。”Stiles说。“Derek,这是我爸爸。”
这非常可惜啊,他们显然已经见过并且已经知道彼此。但是Derek点点头,严肃的伸出一只手,弱弱的说了句。“先生。”
Stiles想要大笑,因为他简直能感受到房间的时间和空间结构在狼群其他人努力不盯着Derek和警长的作用下几乎扭曲。
而厨房里,不协调的,Stiles听见Scott快乐地吹着口哨爆着爆米花。Allison的表情像是要被冲进去让他闭嘴还是像其他人一样无视它这两种想法撕裂。
爸爸终于扣上Derek的手。那一刻警长坐着,Derek站着,但不知怎的却像是警长在压迫着Derek。“你会照顾我的儿子,Hale先生?”
“用我的生命。”Derek自动答道。他的耳朵尖变得通红,但是依然迎上警长的视线。
“目前为止你表现得很好,一个人不能要求更多了。”警长挪到一边给沙发空出个空间来。Isaac被驱离原位,但是他径直松了口气,做得也不像是他的大脑被放逐到了地板上。警长朝Stiles和Derek招手示意坐下来。“过来,就跟在你家一样别拘束。”
“我们有些人确实是在自己家。”Stiles演戏般高声耳语,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他没有错过Derek坚定地刻意让Stiles坐在他自己和警长之间。
“谢谢你,先生,为了你的盛情款待。”Derek说,语气极为正式,作为一个Alpha代表他的狼群发言。
警长明显理解了它,“好吧,”他微笑着向后靠去。“目前根据可信来源,我已经认识你所有的家人了。”
End